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王府暗涌初交锋
苏晚意踩着青砖上的血迹迈进喜堂时，腕间金镶玉镯正巧磕在剑鞘上。
萧景珩将染血的长剑横在门槛，暗红液体顺着"囍"字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出诡异的花。
"王妃，跨火盆。
"喜婆的声音抖得像筛糠。
苏晚意盯着那盆奄奄一息的炭火，突然提起裙摆首接踏过去。
火星溅在蜀绣鞋面上，烧出个芝麻大的洞——这具身体对疼痛的敏感度，竟与现代分毫不差。
"礼成——"拖长的尾音被夜风绞碎，萧景珩用剑尖挑起盖头时，苏晚意闻到浓重的血腥气。
龙凤烛映着他半边完好的面容，琥珀色瞳孔里跳动着两簇幽火。
"怕吗？
"他指尖抚过剑刃血迹，在合卺酒杯沿抹出一道红痕。
苏晚意端起酒杯轻嗅："七步蛇毒混着鹤顶红，王爷的新婚贺礼倒是别致。
"在众人惊呼声中仰头饮尽，又面不改色地吐出毒酒，"下次建议用牵机药，见效更快。
"满堂死寂中，老管家颤巍巍捧来汤药："王爷该用药了...""慢着。
"苏晚意突然扣住药碗。
褐色的药汁在烛光下泛着诡异蓝芒，她蘸取少许在掌心揉开，"川乌炮制时混了生草乌，煎药人右手虎口应有溃疮。
""扑通"一声，煎药仆役瘫软在地。
萧景珩抬手示意侍卫拖人，剑柄却抵住苏晚意咽喉："爱妃这般殷勤，莫不是急着守寡？
""守寡不如当寡妇。
"她迎着剑锋上前半步，血珠顺着脖颈滚进金丝立领，"毕竟王爷若死了，十万石军粮的账..."话音未落，天旋地转。
苏晚意后脑撞上铺满红枣的喜床时，听到玉佩碎裂的脆响。
萧景珩单膝压住她嫁衣下摆，玄铁面具擦过耳垂："你猜今夜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这张床？
""二十三双。
"她指尖划过他腰封暗纹，"东窗两个，房梁五个，院中..."突然屈膝顶向他肋下死穴，"十六个换岗的！
"萧景珩闷哼着侧身躲避，发丝垂落缠上她颈间金锁。
苏晚意趁机抽出银簪刺向他心口，却在触到肌肤时陡然收力——那道横贯左胸的刀疤下，脉搏竟呈雀啄之象。
"你中过七日枯髓毒？
"她瞳孔骤缩。
这是现代己绝迹的古代奇毒，中毒者每逢月圆便如万蚁噬心，最后浑身骨骼化为血水。
压制她的力道突然加重。
萧景珩扯开她衣襟，指腹按在锁骨下方朱砂痣："苏相倒是什么都敢说。
""他若知道解法，就不会让我替嫁。
"苏晚意突然咬破舌尖，趁他怔愣将血抹在他唇上，"尝到了吗？
血中带苦，我今晨刚服过解毒丹。
"血腥味在唇齿间漫开，萧景珩眼底掀起暗涌。
院外忽然传来瓦片碎裂声，他猛地扯落床帐，在苏晚意耳边低语："想要活命就配合我。
"锦缎撕裂声刺破寂静。
"王爷...轻点..."苏晚意掐着嗓子娇呼，手中银簪却抵住他后颈死穴。
喜被下，她屈膝顶住男人腰腹，随时准备废了这登徒子。
萧景珩低笑着咬住她耳坠："爱妃的戏太假了。
"突然揽着她翻身，将人严严实实罩在身下。
床幔剧烈晃动中，他指尖划过她腰间玉带："你说此刻掀被子，是他们先看见你的守宫砂，还是我的剑？
"苏晚意摸到他袖中暗箭，嫣然一笑："不如看看谁的血先溅到合婚庚帖上？
"簪尖刺破他肌肤的刹那，窗外传来重物坠地声。
"撤！
"暗处响起一声短促呼哨。
压在身上的重量陡然消失，萧景珩甩出长剑钉穿窗棂。
惨叫声中，他转头看向整理衣襟的苏晚意："你早知道有暗探？
""王爷不也早看出那碗毒药有问题？
"她拔下金钗挑亮烛火，"不如做个交易——我解你的毒，你保我的命。
"晨光穿透窗纸时，萧景珩擦着剑上血迹淡淡道："记住，你今夜诊出的脉象...""心脉受损，活不过三载。
"苏晚意将染血的帕子扔进火盆，"王爷放心，妾身最擅长把死棋走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