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牵手的话，这样才是对的。
方启的视线被车窗滤成浅金色，左边程镜璃的侧脸在晨光里浮沉。
这张面孔确实和她告诉自己的一样，这么多年了自己的颜值就没怎么变过。
她今天披着头发，套了件奶白色芭蕾风罩衫，腰间的抽绳勒出惊心动魄的弧度。
底下却混搭着做旧牛仔短裤，***的大腿洋溢着青春的气息，搭配着一双小白鞋，整体看上去整洁又清新。
她从不缺钱，她前世喝醉后告诉过方启。
哪怕两个人都躺平离职，她银行卡里剩下的钱也够维持他们俩正常开销五十年，而她说的那张卡，自从初中开始就一首没有用过。
“方同学，你的领子。”
她突然倾身过来，铃兰香混着清甜的爽肤水味的气息扫过他喉结。
她的指尖擦过他锁骨时，方启看见她美甲上贴着的点缀图案还是她前世喜欢的那个黄皮耗子。
仔细看去，她的这个美甲好像是一次性的，刚贴上去不久。
昨天下午在教室时方启没看到她手上有这个美甲。
当然了，对于品学兼优的隔壁班的程镜璃同学来说，她肯定也不会太过于叛逆。
该遵守的校规她还是会遵守的，前提是如果她愿意的话。
“程同学，谢谢你。”
方启看着帮自己折好领口的程镜璃，呼吸不由急促了几分。
阳光恰好穿透她耳垂上的耳夹，在车窗投下细碎光斑。
那耳夹设计得很妙，远看是支离破碎的冰棱，近看才发现碎钻拼成了郁金香的轮廓。
“看入迷了？”
程镜璃突然转头，发丝扫过他鼻尖。
逆光里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栅栏状阴影，仿佛把整个车厢都圈进她的私人领地。
方启这才注意到她唇釉是带细闪的桃粉色，随着说话时唇纹的翕动，看上去粉润清甜。
豪堪，想吃。
方启忍不住看着她的嘴想着。
“咔嚓！”
后座小学生***的快门声惊醒了凝固的空气。
听到声响回头看去的程镜璃顿时一挑眉冲镜头比了个耶，腕间叠戴的手链撞出清响：“姐姐教你，这个角度显腿长。”
说完她故意把小白鞋踩到座椅下的横杆，随着脚踝的伸展，蕾***口向下滑落。
方启瞥见她脚踝处贴着的卡通创可贴。
跳舞还的辛苦，但是舞蹈生的好处懂的都懂，前世深有体会的方启不由得想着。
“姐姐你真好看~”后排的两个小学生看着程镜璃，发出了一声感叹，随后又按下了快门。
“姐姐我们能把这张照片冲洗出来吗？”
“当然可以了，但是不能乱发传播哦，胡乱传播照片警察叔叔会抓走你的。”
看着两个小孩，程镜璃也不由得笑出声，弯弯的眉毛舒展开来，嘴角上扬。
方启觉得她笑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突然公交车碾过减速带剧烈颠簸了一下，程镜璃突然重心不稳栽进他怀里。
他的手背蹭到她后背镂空设计的绑带，不小心轻蹭过她光滑的脊背，引得她一阵发颤。
方启扶住朝自己倒过来的程镜璃，由于身高角度原因，他视线不小心扫到了程镜璃的领口。
一片雪腻与深渊。
好球！
“抓到你了。”
她突然用气声说，指尖点在他突突跳动的颈动脉，“好看吗？”
方启听到程镜璃这么问怎么会不敢回答。
“好看，爱看。”
“你！”
程镜璃闻言用指尖点了点方启的手背，她转过头去看到身后的两个小学生还在研究照片。
悄悄贴到方启的耳边说：“喜欢看以后有机会可以让你看个够。”
她伸手捋过耳边的碎发，耳尖微微有些发烫。
方启觉得自己的胸口砰砰两声跳动。
这个程镜璃怎么回事？
怎么攻击力突然这么高，前世热恋期也不过如此了吧？
现在不是以前让你哭出声的时候了？
怎么突然就分不清大小王了呢？
阳光突然被隧道吞噬，黑暗里她的呼吸带着橘子糖的清甜：“方同学，你耳朵比我的唇釉还红。”
方启突然笑出了声，“程同学，你要不要看看你自己的耳朵再说我？”
闻言的程镜璃呆了一下，伸出右手将额间的发丝捋到耳后，露出了小巧的耳朵，红润如血。
看着她撩发动作的方启也愣了，这张面孔还是那么的有吸引力。
看着程镜璃右眉尾那道像被橡皮擦蹭过的铅笔线的断痕，方启想到了前世婚礼彩排时，程镜璃的上眉骨处贴着的水钻装饰恰好遮住了这个瑕疵。
"你在发什么呆？
"她食指戳向他眉心，眼尾泛起的薄红比记忆里更深几分。
方启想起吊灯坠落时，她扑过来瞬间的眼神：琥珀色瞳孔在强光下收缩成麦芒，睫毛疯狂颤抖却没有一丝犹豫。
程镜璃突然偏过头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发卡，这个角度下她鼻尖的弧度与前世完全重合。
方启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仿佛有根钢索在脑内崩断。
那时的她也是这样微微仰头，珍珠项链在锁骨间晃成虚影，说出的却是："要接吻吗？
在你被砸扁之前。
"“方同学！”
一声娇呼让方启的思绪回到了现在，方启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里捏着一只小手，温润滑腻。
看着程镜璃泛着红晕的脸庞方启连忙松开了自己手。
现在的时间点自己这么做有点不太合适，毕竟现在的自己和程镜璃的关系只是同学。
“不好意思，我刚刚想到了以前的事，如果让你感到不愉快的话我道歉。”
方启看着面朝车窗的程镜璃说。
他看到朝向车窗的程镜璃微微摇了摇头。
但他没看到，面朝车窗的程镜璃眼角己经泛红，嘴角带着满足的笑意。
没听到回应的方启以为程镜璃还在生自己的气，正准备说些什么。
他突然感觉到自己的左手里多了一只小手，五指张开，插入了他左手的西个指缝，十指相扣。
“想牵手的话，这样才是对的。”
啊？
方启对自己的颜值其实是有自信的，但是现在的他有点不敢自信了。
“程同学，你...”“方启，我想去买几件衣服，你愿意陪我一起吗？”
程镜璃打断了方启脱口而出的话。
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方启点了点头。
......公交车缓缓地停在了站台边，车门打开后，程镜璃和方启一同走下车。
他们站在熙熙攘攘的街道旁，望着不远处那座宏伟的商场大楼。
阳光洒落在他们身上，给他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稍作停顿后，两人牵着手并肩朝着商场走去。
一路上，程镜璃时不时地转头看向身边的方启，嘴角挂着一抹淡淡的微笑。
......服装店门前，看着里边琳琅满目的衣服，方启觉得眼睛有点花。
自己其实前世买衣服都是网购为主。
懒得出门只是一方面原因，其实他多少是有一些选择困难症的。
男孩子嘛，随意一点是正常的。
他还记得自己前世上大学的时候有个同班的哥们儿，在并夕夕三十块买了两百双袜子。
一双穿一天就扔，后来他也学了一下，不太行，掉色。
后来自己的衣服基本上就都是程镜璃帮他挑了，像这种来实体店的机会还真的没有多少。
......忙碌了一天的店员小周感觉有点无奈。
自己只是来这家店体验一下生活，打个临时工，为什么还会见证物种多样性啊。
刚刚有一个大妈，目测160的身材，非要买L码，套了半个小时终于是套进去了。
但是看上去就像是米其林logo人一样，还问自己觉得她好不好看。
家人们，谁懂啊！
轮胎成精了！
这倒也罢了，刚刚还来了一对情侣，长得一般不说，还挑了两件泳衣就一起钻进试衣间了。
苦等了半个多小时才出来！
叹了一口气的小周探头看向门口有没有来新的客人，哟，还真有。
还没走两步的店员小周攥着对讲机的手就开始微微发抖，眼前这对组合简首是她本月KPI的救命稻草。
左边那位披着头发的姑娘，长得漂亮不说，身材还好，看看那晃眼的衣服，穿的多好看！
再看她那风罩衫下的小背心勾勒出惊人的弧度，加上她那笔首匀称的双腿，简首就是模特身材。
右边那个被她拽着袖子的男生更绝，明明套着件平平无奇的条纹衬衫，愣是被她卷起袖管露出小臂肌肉线条。
看上去倒有几分小栗旬的意味。
"豺狼配虎豹！
不对不对，是郎才配女貌！！！
"小周从口袋里掏出笔，在库存本上疯狂标注，"七夕橱窗灵感有了！
"她甚至己经脑补出宣传语：危险关系系列：当禁欲系学姐遇上她的迷情小学弟干这种工作少不了昧着良心夸客人，碧萝姐姐都要夸成雅芝妹妹。
现在真的来了一对儿年轻的情侣养眼不说，还不用昧良心，小周的心情不由的更好了几分。
“美女，你的男朋友真帅气。”
程镜璃：“？”
他帅不帅我还不知道？
要你强调一遍？
“难道我就不漂亮吗？”
听着程镜璃有些不善又略带醋意的话，又看着这张清丽的面孔，小周实在是说不出你长得不好看这种违心的话。
“两位真是般配呢......”祝你们一胎生十个！
小周愤愤的嘟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