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菜还没上来,封旎打开看房软件,简单看了看房子。
就在这时,封旎手机刚好响了。
封旎还以为是中介打过来的,没想到来电显示上竟然写的是姜愿两个字。
姜愿是封旎大学同学,也是她上辈子最好的闺蜜。
两人毕业后进了同一家公司,只不过姜愿留在了京市本部,封旎在被调到了海市这边的分公司。
两人虽然异地,但关系并没有因此变淡。
相反,姜愿经常会跟封旎打电话,有时候是抱怨总部领导,有时候也会给她透露内部消息。
最重要的是,姜愿一有机会就在总部领导面前夸封旎。
封旎能在进公司短短半年时间就加薪两次,拿到十万月薪,姜愿绝对是最大的功臣。
只可惜前世末世来临后,封旎就 跟姜愿失去了联系。
基地建立后,封旎一直在想办法打算姜愿的下落,可直到死也没有她的消息。
封旎心里很清楚,姜愿很大概率是没能等到基地建立就不在了。
重活一世,其他任何人的死活封旎都可以不管,唯独姜愿这个好姐妹,她必须狠狠拉一把。
封旎接通电话。
“旎旎,你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早上我偷偷听到宋百强给陈总打电话说你要请孕假,可你……”
姜愿温柔关心的声音从手机传来,封旎心里不由得一暖。
果然,哪怕重活一世,她的小愿愿依旧是这世界上最关心她的人。
封旎也不自觉放柔了声音:“我骗他的。”
手机那头的姜愿闻言顿时吸了口气,然后声音不自觉拔高,带着明显的紧张和关心。
“这种事你也敢说谎,你疯了?你知不知道,入职半年就怀孕这种事放到任何公司都是大忌!”
虽然说劳动法一直在努力保护孕妇权利,可黑心资本家们才不管这么多,在他们眼里打工人就是他们的生产工具。
他们才不在乎这些工具舒不舒服,快不快乐,他们只在乎工具们能给他们带来多少价值。
封旎能一直加薪,就是因为她给公司创造了足够多的价值。
现在她谎称怀孕,本来就没什么背景的她,当然会被公司当做弃子。
当然了,公司不会做的那么明显。
他们会假借着关心她身体的名义调整她的工作内容,把她安排到更清闲,工资也相对低很多的岗位晾着她,直到她忍受不了工作的枯燥无聊和低工资,自己提出辞职……
果然,封旎的想法很快就从姜愿口中得到了验证。
“宋百强把之前仓库失窃的责任全都推到了你身上,还跟陈总说想把你调到西北分公司去。”
姜愿顿了顿,又补充道:“我好说歹说,陈总才终于同意派人好好调查仓库失窃的事情,调查结果出来之前暂时不会降你的薪资。但调令已经下了,没办法再改。等你这次休假结束之后,应该就会接到通知了。”
封旎听到这里没忍住轻笑了声。
她早就料到会这样,所以直接请了半个月假,等她休假结束末世都来了,谁还上这个破班?
“你还笑得出来!”
姜愿觉得封旎根本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正想好好“教育”她两句,不料封旎突然道:“愿愿,我们好像有快三个月没见了吧?要不我们什么时候约一下,见个面?”
“封旎,你别想给我转移话题……”
“我说真的,愿愿,我感觉好久好久没见到你了,真的好想你。”
手机那头的姜愿微微一怔。
心里有些感动的同时,又忍不住在心里嘀咕,封旎这家伙到底怎么了,该不会真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不然怎么会这么反常,说出这么肉麻的话?
这样一想,姜愿心里越发担心,却装作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行啊,你想见就见呗。正好你不是休假嘛,要不来京市玩玩?”
封旎只思考了一秒就否定了这个提议:“还是你过来找我吧,我……最近身体不太舒服,出不了远门。”
虽然按照封旎的记忆,末世还有半个月才来,可她心里依旧觉得不放心,怕万一末世提前了,她要是被困在京市,人生地不熟的,还带着个娃,跟送人头有什么区别?
所以还不如把姜愿拐到海市来,再找个借口把她留下来。
只要自己囤够了物资,不怕多她一张嘴。
不料姜愿听到封旎这话,再联想到封旎这两天的种种异样,心里顿时生出个可怕的想法。
旎旎她……该不会是得什么绝症了吧?
姜愿心里跟被猫爪子刺挠着似的难受,不敢挑明了问。直到挂了电话还是心不在焉的工作上也频频出错。
到下班时,她终于受不了,直接请了两天假,买了第二天去海市的机票。
……
封旎并不知道自己一番有所保留的话,会让姜愿想那么复杂。
挂了电话后,服务员刚好把她点的菜端上来,封旎所有注意力都被面前的美食吸引了。
封旎捏着小刀,优雅而熟练地将牛排切成一片片的薄片,配上黑松露芝士。
伴随着牛肉的余温,芝士如冬雪慢慢融化,与***的牛肉与肉汁交融,馋的连一直假装无动于衷的封宸宸,这次也没忍住吸了吸鼻子。
封旎敏锐察觉到小家伙的反应,温柔笑问:“宸宸要不要也尝尝,很好吃的。”
刚刚上前菜和冰沙的时候,封旎都邀请了他品尝,可小家伙低着头脑袋非说自己吃饱了。
这会儿封旎也不管他到底是真吃饱了还是不好意思再吃,直接切了一片放到他盘子里。
没想到小家伙盯着盘子里的牛肉,既不吃也不说不吃,而是突然冒出一句:“刚刚那个阿姨跟你关系很好吗?”
封旎点点头:“她是妈妈最好的朋友。”她以为小家伙是担心跟姜愿不好相处,又补充道:“放心,愿愿阿姨虽然没见过宸宸,但她人很好,肯定会喜欢宸宸的。”
封宸宸低着头陷入了沉默。
妈妈最好的朋友,却从来没见过他,甚至可能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到底是因为妈妈把他保护得太好,还是妈妈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