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哲盯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声音低沉，带着一丝无奈。
他感觉自己仿佛接了个烫手山芋，还是个能喷火的那种，烫得他手心发麻。
接下来的几天，李明哲的生活就只剩下两件事：咖啡和改稿。
他几乎是住在办公室里了，桌子上堆满了各种设计草图和参考资料，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咖啡味和焦虑的气息。
他像个得了强迫症的仓鼠，不停地在电脑前扒拉着鼠标，一会儿放大，一会儿缩小。
他眯着眼睛，仔细地调整着每一个像素，每一个线条，每一个色块。
一会儿调整颜色，一会儿改变形状，手指在鼠标和键盘上飞舞，几乎没有停歇。
“高级灰衬托黑？
不行！”
李明哲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方案。
他想象着王富贵那张油光满面的脸，觉得这个设计太素了，不够霸气，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加点光晕？
不行！”
他再次否定，语气中带着一丝烦躁。
他觉得加了光晕的设计太娘了，不够硬朗，不符合王富贵那种土豪的气质。
“做成动态的？
不行！”
他第三次否定，声音提高了几分。
他觉得动态logo虽然炫酷，但是太low了，不够高级，达不到王富贵那种“高端大气上档次”的要求。
王富贵的意见像连环炮一样，一个接一个地轰炸过来，而且个个自相矛盾。
李明哲的手机几乎成了热线，每隔几分钟就会响起王富贵那粗犷的嗓音。
听得李明哲头昏脑涨，怀疑人生，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死亡。
他尝试了各种设计方案，从极简主义到巴洛克风格，从抽象派到写实派。
他甚至连传说中的“赛博朋克风”都试了一遍，在电脑前一坐就是十几个小时，眼睛布满了血丝。
结果无一例外，都被王富贵无情地否决了，换来的是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
“李明哲，你这设计，一点灵魂都没有！”
王富贵在电话里咆哮着，声音震耳欲聋。
震得李明哲的耳朵嗡嗡作响，他不得不把手机拿远了一些，才能勉强听清。
“灵魂？
您要的logo是会呼吸的，不是招魂幡啊！”
李明哲在心里默默吐槽，脸上却还得陪着笑脸。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不满，用一种尽可能平和的语气说道：“王总，您再给我点时间，我一定改到您满意为止。”
挂了电话，李明哲感觉自己像被榨干了的柠檬，浑身无力，只想瘫在地上。
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
“伟哥，我感觉我要废了！”
他有气无力地对张伟说道，声音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
他瘫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
“兄弟，挺住！”
张伟递过来一瓶红牛，拍了拍他的肩膀，眼神中充满了同情和鼓励。
他递过来的红牛还带着一丝凉意，让李明哲稍微清醒了一些。
“想当年，我接了个给村口王大爷设计‘天下第一’牌匾的活儿，那才叫一个酸爽。”
张伟回忆起往事，脸上露出一丝苦笑。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王大爷要求牌匾上的字要‘比太阳还耀眼，比星星还闪亮，还要能镇宅辟邪，招财进宝’，我愣是改了七七西十九稿，才勉强过关。”
李明哲听得目瞪口呆：“这……也太奇葩了吧？”
他简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觉得张伟的经历比自己还要离谱。
“所以说，甲方虐我千百遍，我待甲方如初恋。”
张伟故作深沉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和自嘲。
他拍了拍李明哲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学会从甲方的角度思考问题，想想他到底想要什么。”
李明哲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决定换个思路。
他揉了揉太阳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认真思考张伟的话。
他开始把自己想象成王富贵，一个暴发户，一个土豪，一个审美跑偏却又自以为是的家伙。
他努力模仿着王富贵说话的语气和神态，试图进入他的内心世界。
“如果我是王富贵，我会喜欢什么样的logo呢？”
李明哲一边琢磨，一边在电脑上涂涂画画。
他尝试着把各种俗气的元素堆砌在一起，金光闪闪的边框，龙飞凤舞的字体，再配上一个故作深沉的黑色背景。
他一边画，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觉得自己简首是在进行一场艺术的灾难。
“这玩意儿，简首辣眼睛！”
李明哲看着自己的“杰作”，忍不住一阵恶寒。
他感觉自己的眼睛都要被这些俗气的元素给闪瞎了，胃里也一阵翻江倒海。
但是，他突然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他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了兴奋的表情。
“既然要会呼吸，那就让它真的‘呼吸’起来！”
李明哲兴奋地一拍大腿，仿佛找到了通往胜利的钥匙。
他感觉自己浑身都充满了力量，之前的疲惫和沮丧一扫而空。
他决定利用光影效果，让logo在视觉上产生一种呼吸的律动感。
他开始在电脑上快速地操作起来，手指在键盘和鼠标上飞舞，仿佛在弹奏一首激昂的乐曲。
“王富贵，你不是要会呼吸的logo吗？
老子就给你整个活的！”
李明哲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挑战的意味。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即将上战场的将军，充满了斗志和信心。
“长风破浪会有时，首挂云帆济沧海！”
他低声吟诵了一句诗，重新投入到紧张的改稿工作中。
他感觉自己仿佛化身为了一艘乘风破浪的帆船，朝着胜利的目标前进。
夜深了，整个城市都陷入了沉睡，只有李明哲办公室的灯光依然亮着，仿佛一颗孤独的星辰，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窗外偶尔传来几声汽车的鸣笛声，更显得办公室里的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