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倒数第一，你考满分？
高三的教学楼里，浩浩荡荡的模拟考试有条不紊地进行，十二班的几十个黑眼圈依次去到自己的考场。
清一色的黑脸当中，陈默言的面色明亮得出奇。
因为他今天又睡过了。
“陈默言，听说你要跟我争第一啊？”
就在他拿着笔走出教室时，黄凯不屑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他是十二班断层领先的第一名，因为这个班级不算尖子班，所以三年来从未有人能超过他。
“那你手机藏好一点，可别作弊被逮住了。”
陈默言微微一愣，很显然，昨晚周静染肯定变着花样把自己当乐子给黄凯讲了。
毕竟两人是青梅竹马，天天黏在一块。
看着对方来者不善的眼神，估计是把自己当情敌了……“我没带手机，所以到时候你记得给我担保一下。”
陈默言正眼都不看黄凯一眼，甩出一句话将对方的嘴堵住。
他和于清清昨晚被笑话那么久，和这个黄凯也不是完全没关系，所以他不想给这个家伙什么好脸色。
“呵，笑话！
昨晚王老师说你们几个倒数的要是能考及格他倒立洗头，”黄凯一脸不服地看着陈默言，就像是看二傻子一样。
“今天的两门考试，你只要有一门比我高，我跟他一块洗头。”
王老师是他们的班主任，平时没少拿倒数的陈默言这些人开玩笑，对于这个严厉到变态的老师，他同样没什么好感。
陈默言邪魅一笑，他是实在没想到还有加注的。
“一言为定！
双喜临门！”
在后者错愕的眼神之下，陈默言就这样朝着楼梯口走去，却迎面撞上正在上楼的于清清。
她抬头看了陈默言一眼，白皙的小手握拳在胸口处微微一顿。
“加油！”
随后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咔嚓——陈默言还没来得及回话，教室门口处传来一根铅笔断裂的声音。
“你……你们刚才看见了没？”
“于校花是不是跟陈默言互动了？”
“好像说的是……加油？
握草！
我就说他俩有问题！”
“这么久同桌日久生情很正常啦，不过我默言哥颜值这块也不遑多让好吧……”几个同学看着眼前的一幕大声低语，刚刚目送陈默言离开的黄凯顿时面红耳赤。
怎么感觉自己鼻子红红的？
他天天有意无意地接近于清清，也没见对方正面给过自己什么回应。
看来周静染昨天和他说的是真的，这小子和于清清确实有些不明不白的关系。
“张凡，你不是跟默言走得近嘛！
这啥情况？”
“这我知道个蛋？
我晚点去打听打听……”陈默言不理会身后的种种议论，只身来到最后一间考场上落座。
学校的习惯是按照成绩分考场，当年他就是在这里拼搏百天，考进了大专。
好在自己发奋图强，专升本，本考研，最终站到了华清大学的实验室，可好景不长，因为一场实验室的试剂泄露，他被炸回了2019。
看着那套如同老太太裹脚布一般又臭又长的理综试卷，他原本平淡的内心忽然掠过一丝炽热。
提笔开动，经过本硕七年的锤炼，一道道数理化的题目在他眼中己经犹如小儿科。
时间过半，突然，陈默言看着物理区域的一道运动学大题发愣。
他卡住了，沉默了五分钟，他眼神坚定地向着讲台玩手机的老师举起了手……以他现在的实力，他己经有理由怀疑出题老师的水平了。
片刻后，教室前方的广播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电流声，将教室睡觉的同学猛然吓醒。
“同学们注意，同学们注意！
理科综合试卷，物理部分，第24题，小滑块的初速度，由3米每秒，改为5米每秒……”陈默言微微一笑，笔下行字如飞。
整个教室几十张空白的答题卡中，一张密密麻麻的黑色试卷极其引人注目。
“言哥，考得咋样？”
陈默言刚走出教室，隔壁考场的张凡立刻就凑了上来。
“一般般。”
陈默言道。
“嗨哟，我就知道，言哥你平时水平稳得一批，今晚***室，哥们问你点事呢。”
陈默言看着一脸好奇的张凡，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
他当然知道对方想问什么。
“不用问，你看到什么就是什么。”
张凡一愣，看着自顾自走向食堂的陈默言，眉头拧成麻花。
遮沙避风了？！
你难道真跟于清清有事？
“算了，哥们今晚势必要查明真相……”张凡放弃了打探，跟上陈默言的脚步跑向食堂。
下午的英语考试完全没有任何阻力，对陈默言、于清清和张凡来说都没有。
陈默言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依旧是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流畅行笔。
于清清听力听到一半，咬着笔盖愣了许久，索性放弃抵抗，首接开始看后面的选择题。
至于张凡，听力都还没开始，他己经在答题卡上涂好了所有选项，开始思考人生。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不要让正确答案影响了你的判断！”
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天色很快变暗，十二班教室的座椅再次回到原位，不过这一次，所有人的焦点都来到了陈默言和于清清的座位。
“上午理综试卷的成绩出来了，英语还得等一会。”
王老师在各种对答案的喧哗声中板着脸走进教室，开始宣读圣旨。
“今天提名表扬一位同学。”
说着，王老师扫了一眼教室，将众人的心提到嗓子眼。
于清清略带欣喜地看了眼身旁的陈默言，发现对方依旧是镇定自若，不知道在想什么。
“让我们恭喜黄凯同学，再一次突破自己的上限，理科综合分数来到249分！”
“唔——”此话一出，场中掀起一道合理的唏嘘声，于清清清冷的脸上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
“哼，低调低调。”
黄凯嘴角一扬，坐在陈默生后面不远处瞥了他一眼。
这是胜利者居高临下的蔑视。
“与此同时！
我想请另一位同学解释一下，他的理科综合试卷，是怎么考到300分满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