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秃头男痛的捂裆不停地打滚,本就猥琐的长相,此刻更是让人无法首视。
春生上前又补了两脚,才去查看林雅兰。
“阿妈!
阿妈!”
林雅兰被刚刚的几个耳光打得有些意识模糊,“唔~~~”。
“阿妈!
你没事吧?”
春生见林雅兰被打得流血,紧张地问。
“嗯~~~”林雅兰涣散的眼神逐渐恢复正常,看到春生时,忍不住嚎啕大哭。
“阿妈,没事了,没事了,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春生心疼地将林雅兰搂在怀里,不仅是因为几日来的接触,更是同为女人的感同身受。
林雅兰有什么错,她一向恪守本分,待人真诚。
就因为失去丈夫的庇护,就因为她过于出众的外貌,那些对她不怀好意的男人,便欺负上门来。
这样的悲惨遭遇,不仅没有得到他人的同情,反倒诬陷她不守妇道。
在这个年代,这个落后的渔村,美丽是女人的原罪。
***另一边,李玉琴顶着个鸡窝头,鼻青脸肿地回到家里。
“玉琴啊,你这是怎么了?”
李玉琴的娘家阿妈刘婶,看到闺女这副模样急忙过来查看。
“没……没事。”
李玉琴没想到她阿妈会在自己家,一时有些不知所措,不过,很快又委屈的眼泪噼里啪啦。
“还没事呢!
脸都肿起来了,是哪个挨千刀的下手这么狠啊?”
刘婶心疼不己,恨不得将敢打她闺女的人给撕碎了。
“都怪那个何春生,要不是他乱说话,我也不会……呜呜呜……”想到铁蛋媳妇骑在自己身上左右开弓,李玉琴就憋屈的想死。
“何春生?
你是说何永林家的老小?”
“就是他。”
“你先别哭,你好好跟我说,你挨打和他乱说话有什么关系?”
刘婶被李玉琴的话弄得云里雾里。
“他……他和铁蛋媳妇说,说……我和……和铁蛋有一腿。
“李玉琴支支吾吾说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个臭小子,不看僧面看佛面,亏我帮了他们家那么大忙,他是一点情分不念啊。”
刘婶咬牙切齿地说。
“阿妈,你帮他们家什么忙了?”
李玉琴止住哭声,好奇地凑过来。
“我说你呀,早我就瞧出来迟早得被人发现,早一天晚一天的事儿!”
刘婶没有搭腔,狠狠地在李玉琴脑门上戳了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阿妈,你……你早就知道了?”
李玉琴不敢置信地看着刘婶。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天下哪有不透风的墙。”
刘婶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再说了,阿山长得和那牛铁蛋,跟一个模子刻出来似的,要不是你阿妈我拦着,早几年就传的满城风雨了。”
“哎呀阿妈!
事情都发生了,你说这些有啥用啊!”
李玉琴又羞又愤,一头栽到床上呜呜哭起来。
她本来就受了委屈,现在阿妈还在这揭她老底,她真是没法活了。
刘婶见闺女这样,也不忍再数落她。
想到都是何家小子干的好事,她对着还在哭闹的李玉琴说:“你等着,阿妈一定让他们娘俩来给你下跪道歉。”
话毕,刘婶便怒气冲冲地向何家走去。
***同一时间,春生刚将秃头男送去治安大队,***还没挨着凳子,就见刘婶上门来兴师问罪。
“林雅兰,你给我出来!”
“阿婆,你找我阿妈什么事?
她身体不舒服正在休息。”
虽知道来者不善,春生还是强忍怒火地陪着笑脸。
“林雅兰,你给我出来!
再不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刘婶不理会春生,扯着脖子冲里屋嚷嚷。
“婶子,有话好好说,出什么事了吗?”
林雅兰不敢怠慢,胡乱披了件外衣走出来。
“好你个林雅兰,我刘春梅对你们家不薄啊?
天大的事我都替你们隐瞒下来了,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我的?”
刘婶叉着腰,指着林雅兰就开骂。
“婶子,您先消消气,您的大恩大德,我们全家都没齿难忘,有什么对不住的地方,您大人有大量,别和我们一般见识。”
林雅兰卑微地弓腰赔罪,现在的处境,她是万万不敢得罪刘婶的。
“你的好儿子,不对,你哪有生儿子的命啊,你的好女儿,在外面污蔑我家玉琴,往她身上泼脏水,这事儿你打算怎么解决吧?”
刘婶说完,***一歪坐在藤椅上,斜眼看着林雅兰。
“这……”林雅兰一时不知如何回话,看向一旁的春生。
春生则在脑海中快速整理着关于这个老太婆的记忆,很快她便想起来,这个老太婆就是帮忙隐瞒她身份的那个刘婶。
坏了,想到刚刚她骂的那个李玉琴是她的女儿,春生在心里暗暗骂自己真是会惹麻烦,看来,她的计划要提前实施了。
“春生,你刘阿婆说的是真的吗?”
林雅兰看春生一脸的心虚样,知道刘婶说的是真的,她真是要气死了。
这个孩子一向很温顺,不多言不多语,怎么突然变得爱传是非了?
“是……是我一时生气,才没忍住乱说的。”
春生眼珠子转了又转,当务之急是要先把这老太婆稳住,让她别将这个秘密说出去。
想到自己大学时曾参加过话剧社,演技虽谈不上多好,但眼泪那是说来就来的。
首先,她要假设出一个悲惨的场景。
如果她的身份被拆穿,被强行留在这里,嫁给一个不爱的人,生一堆孩子,一辈子就会被困住,这对她来说也太悲催了。
来了来了,她的眼眶逐渐发热,她能感受到即将有一股热流喷洒出来。
扑通!
她重重地跪在地上。
“阿婆!
我错了,我不是有意的,是……是我听到她们,她们说我阿妈坏话,我……我才一时没忍住……”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滑落,伴随着她声情并茂的抽泣,相信凡是在场的人无一不动容。
当然,这也都是春生按照戏剧套路想象来的。
只见刘婶布满沟壑的老脸似是打了石膏,没有一丝表情地坐着。
反倒是林雅兰红了眼眶,原来春生都是因为自己才这样做的。
春生趁着抽泣的空档,偷偷观察了下刘婶,暗骂这个死老太婆一点同情心都没有。
“阿婆,我真的就是一时口不择言,我阿爸刚走,就剩下我和阿妈两个人,我们真的很可怜了,她们还那样污蔑我阿妈。
说……说的实在是太难听,我都说不出口。
阿婆,您了解我阿妈,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女人,不是她们说的那样。”
春生边说边跪着向前挪动了几步,“阿婆,我当时就是脑袋坏了,不清醒,我……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可能是……是被陈二赖打傻了,我真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阿婆,您一向心慈善良,帮了我们家这么多,您是有大福报的人,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春生再次向前,抓住刘婶的手,呜呜地哭起来。
即使再怎么生气,在春生一顿马屁的输出下,刘婶的态度还是有些软化了。
“婶子,春生她都是为了我才这样的,都是我的错,呜呜呜……”屋里哭作一团,让原本来兴师问罪的刘婶,反倒不知如何是好了。
“我可怜你们,谁可怜我家玉琴,就因为春生一时嘴快,她被铁蛋媳妇给打的鼻青脸肿的,我得给我家玉琴讨个说法吧。”
“那我们现在就去给玉琴姐道歉,再让春生和大家解释一下,就说她说的都不是真的。”
“这,道歉倒是可以,向大家解释就没那个必要了。”
刘婶毕竟是过来人,知道有些事不必解释,解释反倒弄巧成拙,相信时间会冲淡一切。
殊不知,她们之间的谈话,被偷偷跟来的李玉琴听了个清楚。
她责怪阿妈这么轻易就被人家说服,她今天受此奇耻大辱,几句轻飘飘的道歉就想解决,哼!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
她早就看林雅兰不顺眼了,不仅自己男人夸她漂亮,就连和她相好的铁蛋,也不止一次明里暗里的馋林雅兰。
现在她就去揭穿她的秘密,看她还怎么有脸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