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被关羁押室
风霜女人听得浑身一抖，立刻别开眼，像是躲避某种不祥之物。
中年女人则轻哼了一声，撇了撇嘴：“真晦气！”
年轻女兵虽然没再发声，但双手环胸，明显在刻意保持距离。
她斜靠在墙边，嘴角的冷笑却逐渐消失了。
明月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她靠在墙上，调整了一下坐姿，继续缩成一团，眼神空洞地盯着地面。
她知道，越是表现出无害和不稳定，这些人就越会把她当成可有可无的“疯子”。
时间一点点流逝，羁押室里安静得只剩下偶尔的低语和铁床吱呀的声音。
明月虽然心里仍然紧张，但表面上却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疯子”角色中，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她敏锐地察觉到，中年女人似乎是这间羁押室里隐隐的“老大”。
年轻女兵虽然表面冷漠，但偶尔会向她投去询问的眼神，显然对她有所忌惮。
那个风霜女人则完全陷入自己的情绪中，对外界的事情几乎没有关注。
明月脑海中迅速构建出一幅权力关系图，她知道，想要在这里活得更轻松，就必须找到切入点。
但现在，最重要的是继续装疯，绝不能让任何人看穿她的真实状态。
深夜，铁窗外的风声呼啸，夹杂着远处哨所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她没有睡意。
她知道，自己杀人的罪名八成己经坐实。
那把刀，那片血泊，哪样都把她推向了深渊。
家属杀害军人（如现役军官或士兵）属于特别严重的犯罪行为，尤其在1979年的背景下，对军人的保护在法律上尤为严肃。
根据当时的法律，类似案件的罪名可能包括故意杀人罪、危害军队秩序罪，若罪名成立，量刑可能是***或***。
无论哪一个罪名，她都承受不起。
她明明没有杀人，还救人了！
如果不是她喊人，傅祈年生的机会就更渺小，凭什么她要替原主吃枪子！
“疯子”这条路，必须走到底。
否则等候她的，就是死路一条。
傅祈年醒了之后，如果指认她，她没办法洗脱罪名；如果他保住她，她还有一线生机。
她能不能指望一下傅祈年，干脆死掉.....女人内心的小小阴暗面时不时地这么想着，若是她得死枪子，那么做鬼也要拉着傅祈年下地狱。
深夜，屋内微光摇曳，铁窗外的风声呼啸，夹杂着远处哨所传来的断断续续的脚步声。
明月听着这些声音，感到自己心跳剧烈，仿佛脚步声每一次靠近，都会打开这扇门，将她拖向地狱。
她在心里安抚自己，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冷笑，这笑容很快消失，换成了惊慌的表情，搭配上神经质的喃喃自语。
她低声念叨着什么，又突然猛地抓乱自己的头发，故意将头发揉得更加凌乱，甚至轻轻用手背擦了一下嘴角，让那里带上一点红印，看起来更像咬伤了自己。
床对面的女兵忍不住皱眉，低声嘀咕：“神经病，疯子……”随后扭过头，不再看她。
她努力忽视内心的恐惧和手心的冷汗，睁开一双朦胧的眼睛，呆滞地盯着天花板，像是被什么可怕的东西吓住了似的，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在喊一句，揍死你！”
中年妇女嫌弃地扫她一眼，踢了下床板，呵斥道。
明月的狐狸眼微眯，瞬间安静了下来。
翌日。
她又被带到军队保卫部门去审讯了，这次她比昨天更为失控。
保卫科长王科长刚坐下，还没来得及端起桌上的茶杯，就被她突如其来的尖叫震得手一抖，茶水差点洒在裤子上。
他条件反射地站起来，摸了摸地中海的秃顶，正想问出什么事了。
就见明月己经抱头缩成一团，身体不断颤抖，重复着昨天的那句话。
“不是我，不是我杀的……不是我……”王科长一早上就听到看守人员跟他的汇报明月的情况不像装的，这会儿见这个女人发癫的状态，王科长蹙眉，几个调查员也是阴沉着脸。
最终调来了军医给她看病。
待军医刚走进房间，她就用力蜷缩在墙角，双眼布满血丝，手臂胡乱挥舞，像在驱赶什么看不见的东西，医生试图安抚她，她却猛地扯着医生的衣袖哭嚎：“祈年呢，你帮我找找祈年好不好……我好害怕……”军医耐心观察后，神情变得复杂：“她的表现……的确像是受到了极大的精神***，导致记忆紊乱和应激反应。
至于是不是装的，还需要更长时间的观察。”
军医的结论让保卫部门陷入僵局。
一时间，明月的“精神问题”成了棘手的难题——真疯了，没法判；假疯了，得找出破绽。
短时间内，他们也拿她没办法。
于是，她又被送回了关押室里，明月蜷缩着，神色狼狈，但眼底却透出一丝隐秘的精光。
翌日，她被带到一个探视房，旁边跟着一个监视女兵。
门忽然“咣”一声被推开，伴随着军靴的脚步声，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韩震霆，傅祈年的发小。
韩震霆站在门口，背对着微弱的光线，一身笔挺的军装勾勒出挺拔的身姿。
他约莫一米八五的个头，肩膀宽阔，身形健壮。
短短的寸头服帖而干净，显得利落又精神，透着部队里久经锤炼的硬气。
肩膀上的营长军衔熠熠生辉，深绿色的军裤线条笔首。
他站如松的姿势，神色不善地盯着明月，目光带着审视。
他一向看不上这个女人——娇气、爱说谎，还对傅祈年三心二意。
傅祈年受了重伤，这女人居然还能装疯卖傻糊弄人，他真是见了鬼了。
明月从原主记忆里知道这个韩震霆一向看不起她，没少在傅祈年面前说她的坏话，要傅祈年和她离婚，他和原主两人也是不对付，见面能掐架的，傅祈年在场，他还能收敛一点。
这会儿来探监，莫不是来落井下石的。
明月缓缓地抬起头，眼神涣散地盯着韩霆看了一会儿，忽然狐狸眼一亮，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带着几分欣喜和几分呆滞，首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扑了过去。
那个监视女兵要去拉她，韩震霆示意她不用，他倒要看她是真疯还是假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