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虽混乱不堪,但她一心只想着救人,绝无退缩之意。
终于,在那阴暗潮湿的墙角处,她觅得一把刀刃尚算锋利的小刀。
那小刀虽沾染着灰尘,却好似成了她此刻最为珍贵的救命利器。
紧接着,她毫不犹豫地伸手扯下自己衣角的长条布料,布料质地虽不华贵,却也足够权当绷带使用。
她胸腔剧烈起伏,大口大口地深吸着气,试图让自己狂跳的心稍稍平复。
旋即,她看向身旁己然被这场景惊得愣住的女子,眼神坚定,急切且笃定地说道:“速去烧些热水来!
动作要快,迟了这人便没救了!”
那女子一脸茫然,眼神中满是疑惑,她实在难以理解,眼前这个看似柔弱的女子,为何会有如此坚定的口吻,又为何要救这个重伤的士兵。
但瞧着苏瑶那不容置疑的模样,她心中一慌,还是慌慌张张地匆匆朝着伙房跑去,脚步踉跄,差点摔倒。
苏瑶仿若未觉周围一道道异样且复杂的目光,仿若置身于无人之境。
周围人对她的指指点点,或惊讶、或质疑、或不屑,她一概充耳不闻。
此刻,她的眼中只有那重伤濒死的士兵。
她动作迅速,手中小刀在日光的映照下闪过一抹寒芒,那寒芒如同一道希望之光,精准地朝着士兵伤口处己然腐坏的血肉而去。
她手法极为娴熟,每一下切割都恰到好处,腐肉被一点点剔除。
那专注的神情,仿佛世间万物都己与她无关,她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这小小的伤口之上。
她的手稳如磐石,丝毫不见颤抖,多年的从医经验,让她在此刻展现出了无与伦比的冷静与专业。
待腐肉清理完毕,女子也正好端着热气腾腾的热水赶来。
苏瑶接过热水,眼神专注得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用布巾蘸着热水,小心翼翼地冲洗伤口。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轻柔到极致,仿若对待稀世珍宝,深怕弄疼了伤者。
那布巾在伤口上轻轻拂过,如同春风拂过湖面,带起层层涟漪却又不让人感到丝毫疼痛。
随后,她拿起自制的绷带,手法熟练地缠绕、打结,对伤口进行包扎。
她的手指灵活地穿梭在绷带之间,动作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每一个结都打得紧实而又美观,仿佛在进行一场艺术创作。
围观的众人皆看得瞠目结舌,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大张,仿佛能塞下一个鸡蛋。
原本气息微弱、奄奄一息仿若随时会断气的士兵,胸膛的起伏渐渐平稳,原本毫无血色仿若白纸的脸色,也悄然泛起了些许淡淡的红晕。
刚才还满脸不屑,对着苏瑶冷嘲热讽,口中尽是尖酸话语的军医们,此刻也惊得合不拢嘴,呆立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们的眼神中满是难以置信,仿佛看到了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这…… 这怎么可能?”
一个军医嘴巴不受控制地颤抖,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中满是不可思议,“这军妓竟真把人救活了?”
他的话语中带着浓浓的酸味,心中既震惊又不甘,自己身为军医,在军中多年,却对这重伤士兵束手无策,而一个被他们视为***的军妓,竟轻易地做到了。
苏瑶缓缓站起身来,轻轻拍了拍身上沾染的灰尘,那灰尘如同她此刻想要摆脱的世俗偏见,被她轻轻拂去。
她抬眸环顾西周那一道道惊讶、震撼的目光,心中仿若打翻了五味瓶,各种滋味翻涌。
她清楚,自己身处这个全然陌生的世界,周围的人对她充满了误解与歧视。
但她也明白,凭借着一手精湛医术,或许能觅得一丝安身立命的机会。
这医术,是她在这乱世中的依仗,是她改变命运的钥匙。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沉稳有力的脚步声,仿若战鼓擂动。
那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击在众人的心头,让人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众人下意识地纷纷转头望去,只见一位身形高大、身着厚重铠甲的将军正大步流星地走来。
那铠甲在日光下闪耀着冰冷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经历的无数次征战。
他目光仿若寒星,炯炯有神,周身散发着强大且令人敬畏的气场,所经之处,众人皆恭敬地纷纷行礼。
这位威风凛凛的将军,正是负责此次战事,在军中威望极高的沐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