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在绿藤市小镇的套间里，一个中年女人拉开木门，朝床上蛄蛹成一团的东西喊了一句，那团东西动了动，没有起身的打算。
“我看这四年书给你读成懒蛋了，快起来去上班，你现在可是云雷小学的实习助教，不表现好一点去哪里再找这么好的工作，起床起床。”
中年女人这次直接走了进来，将被子掀开，露出一个年轻男孩侧卧着的身体。
“好好好，我知道了，再怎么说六点起来也太早了。”
巴尔不情不愿地起床，穿好外套，出去漱口洗脸。
“再一个小时，学生都到了，你比学生还晚到像样子吗？
快点快点，桌上有早餐，你拿着吃，吃完了去上班，我先走了，工位要交班了。”
中年女人看着巴尔一捧温水浇在脸上后，噼里啪啦地又说了几句，随即拎着自己的包穿过客厅，走了出去。
“唉。”
巴尔在心底叹息一口气，拿着毛巾狠狠捂了捂脸，穿好鞋子，抓起早餐也出门离开。
今天是云雷小学开学的日子，他是在学校的招聘会上被相中的，云雷小学离他家很近，就两个红绿灯的事情，小镇上的红绿灯不像城市里相隔那么远，他步行走到学校也不过十二分钟。
今天公路上的车尤其多，爷爷奶奶陪着小孩走过去的也不少，巴尔啃食完手中的包子，将塑料袋丢进路边的垃圾桶，他得加速了，最好是小跑过去，不然比学生还晚到，难免给人留下工作态度不端正的印象。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这么做的，巴尔以一年来最快的速度跑向云雷小学，路线他很熟悉，只需要五分钟。
他的跑速不快，但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运动的原因，他的头有点晕眩，视线模糊，像是雨滴落在车玻璃上，一层水雾遮住了他的眼睛。
喘着粗气跑过最后一个路口，他看到了云雷小学的侧门，有一些学生已经进去，他的手机滴答一声，是他的女友发来的嘱咐消息：“尔子，加油，注意安全，小孩子很闹腾的。”
他走了进去。
二.高楼踏进学校的一瞬间，巴尔的晕眩感更加严重，好像天变成了地，地变成了天，万事万物只剩下虚影在晃荡，等到他缓过来，睁开眼，面前的一切叫他不敢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