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总怎么也没想到被他压在身体下面的女人竟然敢用红酒瓶砸他。
他的瞳孔地震鲜血从后脑勺开始往下流,像红酒一样落在陆眠眠身上。
雪白的姑娘身上开满了娇艳欲滴的玫瑰。
陆眠眠一把推开昏厥的李总,拉好衣裙,蹒跚着离开包间。
平日里喜爱的高跟鞋到了这个时候成了致命的累赘。
陆眠眠不得己脱下脚上的高跟鞋,拎着凡茜新品黑色红底高跟鞋,奔走在满是荆棘地路上。
陆眠眠路痴,又是第一次来这家KTV。
她拎着高跟鞋在楼层绕了一圈又一圈也没有找到下去的电梯,身体愈来愈燥热无力。
令人作呕的是她这次中的是比之前烈很多很多烈的药。
烈到她满脑子都是交欢一事,见到人就想扑过去。
走廊的尽头又走来一群人,陆眠眠眼前一片模糊,只隐隐约约听见那些人嘴里喊着“松清。”
陆眠眠怕自己看见这么多男人会像失了控的雌兽一样对他们乞哀告怜。
她手撑着墙壁缓缓地蹲了下来,黑色的高跟鞋被她顺手放在墙边。
“那人是谁啊?”
“怎么有点眼熟?”
陆眠眠听着一群人的声音越来越近,抑制不住地发起抖来。
她真的好难受身体发软就算了,她感觉自己身体里好像爬了成千上万只蚂蚁,它们龇牙咧嘴地啃食她。
陆眠眠心脏难受,眼睛难受,哪里都难受。
孟江喝醉了,他被人扶着眼瞅着就要踢到女人顺手放在墙边的高跟鞋,郁清松忽然伸手拦了拦,“小心。”
孟江被人扶着往旁边走去远远离开陆眠眠,郁清松像一棵笔首的大树把陆眠眠和他身边的一群臭男人隔开。
郁清松没想多管闲事,他只是见不得自己的好兄弟踢人家女孩子的高跟鞋。
不想抱膝避人的陆眠眠忽然在他路过自己身边时伸手抓住了他,“郁清松……你救救我。”
郁清松停了下来,居高临下地看向陆眠眠。
她面色潮红黑亮的发丝在璀璨的吊灯下呈一片昏黄色,陆眠眠手心拽住他的裤脚,指尖却冰冰凉凉地搭在他的脚腕。
陆眠眠听见了一片嘲笑声。
“怎么是陆眠眠啊?”
“是真是她,我刚刚就说那人有点眼熟。
她不是许锦生的小情儿吗?”
“她怎么在这里?”
郁清松身边那位嘴巴出了名不好惹的男人看见陆眠眠不要脸纠缠上自家兄弟翻了个白眼,“难不成是被许锦生扔了?”
“也是真贱,见了男人就要缠。”
郁清松回头瞥了他一眼,“曾钰,闭嘴。”
曾钰耸了耸肩:“我这是为你好。”
郁清松后退两步,和陆眠眠拉开距离,“陆小姐,我们不熟。”
陆眠眠失落地看向空荡荡地手心,这是她今晚第一次向人求救。
果然……她就是个惹人嫌的***。
她所谓的爱情,在别人眼里是如此的不堪入目。
脚步声再次响起,郁清松带着他的一众好兄弟在走廊和她擦肩而过又步履匆匆地离去。
她本不想把事情闹的这么难看,但事到如今她除了报警别无他法,陆眠眠往身侧摸了摸后知后觉她的手机落在包间。
陆眠眠拎着高跟鞋往回走,晕倒的李总不再对她具有威胁,她勇敢地面对大不了两败俱伤。
“陆小姐。”
刚刚离去的郁清松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回来了。
他双手抱臂慵懒地靠在墙上,像一头被豢养在富丽堂皇的大宫殿里的白狮子充满野性又享受被人供养。
看见冲自己摇尾乞怜地小猫咪忍不住心尖发痒,想把人耧到爪子下面好好把玩。
郁清松神色怡然,“你看见我的尾戒了吗?”
陆眠眠摇了摇头,远远地隔着一走廊准备和郁清松再一次擦肩而过。
“在你的高跟鞋里。”
郁清松像只坏透了的大猫,眉眼含笑,“我故意扔的。”
陆眠眠愣了一下,在郁清松的示意下果真在她的高跟鞋里找到一枚墨翠尾戒。
传统的设计并不会让它看起来老旧不符郁清松形象反倒给人一种贵气十足,不容轻视的感觉。
像极了郁清松这人,低调中带着几分桀骜,令人忌惮。
陆眠眠伸出手,手心躺着刚刚从她高跟鞋里面拿出来的尾戒,“尾戒,还你。”
郁清松有意无意地笑了笑,他没有拿过陆眠眠掌心带着她温度的尾戒,而是合上陆眠眠的手,紧紧地包握上去,“想了想,最近缺个女朋友。”
“许锦生不要你,我想要。”
陆眠眠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在这里碰见郁清松,更想不到就在她被万人唾弃的时候,他竟然是哪个唯一伸出手拉她一把的人。
落在包间的手机永远落在包间,即使后面他被因为后悔匆匆赶来的许锦生宝贝似地捡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