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小露医术,众疑难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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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雾还未散尽,张嬷嬷带着两个粗使婆子踹开了浆洗房的木门。

李灵犀正用火钳拨弄着炭灰里埋着的陶罐,罐中当归与艾草混着姜片翻腾,苦香钻进门缝外张嬷嬷的鼻子里。

"赵管事昨儿夜里吐了黑水!

"张嬷嬷尖利的嗓音刮过潮湿的砖地,"夫人既能把刘妈扎得活蹦乱跳,不妨也显显真本事?

"李灵犀指尖捏着的干姜片"啪"地折断。

西墙根下那袋碎银的响动突然在耳边复苏,她盯着陶罐里浮沉的药渣——张嬷嬷昨夜特意放出赵管事儿子在城西药铺当学徒的消息,原是在这儿等着。

柴房里的霉味混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赵管事蜷缩在稻草堆上抽搐,后背弓成虾米状,破棉袄下露出小腿处结痂的伤口,边缘泛着诡异的青紫色。

李灵犀跪地时膝盖压到什么硬物,捡起来是半截生锈的镰刀。

"前日收麦划伤的?

"她掰开赵管事紧咬的牙关,舌苔呈现古怪的镜面状。

围观的婆子们突然齐刷刷后退两步——老仆喉咙里发出的犬吠般喘鸣,在空荡的柴房激起回响。

林太医的马车驶进战神府时,李灵犀正用火烤过的绣花针挑开赵管事伤口的腐肉。

阿杏抖着手递来捣碎的蒲公英,混着昨夜梁上摘下的紫花地丁,药汁顺着竹片滴进涌着黄水的创面。

"胡闹!

"锦缎衣袖挟着冷风扫过药钵,林太医保养得宜的手指捏着银针冷笑,"《金匮要略》有云,角弓反张当用天麻钩藤饮,你这野路子也配碰岐黄之术?

"李灵犀的银针悬在赵管事抽搐的合谷穴上方。

她认得这种强首性痉挛——前世急诊室那个被生锈铁钉扎伤的农民工,也是这般牙关紧咬的模样。

柴房角落忽然传来陶罐碎裂声,张嬷嬷"哎呀"叫着踢开脚边的瓦片:"夫人当心,这破伤风可是要人命的。

"围观的仆妇们炸开了锅。

李灵犀恍若未闻,三棱针精准地刺破赵管事十指尖端的井穴。

黑血涌出的瞬间,老仆绷成铁板的脊背突然松了三分,喉间的哮鸣化作一声绵长的抽气。

"林太医可知破伤风杆菌?

"李灵犀将浸过药汁的麻布敷在重新清理过的伤口上,抬头迎上老太医暴怒的目光,"此菌厌氧,须彻底清创配合解毒药剂......""妖言惑众!

"林太医拂袖扫落案上的药杵,沉香木佩撞在青砖上迸出裂响。

他盯着逐渐恢复血色的赵管事,突然抓起李灵犀写满奇怪符号的脉案撕成碎片,"七日之内若此人能下地行走,老夫从此封针罢诊!

"碎纸纷纷扬扬落在炭盆里,李灵犀望着腾起的火星攥紧袖中硬物——那半截生锈的镰刀,分明带着新鲜磨制的刃口。

柴房里的炭盆噼啪作响,李灵犀弯腰拾起沾满药渣的碎纸片。

杜凌轩玄色衣摆上的银线云纹扫过她手背,带着初春晨露的凉意。

"三日内退热,五日能进粥,七日可站立。

"她将碎镰刀片放在杜凌轩脚边,铁锈混着新鲜磨痕在晨光中格外刺目,"若将军允我继续施治,今夜子时前必见转机。

"林太医揪着山羊须冷笑:"《黄帝内经》从未记载七日之说,杜将军明鉴......"话音未落,赵管事突然剧烈抽搐,暗红血沫从嘴角溢出。

杜凌轩剑眉微蹙,腰间佩剑的流苏穗子轻轻晃动。

"取蜂蜜三钱、全蝎两只。

"李灵犀突然抓住阿杏颤抖的手腕,"西跨院第三棵槐树下的陶瓮里,有我前日埋的蝉蜕。

"她清晰记得原著中这个不起眼的小丫鬟,正是日后帮助女主传递消息的关键人物。

杜凌轩抬手示意侍卫退下,玄铁护腕磕在门框上发出闷响。

这个动作让李灵犀心头微松——昨夜她故意将治疗鼠疫的药方"遗落"在书房,看来他己经看过那些用炭笔画的奇怪符号。

接下来的三天,战神府弥漫着艾草熏烟的味道。

李灵犀守着炭火通明的厢房,在麻布上画出体温变化曲线。

第西日清晨,当赵管事喉间溢出第一声清晰的咳嗽时,西窗下偷听的粗使婆子打翻了铜盆。

第七日正午,林太医的沉香木药箱重重砸在青石板上。

赵管事扶着门框颤巍巍站起,晨露沾湿了他刚换的粗布裤脚。

杜凌轩从演武场归来时,正看见李灵犀蹲在廊下挑拣药材,晨曦在她发间染出淡金轮廓。

"夫人要的蜂蜡。

"阿杏捧着陶罐小跑过来,袖口沾着新鲜的槐花蜜。

这些天她亲眼看着夫人用蒸煮过的细布包扎伤口,用竹筒制作简易的导流管,甚至调配出止住惊厥的紫色药汁。

林太医突然抓起案上的《伤寒杂病论》,枯瘦的手指几乎要戳破书页:"就算侥幸治标,这邪风入髓之症......""破伤风潜伏期通常七到八日。

"李灵犀将温好的药汤递给赵管事,转头望向杜凌轩,"伤口沾染铁锈或泥土时,需立即用双氧水......用烈酒冲洗。

"她及时改口的刹那,分明看见战神握剑的手紧了紧。

暮色西合时,张嬷嬷抱着晒干的艾草穿过回廊。

东厢房窗纸上映出两个身影,杜凌轩正在翻看那些画满奇怪符号的诊疗记录。

她加快脚步走向后厨,腰间新挂的翡翠坠子撞在铜钥匙串上叮当作响。

戌时三刻,巡夜家丁的灯笼扫过西墙根。

李灵犀摸着怀里新得的银针包——这是杜凌轩方才派人送来的,针尾刻着杜家军的狼头徽记。

她正要推开房门,忽听前院传来瓷器碎裂声,紧接着是杂乱的脚步声踏碎了春夜的宁静。

(为后续事件铺垫的悬念部分)月光掠过东角门的青瓦,几个婆子提着灯笼慌慌张张跑过石桥。

李灵犀嗅到夜风里夹杂着酸腐气息,这种味道她再熟悉不过——前世急诊室接收食物中毒患者时,走廊里总是弥漫着这种绝望的腥甜。

阿杏提着裙摆从月洞门冲进来,发间别着的木梳都歪了:"夫人!

马厩那边......"话音被更尖锐的哭喊声打断。

李灵犀抓起药箱冲出院子,腰间银针包在月光下泛着冷冽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