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清照吃完两个包子,回到家中,简单洗漱后便爬上床休息。这平静的一天,让她积攒许久的疲惫得到了舒缓,精神也恢复了不少。
此时,身在书院的顾启川却坐立难安。他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溜走,脱离了自己的掌控,心里慌得厉害,眼皮也一直跳个不停。纠结许久,他最终还是决定回家看看。
等他赶回住处,只见屋内一片漆黑,寂静无声。他以为许清照不在家,刚抬起手准备敲门,隔壁的张婶恰好走了出来,笑着说道:“顾秀才,你回来啦,你家娘子刚进屋休息了。”顾启川闻言,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他向张婶道了声谢,犹豫片刻,想着既然许清照已经休息,便不再打扰,转身又匆匆朝着书院的方向走去。
这一夜,许清照睡得格外香甜,连日来的疲惫仿佛都在这一夜的好眠中消散。天快亮时,她却陷入了一场可怕的噩梦。
梦中,漫山遍野都是横七竖八的尸体,饿殍遍野,惨状触目惊心。集市上,有人在卖小孩,街道边,到处是瘦骨嶙峋、饿得奄奄一息的人。她仿佛是个旁观者,眼睁睁看着这些人在绝望中挣扎。画面切换到一处草地,一个小女孩在草丛里惊喜地发现了一根人参,还没等她欢呼出声,身旁的伯娘就像饿狼一般扑了过来,恶狠狠地骂道:“死丫头,这人参也是你个小丫头片子能想的?”说罢,一把将小女孩推倒在地,而后竟双手用力,将自己的亲侄女推下了山崖。小女孩惊恐的尖叫划破梦境,紧接着,画面一转,展现出山崖的全貌,深不见底的悬崖下,一片死寂。
“啊!”许清照猛地坐起身,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心脏还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大口喘着粗气,梦中的血腥与绝望还历历在目,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意识到那只是一场梦 。
夜幕沉沉,万籁俱寂,许清照躺在简陋的床榻上,或许是因为昨日挣到了工钱,内心安稳,这一夜,她睡得格外香甜。连日来在顾家积攒的疲惫,仿佛都被这一夜的静谧温柔化解,周身的筋骨都松懈下来,陷入了难得的酣眠。
然而,就在黎明破晓、天光微亮之际,一场恐怖的噩梦悄然缠上了她。
梦中,世界仿若被一层灰暗绝望的纱幕笼罩,许清照像是被一双无形的手牵引着,置身于一幅人间炼狱般的场景中。漫山遍野,皆是横七竖八的尸体,腐臭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熏得人几近窒息。集市之上,买卖孩童的场景刺痛双眼,那些孩子眼中满是恐惧与无助;街道两旁,瘦骨嶙峋的人艰难地挪动着身躯,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他们凹陷的眼窝、干裂的嘴唇,无一不在诉说着饥饿的折磨。
许清照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无法插手,好似被定格在时空里的透明人。突然,画面切换到一处荒草丛生的草地,一个衣衫褴褛的小女孩蹲在草丛中,眼睛瞪得溜圆,脸上满是惊喜——她发现了一根人参。可这小小的幸运,却如同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周围人贪婪的欲望。
小女孩的伯娘像一只饿极了的恶狼,张牙舞爪地扑了过来,双手如钳子一般死死抓住人参,嘴里还恶狠狠地咒骂:“死丫头,这人参也是你能想的?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东西!”话音未落,她猛地发力,将小女孩推倒在地,小女孩一个踉跄,摔倒在泥地里。可伯娘并未就此罢休,她的眼神中透着疯狂与决绝,双手狠狠用力,一把揪住小女孩单薄的衣衫,将她的亲侄女朝着深不见底的山崖边拖去。小女孩惊恐地尖叫,双手在空中胡乱挥舞,想要抓住一丝生的希望,那凄厉的喊声直直穿透梦境,传入许清照耳中。紧接着,画面陡然一转,深不见底的悬崖全貌展露无遗,崖下一片死寂,只有小女孩的哭喊声还在空荡荡的山谷间回荡。
“啊!”许清照猛地从梦中惊醒,冷汗瞬间浸湿了后背的衣衫,细密的汗珠布满额头。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仿佛要冲破胸膛。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眼神中满是惊惶与恐惧,梦中那些血腥、绝望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像是刻在了视网膜上。她呆坐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渐渐缓过神来,意识到这只是一场噩梦,可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却久久无法消散 。
“为何我会做这般诡异的梦?”许清照喃喃自语,满心狐疑,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 ,心中的不安如涟漪般层层扩散。
陡然间,她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关键线索,眼神猛地一凛,瞳孔急剧收缩,脱口而出:“对,那个山崖!这里是安远县,而我们就在安远县三阳镇,离县城不过十里之遥!”
刹那间,一个大胆的猜测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脑海,让她呼吸一滞。来不及深思熟虑,许清照猛地掀开被子,赤着脚跳到地上。她脚步匆匆,急切地穿梭在狭小的房间里,迅速找出衣物换上,而后冲向水盆边,双手胡乱地捧起水泼在脸上,简单擦了擦便抓起一旁的头巾随意系上。
此刻的她,动作急切而坚决,眼神中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决绝。在她心中,那安远县的后山或许藏着解开这一切谜团的钥匙,甚至可能成为改变她命运的转折点。哪怕前路荆棘密布、危机四伏,被未知的恐惧所笼罩,她也铁了心要前往一探究竟,好似有一种无形却强大的力量,在驱使着她奔赴这场未知的冒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