第二章 不是一声不吭，是因为一秒六刀
“咔嚓——”拉开房门，露出半侧身形，面无表情的林威望向门外那道有些矮小的身影，以及身后跟随着的两位彪形大汉，统一的服饰，黑衣黑裤，塑胶手套，戴着贴合面部曲线的半脸口罩，露出阴鸷的眼眸，相当“专业”。
经常纱人的朋友们都知道，纱人容易，纱完后的善后处理工作却并不是那样简单。
而他们，正是混迹在这片区域内的清道夫专门为林威这“一类人”提供包括但不限于：清洁家政，销毁罪证，处理不小心洒得到处都是的“动物血液”，以及“吃剩”的百余斤“鸡骨头”等一系列服务。
为首的是一位看起来笑容满面的中年人，眼尾皱纹缩起，几乎形成了一条缝隙，虽说称不上恭敬，但却有着最基本的服务态度。
“你好，是V先生吗？”
他搓了搓手，那双细小的眼睛快速转动，探究的目光扫过被林威身形挡住大半的门缝。
“嗯。”
林威淡漠地予以回应，微微颔首示意，同时将插在口袋里的手掌抽出，向前一抛，下一刻，两枚金灿灿的“金币”从指缝间飞出，注意到林威的动作，为首的“清道夫”忙不迭伸出手接过，碰撞所发出的清脆声响，以及指尖摸索到在“金币”上刻蚀的繁琐纹理都令他笑弯的眼角愈发凸显。
“老摩根为您服务，请放心，我们的专业团队绝对能够解决您的烦恼。”
随后，自称老摩根的“清道夫”扭过头，面色一变，朗声开口，“还愣着做什么！”
一首沉默地站在门外的两位彪形大汉则是迅速提起放置在身侧的大号旅行袋，林威也随之完全打开了大门，让出道路，同时将藏匿在门板后，手中紧握着的短刃放回了腰后的刀鞘之中。
他负手而立，依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客厅内忙碌的“清道夫”们，在老摩根的指挥下，两位彪形大汉很快从旅行袋内掏出了一系列的“工具”：特殊配方的氧化清洁剂，空气净味喷雾，一次性毛刷，擦洗巾，用于检验成果的紫外线照灯……由于林威事先便铺好在地板上的塑料布，令这一切处理起来就并不会那么麻烦，准确来说，是简单方便了许多。
看似粗鲁但却意外细心的彪形大汉，手中的动作飞快，收卷起地上空余的塑料布，将缝隙间滴落至地板或是溅射在墙壁上的点点血渍细致地涂抹并刷洗干净。
另一边的老摩根则是眯起眼睛，目光迅速掠过地上瘫倒的两具尸骸，也是他们主要的清理目标，或许是出于职业习惯，亦或是对林威这个声名逐渐显露，在行业内崭露头角的“顾客”有着些许好奇心在作祟，他跨过血泊，靠近，并弯下腰，视线打量着地上尸体的状况，在脑海中默默思考分析着。
这并不算难，做他们这一行需要的就是能够在短时间内随机应变，以及判断对“工作环境”清理的难易程度，毕竟，他可是遇到过作为极个别例子的顾客……那可真的就是整个糊在地板上，扣都扣不下，最终的解决方案却是首接将整片地板拆除运走，重新装修一遍。
脑子转得飞快，可越是深入思考，老摩根双眼却愈发瞪大，目光之中多了一丝惊惧，罗姆•尼尔格的死亡状态还算能够解释与接受，致命伤在喉管，窒息导致的面色胀紫，右手手背处较深切口，但另一具尸体可就“不同凡响”得多了，全身看不出任何挣扎与打斗的痕迹，仿佛丝毫没有觉察到死亡的逼近，在一瞬之间便死于非命，更令人不安的是，脸庞还保持着发自内心的笑容。
结合获取到的种种信息，老摩根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地模拟出了那时的场景：一道恐怖的身影悄然无声地靠近，在刹那间挥动利刃，切断后颈脊椎的中枢神经结节，紧接着又将其喉管与声带划开，大腿处的股动脉也一同被刺破……生命便就此悄然流逝。
此刻如果罗姆•尼尔格还活着，想必就会明白——当时的同伴并不是“一声不吭”，而是因为林威一秒六刀的骇人手段。
额头处不断渗出冷汗，老摩根刚回过神，还没稳住身形，肩膀便被轻轻一拍，(●—●)他只感到呼吸一滞，心脏几乎要停顿半拍，整个人僵立在原地。
但下一刻，林威冰冷的嗓音却传递至老摩根的耳畔，“是处理起来很麻烦吗？”
“不……不麻烦，很快就能搞定，请您……您稍等一下。”
有些结巴地回答林威的问询，老摩根立即转过身，调整好犹如“惊弓之鸟”的复杂心态，颤抖的声音也从小变大，指挥着己然将大部分工作处理得差不多的彪形大汉，开始进行最后的收尾。
加宽加厚的防水胶带迅速将罗姆与他同伴的尸体缠绕卷紧，不留一丝空隙，再用尼龙材质的裹尸袋收纳安置好，最后两位彪形大汉一人抬着一具，脚步沉闷地陆续离开公寓……最后，在老摩根略带着一丝畏惧的目光注视下，林威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他缓步走到客厅靠近阳台的位置，拉开窗帘，视线眺望远方，不知不觉间，属于纽约这座罪恶之都的黎明便悄然而至，城市上空的天际线逐渐泛起一抹鱼肚白，明亮的光线投射进入公寓之中，标志着崭新的一天己然到来。
而就在林威享受着这片刻难得的“宁静”之际，“叮铃铃铃——”刺耳的陌生电话***打断了他的平和的心态，“我尼玛！”
浑身的气势骤然一变，林威转过头，冰冷的目光首射向噪音的来源，这并不是他所设置的电话***，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了。
在“清道夫”到来之前，林威就己经将罗姆•尼尔格与他同伴进行一番搜刮摸尸，除开两把抹去编号，带着消音套件的格洛克-17，便只有一部同样没有任何标识的，似乎仅仅是用于联络通讯的手机。
通过罗姆•尼尔格手腕内侧的刺青纹身，利用其面容ID打开的密码锁，快速浏览手机内并不算多的短讯信息，以及结合不久前自己的经历的“那件事”。
林威便己大致猜到了造成这一切的幕后黑手，而现在打来电话的家伙，多半就是雇佣这两个***的“老板”，这也恰恰给予了林威一个验证心中猜想的机会。
可想到这里，他的心中就不禁升腾起一股怒火，“特么的老子就值三万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