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忍痛割爱
回过神来的虞昭气得当场爆炸，为刚才差点被她笃定的语气骗过懊恼。
“你想推脱责任也应该找个好一点的借口。”
虞昭鄙夷地轻哼。
江芙落看着一脸看好戏的虞昭，神色淡然，心底暗暗不屑。
她记得凌习野送来锦盒时虞昭也在，甚至是虞昭亲自放到库房中去的，还骗她说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
郁府的库房中莫名出现老鼠，吃掉圣上要的龙鳞果，这件事绝对有虞昭的份。
这女人不是一般的恶毒啊！
从江芙落来到郁府，人前虞昭对她以礼相待，人后却百般刁难。
如果不是郁母时不时护着，江芙落本人或许早折在虞昭手中，哪能等到她重生过来。
江芙落性格怯懦，做过最大胆的事情便是勾引郁景淮，对付虞昭完全没辙。
但她沈疏蓉有的是手段。
郁景淮见她沉默良久，以为她是被虞昭戳穿心思无话可说。
“江芙落，你以前做的那些事情我权当你脑子笨，不知轻重，可如今看来，你的品性也极差，着实不适合待在郁府。”
他眼皮轻掀，双眸似寒星冷冽，语气愠怒。
郁母因儿子动怒的模样心惊，仍鼓起勇气为江芙落开脱：“阿落只是一时害怕，说错了话……景淮，你别这么凶她。”
江芙落握住郁母的手，拍了拍，示意她别急。
“我不是想推脱责任，也不是因为害怕而说错话。”
她一字一顿重复道：“这颗龙鳞果绝对是假的。”
“既然你这么笃定，便拿出它的假的证据。”
郁景淮冷冷吩咐。
江芙落拿起一片龙鳞果的碎屑，摊在他面前，示意他仔细瞧。
郁景淮凝眸半响，瞧不出个所以然，薄唇抿得愈发紧。
虞昭同样看不出，没好气：“就不能首说？
非得搞故弄玄虚这套，活像个江湖贩子。”
江芙落没空搭理虞昭，她狡黠地弯了弯眼眸，深觉郁景淮这副看不出却不愿开口承认的样子实在有趣。
其实不怪他，如果不是在原江芙落的记忆中见过，她也辨不出龙鳞果的真假。
“龙鳞果，由于其外皮酷似龙鳞而命名，世人皆以它表皮的纹路以及色泽来辨认。”
“但真要分辨，得看其内部果肉。”
“就比如这颗，外皮灰褐色没错，可内里是褐色，而真正的龙鳞果应该是紫褐色。”
江芙落掐断其中的一小块，“并且龙鳞果果肉细腻，切开的断面应该平滑，而不是这样成纤维状。”
“这颗的味道也不对，闻起来口齿发苦，没有沁人心脾的清香。”
语毕，江芙落静静地看着众人，统一拿起龙鳞果的碎片掰断，观察截片。
“确实如此！”
郁母惊叹：“阿落怎么连这个也知道。”
唯有虞昭小声不服：“龙鳞果百年难遇，知道它的人少之又少，谁知道她是不是在胡扯。”
郁景淮也有这方面的顾虑，虽然她说的有条有理，但不能完全相信。
这颗龙鳞果在拿回来的时候本来是要找苏无恒看看的，奈何他前几日太忙搁置了。
“明日，我带去给苏无恒看看。”
郁景淮缓缓说道。
虞昭微不可见地笑笑。
苏无恒可是神医，关于龙鳞果他最有发言权。
待明日，江芙落的谎言被拆穿，郁景淮一定会让她滚出郁府。
她才不信江芙落一个没见识的乡巴佬，会真能分辨龙鳞果的真假。
翌日。
凌习野知道龙鳞果的事后，跟着郁景淮一同去找苏无恒。
毕竟，这颗龙鳞果是他买来的，如果是假的……不说郁景淮，他哥就会让他脱一层皮。
苏无恒拿一块较大的碎片，放手心拨弄两下，随口问：“花多少银子买的？”
凌习野呆呆伸出一根手指。
“一百两？”
凌习野摇头。
“一千！”
苏无恒瞪大眼睛。
“黄金。”
凌习野补充，声音有气无力，从苏无恒的表现来看，龙鳞果绝对是假的没得跑。
果然，下一刻，苏无恒将手中的龙鳞果碎使劲砸向凌习野，拿出银针作势要扎他。
“你脑子被驴踢了！
一千两黄金，我都可以给你造几万个这玩意儿出来。”
“我再三跟你交代，买的时候眼睛睁大一点，看清楚，你是一句没听进去……”接下来，竹林小院内只听得见苏无恒的怒吼。
饮完一盏茶，郁景淮放下茶杯，轻咳一声：“真是假的？”
苏无恒停止数落凌习野，无力地闭了闭眼。
“假，一眼假的那种。”
“先不说它的味道和质地，就颜色……”苏无恒把江芙落昨日说的那些话，大差不错地重复一遍。
郁景淮听完，眸色晦暗不明。
走出小院，凌习野接过侍从递来的马鞭，翻身上马，动作又急又快。
“习野。”
郁景淮叫住他，“这般着急做什么？”
“我去重新找龙鳞果，还剩九日，我一定能找到一颗真的。”
凌习野态度坚定：“就算没找到，我会向陛下请罪，绝不连累大人。”
郁景淮淡淡地扫了他一眼，“我很早便说过，你这急躁的性子得改改，官场上，心急最容易出错。”
“龙鳞果的事情你不用再管，回家好好跟你兄长练练字。”
凌习野一想起凌尘朸那双笑不达眼底的眸子，只觉遍体发寒，和凌尘朸学练字倒不如首接让他去死。
……郁景淮回到郁府，将龙鳞果是假的消息说出。
郁母欣喜地拉起江芙落的双手，语气激动：“阿落真真是景淮的贵人！”
“如果不是你发现这颗龙鳞果是假的，待景淮将其拿去交差，那可是欺君之罪。”
“我决定了，即日起，你便是我郁家的儿媳。”
“娘。”
郁景淮神情无奈：“成亲一事容后再议，目前得先解决龙鳞果的事。”
郁母想到郁景淮交不出龙鳞果被斩头的惨样，好心情顿时一扫而空，“对哦。”
郁景淮抬眸看向江芙落，眸色深沉难测。
“你如此肯定龙鳞果是假的，一定是见过真的。”
江芙落轻轻一笑，他猜的不错。
“那能否忍痛割爱，将它卖给我？”
郁景淮柔声询问。
“当然。”
江芙落果断答应。
从一开始就被忽视的虞昭咬牙切齿，她倒要看看，江芙落能从哪拿出颗龙鳞果来。
据她所知，整个岷周除了她早早便订下的那颗，再没有真的龙鳞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