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们总是很担心我,我懂她们的担心,无非是失去了过往的少许记忆,无妨,还记得师兄便好。
不过如今,我不能称他为师兄了。
师姐们说师父仙游去了,师父将师门托付给了师兄。
也是,师兄打小天资聪慧,我常常自愧不如,可自打醒来,师兄从未来看过我,他变了。
那日,我一人坐在庭院中,师兄来了。
他依旧如记忆中那般,爱穿墨青色的衣裳,腰间佩戴着他娘送给他的玉佩。
幼时我常常跟在师兄身后,师门里的人皆说,我同师兄乃是天作之合,离儿是要嫁给师兄的。
师兄的名字很好听,沈鹤卿,师父以往就爱唤他阿卿。
温离,大家常唤我离儿,可我分明很讨厌世间的离别。
“师兄,可算把你把你盼来了。”
我难掩喜悦,朝他奔去。
“离儿,你长大了,莫再像从前那般不懂礼数。”
许久未见,他还同以往那般爱教训人,无非就是些拜不拜的礼数,总和我斤斤计较。
“离儿,你能平安归来,我很高兴,有些事忘了便忘却罢。”
不知为何,我总觉得他比我还在意我丢失的记忆。
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我竟说不出一句挽留他的话,罢了,让他当他的大掌门罢。
临近上元佳节,一年一度的灯会又要举办。
往年我总缠着他陪我下山去看看,他抵不过我的执着,可今年不同了,无论我怎样胡闹,他都不为所动。
我心中恼火的很,一人启程下山去看那繁华盛京。
满街灯火,盛世繁华,都是我在清河山上从未见过的,我自幼时便被送进师门,数十年间,我都未曾见过亲人。
沈鹤卿同我一般,他也是个可怜人。
我漫步在人群中,突然被一名男子撞倒,那男子异域服装,不像我们大胜国男子。
“姑娘,你没事吧?”
他伸手试图将我扶起。
一个连大胜国的话都说不太清的人。
不过倒生的眉目清秀,模样好生好看。
“公子无妨。”
“姑娘,在下将这盏灯笼做为歉礼,不知姑娘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