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室友
“没事，我有点饿，我买了锅盔吃不吃……”在陈鹤生的盛情邀请下，查德衡吃了2张饼。
吃完后少年拿着盆和衣服走到门口，疑惑的看着陈鹤生，“耳东兄不洗澡吗？”
以为她是第一次来不知道澡堂在哪里，所以特别贴心的提议，“跟我一起吧。”
陈鹤生属于撒谎撒多了，一般的谎言她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来，“多谢，只不过我不习惯那么多人一块洗，等大家都洗好了我再洗。”
不知道过了多久，查德衡穿着亵衣回来了。
太学对学子要求严格，任何学子都不可在太学内光膀裸体，哪怕是刚洗完澡。
查德衡坐在床铺上擦头发，感觉到侧边从他进门就一首在的那个热切的目光，他转身一脸疑惑，“耳东兄为什么一首这样看着我？”
白色的亵衣将少年的身体包裹的严实，但擦拭间总会露出些缝隙让人看到里面的风景。
陈鹤生被他的问话叫回神，一脸坦然，“看你挺瘦的，想不到还有肌肉。”
“我们要学兄子六艺，太学里谁都有。”
“……哦”她摸摸自己的肚子，平坦柔软。
平时还真没观察过她哥有没有腹肌胸肌。
不知道等了多久，没听到门外有来来往往去往澡堂子的脚步声了，陈鹤生才端起盆离开。
查德衡己然睡下，看到少年端盆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
若是每次她都是这个时间洗澡，自己还怎么睡觉。
陈鹤生满身水汽的回来，看到烛火下己经睡着的查德衡，放轻了动作，小心的爬到床上。
查德衡察觉到那人轻浅的呼吸声睁开眼，大通铺多了一个人，他极为不习惯，怎么可能那么快入睡，看着陈鹤生被他的床铺挤在墙角，想张嘴，但又憋了回去。
睡梦间听到旁边人的呓语，“媳妇，嘿嘿，漂亮媳妇，嘿嘿。”
查德衡彻底清醒，一脸黑线……一大早陈鹤生就被人推醒了，声音含糊，“怎么了？”
“该起床了。”
查德衡一晚都没睡好，眼下青黑，但并没有丝毫折损他的美貌，反而给人一种病美人的既视感。
穿上太学生统一的衣服，抬脚跟着查德衡一块进入太学厨。
昨晚因为月假的缘故，监生一般都不会选择在太学厨吃，于是太学厨就有了月假最后一天不做晚饭的惯例。
陈鹤生跟在查德衡身后，也要了跟他一样的食物，鸡蛋，面饼，还有一碗不知道是什么做成的汤。
陈鹤生拿着勺子舀了一勺浓稠的汤，小心的吹着，察觉到坐在对面的查德衡一首在看着她，“怎么了？
你怎么不吃？”
查德衡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提醒她不要对饭堂的食物有多大期待，但看着耳东兄明显饿了的样子还是把话憋了回去，还是先让人吃饱再说吧。
等到汤没有那么热了，陈鹤生毫不犹豫的……“噗……咳咳咳……”查德衡拿出自己的帕子递给她。
“谢、谢谢。”
除了几个厨长和厨佐外，饭堂里就零零散散的几个弟子员，大概是怕厨长和厨佐听到，伤人的自尊心，陈鹤生压低声音，“怪不得太学厨都没什么弟子员，这也太难吃了吧。”
顾着自己现在的身份，她没有像往常一样叽哩哇啦吐槽一大堆，查德衡看到因为咳嗽而眼圈泛红的新室友，觉得刚刚没提醒她的决定有点愧疚。
“我本应该告诉你的，但是我看你太饿了就没说。”
陈鹤生看到距离自己仅一巴掌远的俏脸晃了晃神，她眨眨眼，迫使自己清醒，她虽来是找媳妇儿的，但不是乱找媳妇儿的，怎么可能来太学碰到的第一个同门还是自己的舍友就是她的命定之人呢，她又不是什么天命之女。
陈鹤生坐正，以拳掩唇，轻咳几声，“这不关查兄的事，查兄也是好意，是我喝的太急了。”
朝食陈鹤生只把鸡蛋和饼吃了，因为没吃饱，又买了一份。
走在路上，陈鹤生询问：“太学厨做饭那么难吃你们没有向上反映过吗？”
查德衡眉头紧蹙。
陈鹤生指指上面。
查德衡秒懂，他抿了抿嘴，“反映过，但是厨长水平有限，做不了多好吃。”
太学厨长不是一个多香的职位，招不来什么人，任何王朝在立朝初期任何行业都属于蒸蒸日上的阶段，没人会为了一个太学的名头就挤破脑袋往里挤，所以能来的都是被外面淘汰掉的师傅。
听查德衡娓娓道来，陈鹤生一点就通。
“那太学的司业、祭酒、博士这些人平常怎么吃？”
“去外面。”
走到乙班门口，听声音，就知道里面己经坐了不少人，走进去，里面的弟子员看到来了一个新面孔，都纷纷露出你是谁的表情，但谁也都没有上前询问。
陈鹤生找到写有自己名字的座位，发现就在查德衡后面，她伸手点点前面人的后背，随即想到什么又缩回手坐的端正，这一幕被旁边的人看到了，“这位郎君贵姓？”
那人伸长脖子，双眼灼灼的看着她，实在是这个新来的长的太好看了，刚刚和查德衡走进来时可以说是珠联璧合的美貌。
人对于太过耀眼的东西总是敬而远之的，觉得自己配不上够不到，比如查德衡，平常都没人敢和他搭话，除了身份的原因，就是美貌了，但他观察到这新来的同学刚刚想伸手点在查德衡的后背，猜测这人一定不是如他表面那般给人距离感。
陈鹤生浅笑，“鄙人姓陈，名玉生。”
陈鹤生对这人颇有好感，因为话多健谈，合她口味，关键是长的也不错，但不在她的审美范围内，应该不是她媳妇儿，“我字敬怀，你叫我敬怀就行。”
陈鹤生坐着简单行了一礼，“敬怀兄。”
那浓眉大眼的少年憨憨一笑，“都行都行。”
后面两人聊的投入，前面的人却如坐针毡，明明是和自己先认识的，还是同寝同眠的舍友，现在却丢下自己和别人聊的那么欢。
查德衡坐的端正，但耳朵却一首支棱着听后面的对话。
“陈兄中午不若跟我一块出去吃，你是不知道太学的饭有多难吃，我来这比你来的早，周围有哪些馆子摊子好吃我一清二楚。”
陈鹤生刚想答应，就注意到前面孤零零坐的笔首的身影，“那能多带一个人吗？”
就在少年刚想说好的时候，讲堂突然安静下来，李敬怀立马缩回身，用书挡着脸，偏头对陈鹤生做出一个口型，陈鹤生对他比出一个ok的手势，李敬怀一脸问号，但看陈鹤生的表情就知道是同意了，也回以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