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指尖寒光
林端背靠着冰冷潮湿的石壁，剧烈跳动的心脏几乎要撞碎肋骨。
肾上腺素带来的亢奋感逐渐消退，迟来的后怕让他指尖微微发颤。
刚才只要慢上一步，或是那把凭空出现的剑没能及时格挡…… 他不敢再想下去。
但林端毕竟是林端。
深吸几口混杂着霉味与异味的空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活下来了。
首要任务是确认安全。
他警惕地环顾西周，昏暗光线下通道两端空无一人。
很好，没有目击者。
低头看向右手，掌心躺着一枚边缘磨损的旧硬币，触感微温，仿佛那把寒光闪烁的长剑从未存在过。
仔细检查身体，除了急促呼吸引发的胸闷和撞击反震造成的手臂酸麻，并无其他外伤。
那个怪物…… 还有那把剑……他走到怪物消失的墙壁前，触手之处冰冷坚硬，毫无异常。
借着手机微光查看地面，撞击点有块颜色略深的痕迹，像是某种液体溅落迅速蒸发的印记。
墙上一道极浅的刮痕，大概是挥剑时蹭到的。
出于谨慎，他用鞋底反复蹭去地面印记，又用衣袖擦拭墙痕，使其看起来像自然形成的陈旧痕迹。
做完这一切，他快步离开这条令他心悸的通道。
这次他选择汇入主干道的人流。
鼎沸的人声、车流的喧嚣、商店的音乐，这些构成日常的声响此刻却让他感到虚幻的疏离。
他压低兜帽，混迹于人群中，如普通晚归学生般快步向家走去。
熟悉的居民楼里，邻居家飘来的饭菜香让林端紧绷的神经稍缓。
"小端，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晚？
" 厨房传来母亲的询问。
"放学后去图书馆查资料，路上堵车了。
" 林端尽量保持声音平稳，换鞋后快步走向自己的房间。
"知道了，洗手吃饭！
""好。
"关紧房门隔绝外界喧嚣，林端无声地长舒一口气。
书包随意丢在地上，整个人重重倒在床上，盯着天花板发呆。
巨大的秘密如重石压在心头。
死亡威胁的恐惧仍在，但难以抑制的兴奋与强烈的好奇心，如同疯长的藤蔓缠绕思绪。
世界，真的不一样了。
他反复回想方才的画面：凭空出现的空间裂缝，扭曲如劣质特效的空气；由纯粹黑暗构成的影子怪物；还有那把由硬币变幻而成的、闪烁着真实金属光泽的长剑。
关键在于那把剑。
它从何而来？
为何选中自己？
坐起身，将硬币置于桌灯下端详。
普通流通硬币，毫无特别之处。
努力回忆危机时刻的感觉：极度恐惧与强烈求生欲下，下意识想要抓住什么抵挡的念头集中在硬币上。
随即，一股难以言喻的 "能量感" 从体内涌出，顺着手臂汇聚掌心，硬币便 "响应" 成剑。
意念、能量、金属……他翻出笔袋中的备用硬币、不锈钢首尺、拆自坏闹钟的金属片，将这些金属物件排列在桌面。
再次尝试。
深吸一口气，学着先前的感觉，将注意力集中在旧硬币上。
心中默念 "变剑"，同时想象长剑形态。
十秒过去，硬币纹丝不动。
换目标盯着首尺，尝试 "变热" 指令。
几分钟后，额头冒汗，首尺依旧冰凉。
再试金属片变形、硬币移动，均告失败。
挫败感涌上心头。
难道只是生死关头的偶然？
不，握剑时那种真实触感与如臂使指的掌控感绝非幻觉。
重新审视，当时的感觉更像是 "连接" 与 "引导"。
再次拿起硬币，闭眼沉浸，尝试感受其内部结构，沟通能量。
时间流逝，精神疲惫感加剧。
就在即将放弃时 ——嗡……极其细微的震动从指尖传来！
猛地睁眼，硬币确实震动了一瞬！
那瞬间，指尖与硬币间仿佛建立了无形丝线，能量感丝丝流淌。
成功了！
虽然微弱，却证明了猜想。
意念为指令，能量为驱动，金属为媒介！
压制激动，继续尝试。
专注于连接引导，不知过了多久，精神力接近透支时，另一枚硬币边缘闪过锐利寒光，如被无形砂轮打磨般锋利，虽只持续半秒，己是巨大进步。
原来如此…… 这种能力或是某种形式的金属操控或物质重构。
靠在椅上，眩晕感袭来，这是精神力透支的后遗症。
但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他初步掌握了超自然力量的门径。
稍作恢复后，打开笔记本电脑，另一个关键问题浮现：影子怪物与空间裂缝究竟是什么？
搜索关键词："山城 桥下 影子怪物"" 黑色犬形黑影 ""空间裂缝目击"" 空气撕裂 ""山城怪物袭击"……结果多为网络游戏、动漫或陈年都市传说。
偶见论坛帖子如 "昨晚疑似目击异物"，点开却语焉不详或己删除。
没有官方报道，没有科学解释，甚至详细目击记录都被刻意抹去。
这意味着要么事件极其罕见，要么存在某种力量在掩盖异常。
无论哪种可能，都预示着世界远比想象复杂。
次日回到学校，教室喧闹依旧，阳光洒在课桌上，老师讲解着函数。
林端却首次感到强烈的疏离感。
他下意识扫视教室阴暗角落，留意窗外飞鸟投下的阴影。
曾经渴望的 "有趣" 以超乎想象的方式降临，伴随而来的是探索未知的欲望、日常下的危机感，以及掌握秘密与力量的隐秘***。
夜归后完成作业，再次关紧房门取出硬币。
经过白天的思考与休息，精神力有所恢复。
这次他尝试更简单的指令 ——"延伸"。
能量感缓缓注入硬币，如同水流注入模具。
奇迹发生了！
硬币边缘开始无声地向外拉伸，金属如橡皮泥般被无形力量重塑。
最终，一端延伸出约一厘米长的纤细尖刺，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寒光。
屏息维持能量输出，"硬币针" 稳定存在三秒后，随着精神力收回，尖刺缩回，硬币恢复原状掉落桌面。
成功了！
一次可控的微小形态改变！
再次尝试塑形后不收回精神力，当硬币完全变为绣花针时，这次没有恢复原状，看来完全塑形后能保持新形态。
林端喘着气，嘴角扬起笑容。
看着指尖，眼中精光闪烁。
掌握力量的道路己在眼前展开，这个刚刚变得 "有趣" 的世界，正等待他揭开更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