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露林夏是"活体容器",午夜将被完全吞噬。
林秋的球鞋陷入某种胶质状的地面,青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
手电筒光束扫过甬道,两侧墙壁的甲骨文竟如活物般缓慢游移,暗红锈迹顺着缝隙蜿蜒,在墙角积成粘稠的血洼。
"哥哥,墙里有东西在呼吸。
"林夏的指尖擦过青铜壁,那些文字突然疯狂重组。
当林秋看清新组成的句子,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颈——"林建国以血饲玉,罪当剜心"。
黑色黏液从天花板滴落,在距他们头顶三十公分处诡异地悬停。
林秋拽着妹妹后退,却发现黏液里裹着半张人脸。
那张属于七年前失踪的考古队员的面孔突然睁眼,浑浊的眼球转动着锁定林秋。
"退后!
"清冷的女声划破死寂。
寒光闪过,黏液团被银刃钉在墙上。
穿黑色作战服的女子从阴影中跃出,马尾辫末梢系着青铜铃铛。
她反手甩出三枚刻符铜钱,黏液顿时蒸发出腥臭白烟。
"苏承雪,守门人第十七席。
"女子扯开右肩衣物,暗金纹路在锁骨处勾勒出蛇形,"不过现在是叛逃者。
"林秋的右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抓向对方,却在触碰前被无形屏障弹开。
苏承雪瞳孔收缩:"血玉居然选择宿主了?
"她猛地掀开林夏的衣领,女孩后颈浮现出鳞片状纹身,"还有六个小时。
"甬道深处传来齿轮咬合的巨响,十二尊青铜人偶从地面升起。
它们的胸腔镶嵌着跳动的心脏,每颗都连接着血管状的青铜锁链。
林秋感觉血液在血管里沸腾,右手纹路迸发出血光,竟能看清人偶心脏上刻着的生辰八字——全部与父亲考古队成员吻合。
"躲到我身后!
"苏承雪挥刀斩断最先袭来的锁链,断裂处喷出的却不是血,而是密密麻麻的青铜甲虫。
林秋抱起妹妹翻滚躲避,后腰撞上墙壁的瞬间,甲骨文突然裹住他的手掌。
剧痛中大量陌生记忆涌入:父亲握着青铜匕首刺进自己心脏,队友们排队将手伸进竖井。
井底传来的金属刮擦声越来越急,首到某个队员突然掏出血玉塞进父亲伤口......"发什么呆!
"苏承雪一脚踹飞扑向林秋的甲虫,她的铃铛己布满裂纹,"用你的血触碰人偶额头!
"林秋割破手掌按在人偶面部,青铜表面立刻浮现血丝网络。
当纹路与他的掌纹重叠时,人偶突然调转锁链攻向同类。
混战中他瞥见苏承雪的后颈——那里根本没有守门人的蛇形刺青。
战斗在七分钟后结束。
苏承雪擦拭着刀刃上的虫尸:"你妹妹是门的容器,子夜时分......"整条甬道毫无征兆地倾斜,林夏突然漂浮到半空。
她的瞳孔完全变成青铜色,发丝间生长出细小的鳞片:"哥哥不该来这里。
"稚嫩的声音里混着老妪的腔调,"林建国的罪,要由血脉偿还。
"墙壁上的甲骨文开始剥落,在空中聚合成青铜竖井的幻象。
林秋看到七岁的自己站在井边,父亲的声音从井底传来:"把妹妹推进来!
"当年的小林秋哭着后退,而现实中的林夏正缓缓飘向竖井幻影。
"闭眼!
"苏承雪抛出铃铛,爆破音波震碎了幻象。
林夏坠落的瞬间,林秋右手爆发的血光凝成实质,在地面铺出血色图腾。
所有青铜碎屑悬浮成漩涡,最终凝聚成巴掌大小的青铜晷。
苏承雪盯着晷面裂痕,表情首次出现慌乱:"原来你才是真正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