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悬壶司的灯火

有道天下 有道天下 2025-04-12 01: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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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壶巷十九号的门,在子时三刻应声而开。

楚砚冰握着银饰闯进去,却见满地碎灯盏,暗红血迹在青砖上蜿蜒,尽头是倒在血泊中的悬壶司弟子,心口插着半枚青蚨钱。

“师兄!”

他扑过去按住弟子脉搏,傀儡术刚探入,便看见最后一幕记忆:谢危的鎏金眼罩在烛火下泛着血光,弟子正要递出密信,青蚨钱突然爆成利刃。

而密信上的字还未写完:“执灯人老烛……是道阁叛逃的……”后颈突然被抵住冰冷的刀锋。

谢危的呼吸近在耳畔:“别装了,悬壶郎。

你以为悬壶司真的是救人的?”

他用刀挑起楚砚冰的袖口,露出腕间蝶形刺青——那是悬壶司死士的印记,“老烛没告诉你,悬壶司的每一盏灯,都是用道者的命火点的?

包括你师傅,他早就在七年前就该死了。”

楚砚冰的傀儡术骤然反噬,他看见谢危的记忆:在道阁密室,谢父的尸傀举着染血的密信,信上写着“执灯人老烛,乃《天道总纲》抄写者,知晓《无道卷》下落”。

而谢危每次使用青蚨钱,都会看见父亲临终前的眼神——不是野心,而是愧疚。

“你早就知道我是楚砚冰。”

楚砚冰反手扣住谢危手腕穴位,却发现他脉搏紊乱,分明是强行融合《尸傀卷》的反噬,“从你在药庐故意泄露残页位置时,就想引道阁来逼我去找老烛。”

谢危突然笑了,鎏金眼罩滑落在地,露出底下溃烂的眼窝:“猜对了。

老烛藏在悬壶司的灯油里,而灯油……”他指向墙角的铜灯,灯芯正渗出金色血液,“是用《星命卷》残页泡的,能让人看见自己的‘天命’。”

楚砚冰猛地转身。

铜灯的光晕中,浮现出他的“天命”:龙椅上坐着的不是他,而是任雪棠,她颈间戴着道阁的天命盘,脚下是堆积的《人心卷》残页,而他跪在她面前,手中握着染血的傀儡刀。

“这就是道阁怕你的原因。”

谢危擦去唇角血迹,“《人心卷》不是操控人心,是让人首面自己最深的欲望——你以为你要的是复仇?

不,你想要的,是让任雪棠不必再做天道的棋子,哪怕代价是让自己成为她的刀。”

巷外突然传来蝶翼振翅声。

任雪棠的窥心蝶撞破窗纸,翅膀上沾满血迹,分明是从道阁重围中拼死飞来。

楚砚冰接住蝶身,看见任雪棠的记忆:她在观星殿找到道阁密档,里面记载着灭楚真相——楚国王室从未拥有《人心卷》,所谓残页,不过是道阁用楚巫祝的血伪造的,为的是让列国畏惧天道,从而乖乖向道阁进贡。

“老烛在哪?”

任雪棠踉跄着撞开门,白羽衣浸透鲜血,“道阁长老说,他手里有《无道卷》的线索,而当年灭楚……”她突然看见谢危脚下的鎏金眼罩,以及他溃烂的眼窝,“你用了《尸傀卷》的禁术!

你父亲的尸傀……”“在寒江底。”

谢危踢开铜灯,灯油泼在《人心卷》残页上,腾起蓝焰,“我爹的尸傀说,老烛当年从道阁偷出《无道卷》时,被《星命卷》反噬,如今只能以灯油为躯,靠悬壶司弟子的命火续命。

而他要楚砚冰做的……”他望向楚砚冰,“是让你亲手掐灭最后一盏灯,逼出《无道卷》。”

楚砚冰盯着墙角那盏即将熄灭的铜灯,灯芯里浮出老烛的虚影,正是他七年来的师傅。

虚影开口时,声音混着灯油的噼啪声:“砚冰,你可还记得,我教你的第一句医道?

‘医人先医心,破道先破执’。

如今三道己乱,唯有让《无道卷》现世,才能让天下人不再被‘道’所困。”

任雪棠突然抓住他的手,将蝶形玉佩按在他掌心:“别信他!

《无道卷》传说中是灭世之力,道阁密档里写着,当年创造它的道者,正是因为无法承受‘无道’的孤独,才发疯自毁——”谢危的青蚨钱突然爆成金粉,缠住老烛的虚影:“少废话!

楚砚冰,你若想知道你母族的真正秘密,就掐灭这盏灯——你娘当年拼死保护的,根本不是《人心卷》,而是《无道卷》的钥匙!”

铜灯的火焰在风雪中摇曳。

楚砚冰望着任雪棠眼中的哀求,又想起谢危父亲尸傀的愧疚,忽然明白:三道之争,从来都是上位者的骗局,而他、任雪棠、谢危,不过是被《天道总纲》残页困住的棋子。

“好,我破。”

他抬手掐灭灯芯,金色血液溅在《人心卷》残页上,残页突然发出凤鸣,与任雪棠玉佩的裂痕共鸣。

谢危的青蚨钱无风自动,在地面拼出一行小字:“老烛己死,无道将至。”

雪停了。

悬壶巷的灯笼次第熄灭,唯有楚砚冰袖中,任雪棠的血蝶突然发出强光,金斑与他左眼底的印记重合。

他听见任雪棠的心跳,这次不再慌乱,而是 steady 如鼓,像在说:“无论你选哪条道,我都跟着。”

谢危踉跄着靠在墙上,望着自己掌心的“悔”字渐渐淡去,忽然笑了:“原来最狠的道,是让我们以为自己在破局,其实不过是从一个笼子,跳进另一个更大的笼子。”

他抛给楚砚冰半枚青蚨钱,钱面新刻了“渡”字,“寒江渡口还有艘小船,载着你母族的巫祝笔记——去看看吧,你娘当年刻在玉佩里的,不是楚国图腾,而是《无道卷》的方位。”

任雪棠的窥心蝶突然落在楚砚冰掌心,翅膀透明如纸,能看见背后的天空。

雪后初晴,东方既白,悬壶巷的乞儿们陆续醒来,懵懂地看着满地狼藉,却不知自己刚从“三道”的漩涡中心走过。

楚砚冰握着两枚碎玉,忽然想起老烛临终前的话:“真正的有道天下,不在经卷里,在每个愿意睁开眼的人心里。”

他望向任雪棠,她正替乞儿包扎伤口,指尖的血珠滴在雪地上,绽开小小的红梅——就像七年前,他们在楚国冷宫种下的那株。

寒江的水在冰层下流动,带着碎玉、残页、青蚨钱,流向未知的远方。

而悬壶巷的晨光里,三个被“道”伤得千疮百孔的人,正走向各自的破局之路——楚砚冰要去寻母族的秘密,任雪棠要去撕毁最后一页预言,谢危则要带着《尸傀卷》残页,去会一会秦国的尸傀军。

风掠过巷口的“悬壶郎”幌子,破破烂烂的布面突然裂开,露出里层绣着的,是三只振翅的蝴蝶:一黑、一金、一透明——像在诉说,这世间从没有纯粹的天道、人道、霸道,有的只是无数人在枷锁中,依然愿意为彼此燃起的,微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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