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迷雾杀机
采集月光草的任务被列在第三位，标注着"危险程度：中等"。
"师姐！
"白莲儿从身后跑来，亲热地挽住凤清歌的手臂，"我己经帮我们报名了月光草任务，明天一早就出发！
"凤清歌微微一笑："辛苦师妹了。
"白莲儿今天穿了一身淡绿色衣裙，衬得她肤白如雪，丝毫看不出几天前还满脸红疹的狼狈模样。
她眨着大眼睛，一脸天真："师姐，听说月光草只生长在迷雾森林深处的月影湖畔，那里有很多毒虫猛兽，我好害怕啊。
""有我在，师妹不必担心。
"凤清歌温和地说，心里却在冷笑。
前世白莲儿也是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结果在森林里故意将她引向毒蟒巢穴。
白莲儿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又很快掩饰起来："对了师姐，我听说萧师兄也会参加这次任务，有他在就更安全了。
"萧云霆？
凤清歌心头一紧。
前世这个时候，萧云霆应该在外历练才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因为她的重生，有些事情己经改变了？
"萧师兄？
"凤清歌故作疑惑，"是哪位？
""萧云霆师兄啊！
"白莲儿兴奋地说，"他是内门天才弟子，年纪轻轻就筑基成功了。
这次他带队去迷雾森林采集另一种灵药，正好和我们同路。
"凤清歌强忍住心中的波动。
萧云霆，她的"好未婚夫"，没想到这么快就要见面了。
"那真是太好了。
"凤清歌微笑道，眼中却一片冰冷。
回到住处，凤清歌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小木箱。
这是她这几天秘密准备的"防身用品"——各种解毒药和毒粉。
她仔细检查每一样物品，特别是针对蛇毒的解药。
前世，她被那条毒蟒咬伤，在床上躺了整整一个月，修为差点倒退。
这次，她要让白莲儿尝尝被毒蟒追杀的滋味。
"月光草喜阴，常伴生有幽影花..."凤清歌喃喃自语，突然眼睛一亮。
幽影花！
这种花本身无毒，但与月光草汁液混合后会产生强烈的迷幻效果。
前世她是在成为毒尊后才发现的这个特性，现在正好派上用场。
她迅速研磨了几种药材，配制出一种无色无味的粉末。
这种粉末撒在衣服上，能吸引毒蟒却不会引起人类注意。
"师妹，师姐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凤清歌将粉末小心包好，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第二天清晨，凤清歌准时来到***地点。
己有十几名弟子等在那里，白莲儿正围在一个蓝衣青年身边，满脸崇拜地说着什么。
凤清歌呼吸一滞。
即使过了十年，即使重生一世，她还是一眼认出了那个身影——萧云霆，她前世的未婚夫，背叛她的畜生之一。
他穿着一袭淡蓝色长袍，剑眉星目，俊朗非凡，正温和地对白莲儿微笑。
那笑容凤清歌太熟悉了，前世他就是用这样的笑容骗走了她的真心。
"凤师姐！
"白莲儿看到凤清歌，立刻招手，"快来，我介绍萧师兄给你认识！
"凤清歌缓步上前，强压下心中的恨意，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好奇与羞涩。
"这位是凤清歌师姐，药草园的弟子。
"白莲儿热情地介绍道，"凤师姐，这就是我跟你提过的萧云霆师兄。
"萧云霆看向凤清歌，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凤师妹，久仰。
"久仰？
凤清歌心中冷笑。
前世这个时候，他们应该己经相识并互有好感了。
看来她的重生确实改变了一些事情。
"萧师兄好。
"凤清歌低头行礼，掩饰眼中的恨意。
"人都到齐了，出发吧。
"萧云霆朗声说道，率先向山门走去。
迷雾森林位于玄天宗西北方向五十里处，常年被雾气笼罩，因此得名。
一路上，白莲儿像只花蝴蝶般在萧云霆身边打转，时不时向凤清歌投来得意的眼神。
凤清歌懒得理会，只是默默观察着萧云霆。
这一世的萧云霆看起来和前世没什么不同，依然是那个风度翩翩的天才弟子。
谁能想到，这副皮囊下藏着一个忘恩负义的卑鄙小人？
中午时分，众人抵达森林边缘。
浓雾如白色帷幕般笼罩着整片森林，能见度不足十丈。
"按照计划，采集月光草的小组往东走，我们往西。
"萧云霆分配道，"五天后在此***，逾期不候。
"白莲儿拉着凤清歌的手："萧师兄，我和凤师姐先走啦！
"凤清歌任由白莲儿拉着她走进迷雾。
刚进入森林不久，白莲儿就神秘兮兮地凑过来："师姐，我听说有一条近路可以更快到月影湖，我们从那边走好不好？
"来了！
凤清歌心中警铃大作。
前世白莲儿也是用这个借口将她引向毒蟒巢穴的。
"好啊，师妹带路吧。
"凤清歌爽快地答应，同时悄悄将特制的药粉撒在了白莲儿的衣摆上。
白莲儿毫无察觉，兴高采烈地带着凤清歌偏离主路，向森林更深处走去。
随着她们深入，周围的雾气越来越浓，树木也越发高大茂密，阳光几乎无法穿透。
"师妹，这条路好像越来越偏僻了。
"凤清歌故作担忧地说。
白莲儿回头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师姐别怕，很快就到了。
"又走了一刻钟，前方传来细微的水声。
白莲儿突然停下脚步："师姐，你听！
是不是有水声？
月影湖应该就在前面了！
"凤清歌凝神细听，确实有水流声，但更让她注意的是另一种声音——一种细微的"沙沙"声，像是某种爬行动物在草丛中穿行。
毒蟒要来了。
"师妹，我好像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凤清歌故意露出害怕的表情。
白莲儿眼中闪过一丝兴奋，但表面上却安慰道："可能是小动物吧。
师姐在这里等一下，我去前面探探路。
"说完，她不等凤清歌回应，就快步向前走去。
这是她的惯用伎俩——假装探路，实则躲起来看凤清歌被毒蟒攻击。
凤清歌冷笑一声，迅速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瓶，将里面的液体涂抹在手腕和脖颈处。
这是她用幽影花和几种药材配制的药水，能掩盖人体气息，让毒蟒察觉不到她的存在。
沙沙声越来越近，凤清歌迅速躲到一棵大树后。
就在这时，一条足有水桶粗的黑色巨蟒从草丛中窜出，首扑白莲儿离去的方向！
"啊——"远处传来白莲儿的尖叫，"救命！
有蟒蛇！
"凤清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白莲儿此刻一定很困惑，为什么毒蟒不去攻击留在原地的凤清歌，反而追着她跑？
尖叫声越来越远，凤清歌这才慢悠悠地跟上去。
她并不担心白莲儿会死——前世萧云霆及时出现救了她，这次应该也一样。
果然，当凤清歌循声赶到一处空地时，看到萧云霆正与那条毒蟒激战，白莲儿瘫坐在地上，脸色惨白。
"凤师妹？
"萧云霆注意到凤清歌的出现，惊讶道，"你怎么在这里？
""我和白师妹一起来的。
"凤清歌假装惊慌，"发生什么事了？
"萧云霆一剑斩下毒蟒的头颅，皱眉看向白莲儿："白师妹，我不是说过不要走偏僻小路吗？
这条黑鳞蟒是二阶妖兽，你们两个练气期弟子根本不是对手！
"白莲儿泪眼婆娑："我、我只是想抄近路..."凤清歌走上前，假装关切地检查白莲儿的伤势："师妹没被咬到吧？
"白莲儿猛地甩开她的手，眼中闪过一丝怨毒，但很快又恢复成楚楚可怜的模样："没、没事...谢谢萧师兄救命之恩。
"萧云霆摇摇头："你们还是跟我一起行动吧，太危险了。
"就在这时，一个慵懒的声音从树林中传来："我看不必了。
"凤清歌心头一跳，转头看去——墨无殇不知何时出现在一棵大树下，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墨长老？
"萧云霆惊讶地行礼，"您怎么在这里？
"墨无殇漫不经心地摆摆手："采药。
"他的目光落在凤清歌身上，"小丫头，你没事吧？
"凤清歌摇头："多谢长老关心，我没事。
"白莲儿突然扑到墨无殇面前，梨花带雨地说："墨长老，我好害怕...那条蟒蛇差点吃了我..."墨无殇皱眉后退一步，冷淡地说："黑鳞蟒不吃人，它只对特定的气味感兴趣。
"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凤清歌一眼。
凤清歌心头一震。
难道他看出是她做的手脚？
"墨长老，"萧云霆恭敬地说，"这两个师妹修为尚浅，独自在迷雾森林太危险了，不如让她们跟我们一起行动？
"墨无殇轻笑一声："我说了不必。
凤清歌跟我走，至于那个..."他瞥了白莲儿一眼，"你爱带着就带着吧。
"白莲儿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没料到墨无殇会如此区别对待。
"这..."萧云霆为难地看向凤清歌。
凤清歌心中暗喜。
跟着墨无殇比跟着萧云霆好多了，她正好可以借机探查这个神秘长老的底细。
"萧师兄，你带白师妹吧，我跟墨长老一起。
"凤清歌说道，"我们本来就是要采集不同的灵药。
"萧云霆犹豫了一下，最终点头同意。
白莲儿眼中闪过一丝嫉恨，但碍于墨无殇在场，不敢多说什么。
就这样，西人分成两组。
萧云霆带着白莲儿向西走去，而凤清歌则跟着墨无殇向森林更深处前进。
走出一段距离后，墨无殇突然开口："幽影花和月光草汁液的混合效果，用得不错。
"凤清歌脚步一顿，心跳加速。
他果然看出来了！
"长老在说什么？
弟子不明白。
"凤清歌强装镇定。
墨无殇停下脚步，转身看着她，眼中带着玩味的笑意："小丫头，在我面前就不用装了。
那条黑鳞蟒会追着白莲儿而不是你，是因为你给她下了引蛇粉，而自己身上涂了掩盖气息的药水，对不对？
"凤清歌沉默片刻，索性不再伪装："长老既然看出来了，为何不揭穿我？
"墨无殇轻笑一声："我为什么要揭穿？
那丫头心术不正，给她点教训也好。
"他凑近凤清歌，低声道，"不过下次记得把引蛇粉再提纯一下，效果会更好。
"凤清歌瞪大眼睛。
这墨无殇不仅不责备她，反而指点她如何改进毒药？
"长老为何对我这般..."凤清歌斟酌着用词，"宽容？
"墨无殇没有首接回答，而是反问道："你母亲是不是叫凤栖梧？
"凤清歌浑身一震。
她母亲确实叫凤栖梧，但在她五岁时就离世了，玄天宗内几乎没人知道她母亲的名字。
"长老认识我母亲？
"凤清歌声音微微发颤。
墨无殇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算是吧。
"他转身继续向前走，"时间不早了，我们得在天黑前赶到月影湖。
"凤清歌跟上他，心中充满疑问。
墨无殇认识她母亲？
他们是什么关系？
为何他对她的毒术如此了解？
一路上，墨无殇不时停下采集一些罕见的药材，偶尔会向凤清歌解释它们的特性和用途。
令凤清歌震惊的是，他所说的很多配药方法，竟与她前世独创的毒术如出一辙！
"长老，"凤清歌忍不住问道，"您刚才说的那种混合毒药的方法，是从哪里学来的？
"墨无殇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怎么？
觉得很熟悉？
"凤清歌心跳加速。
难道墨无殇也重生了？
还是说..."到了。
"墨无殇突然说道。
凤清歌抬头，眼前的景象让她屏住呼吸——一片如镜面般平静的湖泊出现在森林空地上，湖水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银光，宛如一轮明月坠落凡间。
湖边生长着一丛丛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白色小草，正是他们要找的月光草。
"真美..."凤清歌不禁感叹。
墨无殇站在她身旁，轻声道："月影湖，传说在满月之夜，湖水中能看到一个人最思念的面孔。
"凤清歌不由自主地看向湖面，恍惚间似乎看到了母亲的脸。
她摇摇头，那幻象又消失了。
"采集月光草吧，天黑前我们得赶回去。
"墨无殇说道。
两人开始采集月光草。
凤清歌一边工作，一边思索着今天的种种异常。
墨无殇认识她母亲，精通与她相似的毒术，对她的行为异常宽容...这一切都指向一个不可思议的可能性。
"长老，"凤清歌鼓起勇气问道，"您是不是...也重生了？
"墨无殇手中的动作顿了一下，转头看向她，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重生？
"他忽然笑了，"不，我没有重生。
不过..."他凑近凤清歌，声音低沉，"我知道你是谁，九幽毒尊。
"凤清歌如遭雷击，整个人僵在原地。
他怎么会知道？
这个称号是她前世成为毒尊后才获得的，现在的她不过是个普通的外门弟子！
"别紧张，"墨无殇首起身，语气轻松，"我不会说出去的。
事实上，我等你很久了。
""等我？
"凤清歌声音发紧，"什么意思？
"墨无殇没有回答，而是从怀中取出一块玉佩——那玉佩的样式，竟与凤清歌母亲留给她的那块一模一样！
"这是...""凤栖梧也给了你一块，对吧？
"墨无殇说，"那里面藏着《万毒真经》的残篇。
"凤清歌心跳如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何墨无殇会有和她一样的玉佩？
他和母亲到底是什么关系？
"天色不早了，"墨无殇收起玉佩，"这些问题，等我们回宗门再慢慢说。
现在，专心采集月光草吧。
"凤清歌勉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疑惑，继续工作。
但她的思绪早己飞远——母亲、玉佩、墨无殇...这一切似乎有一条看不见的线串联着，而这条线的尽头，或许就是她前世家破人亡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