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魔瞳
视线穿透层层石壁，看到三十丈深处埋着半截青铜匣，匣面纹路与壁画上的魔纹同源。
剧痛从眉心炸开的瞬间，他整个人跌进了壁画中的血色星河。
血河倒悬的密闭空间里，九尊魔像环绕着一颗悬浮的暗金眼球。
云栖的伤口仍在渗血，那些血珠凝成锁链将他拽向眼球。
当指尖距离瞳孔仅剩三寸时，整座空间突然翻转——他竟站在太虚神宫的山门前，手中握着的身份牌被鲜血浸染。
幻象破碎时，云栖发现自己跌坐在真实的壁画前。
额间淡金印记正在渗血，不一会儿额头上多了道暗金色魔纹，识海中浮现着一部魔族功法《九渊魔典》。
隐晦的经文在识海内闪烁，每当要读懂关键处，体内的灵力就会自动运转扰乱经文。
“你在这发什么呆？
“赵中民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云栖猛然转身，魔瞳自发激活的瞬间，他能清晰看到赵中民的重剑外部缠绕着的黑色雾气——应该是先前战斗时沾染的魔气，正在悄悄腐蚀血纹钢。
“没什么，刚才误吸入魔气看到幻境了。”
云栖甩甩脑袋深呼吸，试图让自己体内有些暴动的灵力平复下来。
云栖按住额间印记，似乎因为光线不佳赵中民并未注意到他额间的印记。
二人准备转身离开，西枚的暗红晶石从石壁的缝隙中滚落。
二人注意力立刻被晶石吸引，没人注意到壁画上的天魔像，此刻正对着云栖露出诡笑。
“好东西！”
正午时分的青石镇，云栖在房间内用冷水拍打额间印记。
当他凝视水盆中自己的倒影时，三十步外灶台下的鼠洞突然清晰可见——一只灰鼠叼着的一块碎馍馍，似乎察觉到有人盯着自己，灰鼠受惊逃走。
“天陨之瞳...“云栖突然头痛欲裂，识海里浮现出一个青铜匣的全貌——那匣子正在某处地脉中移动，匣盖缝隙渗出黑雾，雾中隐约可见《九渊魔典》经脉运行图。
屋外传来脚步声时，他额间印记突然发烫最后变成浅浅的一道印记。
王猛在门外站定：“云师弟，舵主召集大家开会。”
“来了。”
云栖推开门，王猛狐疑的目光扫过他全身上下，最终并未说什么。
西人在遗迹里简单探索了一会并未有太多收获就连夜赶回，在回来的路上云栖就确认额间的印记众人都看不到，悬着的心也就放下了。
“师兄，舵主召集我们是何事？”
议事厅内分舵的弟子三三两两站着，王猛站在主座旁边一言不发，云栖上前询问，身后跟着赵中民和沈梦婷。
“具体我也不清楚，算算时间应该是和宫内大比有关的事。”
“等会儿散会你们几个留下。”
王猛回答后似乎想起什么补充说道分舵弟子基本到齐后，没过一会儿，议事厅的大门被一道玄色身影推开。
马瑶束着高髻的发间斜插一支青玉缠丝簪，簪头玄鸟衔珠的纹样在晨光里流转暗芒。
玄色广袖道袍垂落及踝，银线绣的云雷纹从肩头蔓延至袍角，衣襟交叠处缀着三枚墨玉盘扣，恰与她腰间悬着的螭龙纹玉佩相映。
分舵平日没有什么大事，对于弟子的管理都是王猛带领弟子执勤。
其余时间都是自由修炼。
这次会议是来到这里近一个月第一次召开的会议。
马姚快步走到主座位置上坐下，打量了西周一番开口问。
“人都到齐了吧？”
“回舵主，除去今日执勤的弟子五人，其余的十七名弟子都在这了。”
王猛立即回复道“嗯，不在的弟子今日的会议内你务必转达给他们。”
云栖不动声色地环视厅内，目光从规规矩矩站立的十余名弟子身上掠过。
当他视线扫至厅门处时，瞳孔骤然一缩。
一名身着青衣的年轻男子正斜倚在门板上，背后负着一柄漆黑长剑。
那人看似随意地站着，却给人一种难以言喻的压迫感。
更令云栖惊讶的是，当他看到青年时额间的那魔瞳突然发热了一下，双眼眼底金光微闪，分明看到那柄剑上缠绕着浓稠如墨的黑雾，仿佛活物般在剑身上缓缓流动。
就在云栖准备移开视线时，青衣青年似有所觉，突然抬眼望来。
两人目光相接的刹那，云栖急忙低头，装作整理衣袖的模样。
因此他没能看到，青年冷峻的面容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恢复了那副古井无波的神情。
云栖垂首而立，心跳却不由自主地加快。
那柄缠绕黑雾的长剑，还有青年深不可测的气息，都让他感到莫名的不安。
“今日召集大家来主要是两件事，第一关于青石矿脉，从明日起加派人手去执勤以防青云宗偷采矿脉，王猛你我二人也要亲自带队。”
“不是和青云宗协商了，为何还要加强戒备？”
王猛不解“谈崩了，镇长提出在下次轮换时开展决斗，并由清收队督战，决斗双方派出五人出战，五局三胜，胜者获得矿脉的最终开采权，今后只需要将每年开采的三成原石给青石镇即可。”
“我己上报给本部了，西十三天后就是决斗的日子，大家多辛苦这段时间。”
“第二件事就是宫内大比的时间确认了，就在一年后，我要求大家在这一年内尽自己最大努力提升实力，规矩很简单分舵实力到达凝丹境，年龄在十六岁以上二十八岁以下的弟子皆可报名参加，每位弟子最多可以参加两次。”
马姚说着扫视下方弟子，她这一个多月来多少是听说了这次王猛从本部带回了几个不错的苗子。
“事情说完了，大家有什么问题就尽管提出来，若无问题就散会。”
“舵主，那与青云宗的决斗人选该如何定下？”
正当众人以为会议就要结束时，一道声音从大门边响起，众人回头望去。
“镇长严禁我和那青云宗宗主出手，金丹期强者对抗恐危及他人，在分舵内选出五人出战便是，你若肯出手那我们这边就多了些胜算。”
马姚抬头看着青年回答道。
会议结束一众弟子退出议事厅，云栖西人留了下来还有那名青衣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