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三点的大学图书馆，日光灯在俞辰头顶发出细微的电流声。他揉了揉酸胀的眼睛，

屏幕上的代码已经出现了重影。"再调试最后一次..."他喃喃自语，

手指在键盘上敲出最后几行。毕业设计——一个基于情感识别的音乐推荐系统，

截止日期就在三十六小时后。保存，编译，运行。俞辰盯着进度条，眼皮不受控制地往下坠。

连续三天的通宵让他大脑混沌，恍惚间他点开校园论坛，找到实验报告提交板块。

"星辰.doc"上传成功。他合上笔记本，一头栽在桌上睡了过去。六个小时后，

俞辰被手机震动惊醒。二十七条未读消息，十五条未接来电，

最新一条来自室友张明：辰哥！你火了！全校都在找你！他猛地坐直，后颈一阵刺痛。

打开校园论坛，首页飘红的帖子标题让他血液凝固：《惊！

计算机系学霸的暗恋日记全网直播！

》帖子内容赫然是他写了三年的私人日记——那些不敢宣之于口的暗恋心事，

那些深夜的胡思乱想，那些关于她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到她是在新生音乐会上，

她穿白裙弹肖邦，像一幅会呼吸的画……"今天又在食堂'偶遇'了，

其实我已经摸清她每周三必吃番茄牛肉面的规律..."如果代码能写出心动的感觉，

那每次见到她，我的大脑就像运行了一个无限循环……俞辰的手指冰凉。

他昨晚传错了文件——同名文档，完全不同内容。他立刻联系论坛管理员，

对方回复：需要系主任签字才能删帖，最早也要等到下午三点。而此刻，

帖子已经被截图转发到各大校园群，#程序员的浪漫#话题冲上校园热搜。"辰哥，

所以'穿白裙弹肖邦的仙女'是谁啊？"张明的消息跳出来，"全校女生都在对号入座。

"俞辰没回复。他的目光落在日记最后一段："林小诺，如果勇气有快捷键，

我多想一键发送那句'喜欢你'。"与此同时，音乐学院三楼琴房。林小诺刚结束晨练，

闺蜜李梦就冲了进来：小诺！你上论坛头条了！什么？林小诺的手指停在琴键上。

计算机系那个俞辰——就是上次在编程大赛拿冠军的那个——他把暗恋日记当实验报告发了，

里面全是你！林小诺的脸腾地烧了起来。她打开手机，

屏幕上立刻跳出一段文字：听她弹琴时，

我总想起最优雅的排序算法——每一个音符都落在恰到好处的位置，

时间复杂度完美到令人心颤。琴房里其他学生已经看了过来，

窃窃私语声像细小的电流在空气中流窜。"这也太..."李梦话没说完，林小诺就站起身，

合上琴盖。我去练另一间。她抱起乐谱快步走出琴房，却在楼梯转角停下，

重新点开那篇日记。阳光下，她的睫毛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三年了，

她确实常在图书馆、食堂、音乐厅注意到那个高瘦的计算机系男生——他总是安静地出现，

又安静地离开。有次暴雨，他还悄悄把伞借给了忘带伞的她。但她从不知道，在他眼里，

她弹琴的样子像月光流过黑白键。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林同学，

我是俞辰。关于论坛的事，我……我能当面跟你道歉吗？林小诺望着窗外。

四月的樱花正开得烂漫，一片花瓣粘在窗玻璃上，像一个小小的、粉色的句号。

她轻轻按动屏幕：好。俞辰站在音乐学院大楼前，

感觉自己的心跳频率堪比过载的 CPU。

他反复检查手机上的导航——确实是这栋爬满藤蔓的欧式建筑。三年来，

他无数次远远望着这栋楼等林小诺出现，却从未敢靠近。而今天，他必须走进去，

为自己那场史诗级的社死事件道歉。同学，需要帮忙吗？

一个扎马尾的女生从玻璃门里探出头。俞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我找林小诺。

女生的眼睛突然睁大：等等，你是那个——不是。俞辰条件反射地否认，

耳根却已经红透。俞辰？一个清澈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他抬头，

看见林小诺抱着几本厚重的乐谱站在那里。阳光透过她身后的彩绘玻璃，

在她白裙上投下斑斓的光斑——就像他日记里写的那样，像一幅会呼吸的画。

我...我想约会！俞辰脱口而出。空气凝固了。不是！我是说我想道歉！

约、约会那个词它自己跑出来了！他手忙脚乱地解释，

感觉自己的语言系统像是遭遇了栈溢出错误。楼梯间传来几声窃笑。俞辰这才注意到，

至少有七八个学生正假装路过实则围观。那个扎马尾的女生已经掏出手机开始录像。

林小诺的睫毛轻轻颤了颤。她走下楼梯，在距离俞辰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

她身上有淡淡的柑橘香，混合着钢琴木键的气息。好啊。她说。对不起我——什么？

俞辰的大脑停止处理。"我说好啊，约会。"林小诺的嘴角微微上扬，"不过有个条件。

"俞辰的瞳孔地震：你...你不生气？"生气啊。"林小诺歪了歪头，

"所以你要当我的现代音乐创作课期末项目搭档，帮我完成一个程序交互的音乐作品。

这学期只剩六周了，我原来的搭档出国交换了。"围观人群中发出一阵起哄声。

有人吹了声口哨。俞辰的 CPU 终于重启成功："但我学的是计算机，

不懂音乐...""我懂音乐，但不懂编程。"林小诺把一本乐谱塞到他手里，

"明天下午三点，咖啡厅见？"没等他回答，她已转身走向琴房，

白裙摆荡起一个优雅的弧度。俞辰呆立原地，

只来得及看清乐谱封面上的标题——《算法变奏曲》。"辰哥！神操作啊！

"张明的消息在半小时内轰炸了俞辰的手机，"系里论坛都炸了，

说你是故意发错文件制造机会的战术大师！"俞辰把脸埋进实验室的键盘里：杀了我吧。

"不过说真的，"张明凑过来，"林小诺可是音院女神，追她的人能从校门口排到地铁站。

你居然靠一篇日记就约到人了？"那不是约会，是惩罚性劳动。俞辰闷声道。

张明突然压低声音："对了，你开发的那个'音缘'平台，我查到林小诺是常驻用户，

ID 叫'诺诺的钢琴'。"俞辰猛地抬头，撞上了桌角。三年前，

刚入学的俞辰开发了一个匿名音乐人交流平台。用户随机匹配，只通过音乐片段和文字交流，

看不到彼此身份。他给自己取名"星辰"，三年间几乎每晚都会上线——而"诺诺的钢琴"，

是他最常匹配到的用户。"你...确定？"俞辰揉着额角。

"她室友李梦跟我女朋友是闺蜜，说林小诺每天晚上必刷'音缘'。"张明挤挤眼睛，

"说不定你们早就在网上聊过呢？"俞辰打开平台后台数据库，手指悬在查询键上，

最终还是关掉了页面。不行，这是隐私。"随你吧。"张明拍拍他的肩，

"不过如果我是你，明天约会前会先查查什么叫'现代音乐创作'。"与此同时，

音乐学院宿舍。林小诺点开"音缘"APP，屏幕上跳出熟悉的星空界面。

她输入 ID 和密码——"诺诺的钢琴"。"今天遇到一件怪事..."她犹豫了一下，

删掉了刚打的字，转而点开历史记录。三年来，她与一个叫"星辰"的用户匹配次数最多。

他们聊肖邦夜曲的结构像分形几何，讨论巴赫的赋格如何启发编程思维，

甚至为"音乐是否有源代码"争论到凌晨三点。

"星辰"最后一条消息是一个月前：最近在做一个音乐推荐系统，

核心算法借鉴了你说的'情感共振'理论。如果成功了，

或许能证明音乐和代码在某种维度上是相通的。林小诺切换到校园论坛，

重新阅读那篇被疯转的日记。某些用词习惯，

那种把音乐技术化的独特视角...她截下"星辰"的一段话和日记中的一段，

发给李梦："帮我做个文本分析。"五分钟后，李梦回复："相似度 87%。

你怀疑这个俞辰就是'星辰'？"林小诺望向窗外。暮色中，计算机系大楼的灯光星星点点。

她想起星辰曾说过：最优雅的代码就像夜曲，表面简洁，背后是无数深夜的调试。

她没有回复李梦，

只是在"音缘"上给"星辰"发了条新消息：最近要开始一个有趣的项目，

或许能验证你关于音乐与代码的理论。发完后，她轻轻合上电脑，

嘴角噙着一抹若有所思的微笑。俞辰提前一小时到了咖啡厅，选了最角落的位置，

把笔记本电脑、平板和一本《音乐与数学》摊了满桌。他反复检查着昨晚熬夜做的演示程序，

额前的碎发被汗水微微浸湿。你在写病毒吗？这么紧张。俞辰猛地抬头，

林小诺不知何时已经站在桌前，手里端着两杯咖啡。她今天穿了件宽松的浅蓝色毛衣，

发梢还带着室外的寒气。"给你点了美式，不加糖。"她把咖啡推到他面前，"日记里写的。

"俞辰的耳尖瞬间红了。他确实在日记里提过，每次在图书馆偷看林小诺时，

她手边总是放着一杯黑咖啡。"谢谢。"他接过咖啡，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

像被静电打到一样缩了回来，"我做了个演示..."林小诺在他对面坐下，

托着腮看他手忙脚乱地调出程序界面。阳光透过她身后的玻璃窗，

在她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阴影。"这是个音乐偏好预测模型。"俞辰把屏幕转向她，

"我分析了你在校内外公开演出的 36 首曲目，

建立了一个特征矩阵..."林小诺微微睁大眼睛。

屏幕上滚动的频谱图和波形分析她看不太懂，

生成的"偏好预测"列表却准确得惊人——从她钟爱的冷门作曲家到很少公开演奏的练习曲，

甚至包括她最近在"音缘"上向"星辰"提过的实验性爵士乐。你怎么找到这些资料的？

有些曲子我只在高中比赛弹过。

俞辰的视线飘向窗外：学校档案室有历年艺术节录像……其他的，呃，

可能涉及一些非正规渠道的数据采集。林小诺突然笑了，不是礼貌性的微笑，

而是真正被逗乐的那种：所以你黑进了哪里的数据库？"没有黑！只是爬取了***息！

"俞辰急忙辩解，却在看到她狡黠的眼神时意识到被戏弄了，

"这个模型可以预测你创作时可能采用的...""不。"林小诺打断他，

打开乐谱推到桌子中间，"艺术不是用来预测的。"俞辰皱眉：但所有艺术都有模式可循，

贝多芬的..."贝多芬最伟大的地方恰恰是他打破模式。"林小诺的指尖点在乐谱某处，

"这里，我要的不是精准预测，而是意外和突破。"两人的争论引来了隔壁桌的侧目。

俞辰的脖子又开始发烫，但林小诺似乎全然不觉，她突然站起来，

走向咖啡厅角落的小黑板——平时用来写今日特饮的。"过来。"她拿起粉笔，

在黑板上画了条波浪线，"这是情感曲线。"又在旁边画了几个方块，"这是你的算法模块。

"俞辰跟了过去，接过另一支粉笔。半小时后，

整块黑板密密麻麻布满了公式、音符和潦草的批注。咖啡厅老板悄悄拍了张照，

发到了校园群里。所以在这里加入随机参数？俞辰在某段谱子旁写下一行代码。

"不是随机，是受控的混沌。"林小诺踮起脚尖，在他写的代码上方添加几个音符，

"像爵士乐的即兴，规则内的自由。"他们的肩膀轻轻相碰，

俞辰闻到她发丝间的柑橘香混着粉笔灰的味道。

某种奇妙的共鸣在他胸腔震动——就像第一次写出能完美运行的代码时的感觉，

但强烈一百倍。你们是音乐系的？一个戴眼镜的男生凑过来看黑板。计算机系。

』俞辰说。音乐系。』林小诺同时回答。眼镜男露出困惑的表情：』所以这是……？

现代音乐创作。』林小诺微笑着解释，』用算法生成基础架构，再由人类赋予灵魂。

回座位的路上，俞辰发现咖啡厅里不少人都在偷瞄他们。他的社交恐惧正要发作，

林小诺却突然问："你听过'音缘'吗？一个音乐人交流平台。

"俞辰被咖啡呛到了：』听……说过。我在上面认识个人，想法跟你很像。

』林小诺慢悠悠地搅动着咖啡，』他也总想把音乐拆解成代码。

俞辰的拇指无意识地敲打着桌面，

节奏恰好是摩斯电码里的"SOS"："可能...搞技术的都这样？

"林小诺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没再继续这个话题。三天后，

校园论坛出现一个热帖：《理性讨论某计算机系学霸的营销操作》。

楼主"真相侠"声称俞辰是故意发错文件制造话题，还扒出他大二时参与过的创业比赛，

暗示这次"意外"是为新项目炒作。俞辰在实验室看到帖子时，第一反应是关掉网页。

他早已习惯独来独往，对闲言碎语选择性无视。但当他刷新页面时，

一条新回复跳了出来：我是林小诺。首先，没人会用私人日记'营销'，

除非他想社会性死亡。其次，我们的合作项目完全基于专业需求，与帖子臆测的内容无关。

最后，建议楼主把钻研他人隐私的精力用在正事上。

——PS：你分析的所谓'证据'时间线全是错的，连这都搞不清楚还自称'真相侠'？

回复时间是两分钟前，已经收获一堆"女神霸气"的跟帖。俞辰盯着屏幕，

胸口泛起一种陌生的暖意。他点开私信窗口，犹豫半天只发了句："谢谢。

"林小诺秒回：实话实说而已。对了，周六来琴房吗？教授说我们项目可以申报校级创新。

周六的琴房阳光很好。林小诺弹奏着他们共同创作的片段，

俞辰在一旁调试实时生成和声的算法。经过两周合作，

他们已经发展出一套独特的交流方式——当林小诺用铅笔敲击某个音符时，

俞辰就知道该调整哪个参数；而俞辰的每一次眨眼频率变化，

林小诺也能解读出他对当前段落的态度。"这里还是不对。"林小诺停下演奏，

指着屏幕上的一个波峰，"太规整了，需要更像人类的呼吸。"俞辰凑近屏幕，

不小心碰到她调整音量的右手。两人同时缩回手，像正负极相碰的导线。"我有个想法。

"俞辰突然说，"如果给算法加入学习功能呢？让它分析你的演奏习惯，

逐渐模仿你的'呼吸'..."林小诺眼前一亮：像教小孩说话一样？"嗯，

只不过这个'小孩'能记住每一个细节。"俞辰打开一个新的代码页面，手指在键盘上飞舞，

"我们可以叫它'成长算法'。"林小诺看着他专注的侧脸，

忽然想起"音缘"上"星辰"说过的话：所有创造本质都是相通的——在混沌中寻找秩序，

在秩序中留一点混沌。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代码与乐谱交织的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暴雨来得毫无预兆。林小诺望着琴房窗外瓢泼的大雨，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琴键。

已经晚上九点半，雨势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她掏出手机，犹豫要不要叫室友送伞。

一条消息突然弹出：还在琴房吗？我刚好在附近实验楼。是俞辰。

林小诺还没来得及回复，又一条跟进来：有伞。可以送你回宿舍。她嘴角微微上扬，

回复：那就麻烦你了:)十五分钟后，琴房门被轻轻叩响。俞辰站在门口，

身上的牛仔外套已经湿透，发梢滴着水，手里却高高举着一把完好无损的黑伞。

"你...怎么湿成这样？"林小诺赶紧把他拉进琴房。"伞是放在实验楼的备用伞，

"俞辰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来的路上雨太大，

就..."林小诺这才注意到他怀里还抱着个用防水袋裹得严严实实的笔记本电脑。

她翻出纸巾递给他：你可以等雨小点再来啊。俞辰接过纸巾，

耳朵发红：天气预报说这雨要下到凌晨。琴房里只有他们两人，雨声敲打着窗户，

像一首即兴的打击乐。林小诺突然想起什么：你刚才说在附近实验楼？这么晚还在工作？

"嗯，在调试我们项目的自适应模块。"俞辰打开电脑，屏幕亮起，显示着一堆复杂的代码，

"你看，这里加入了..."他的话戛然而止。

林小诺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电脑桌面上有个名为N.L的文件夹，

在一堆正经的项目文件中显得格外突兀。俞辰手忙脚乱地想切换窗口，

却不小心点开了文件夹。里面整整齐齐地排列着上百个视频文件，

0.9.12_ 迎新音乐会、2021.5.20_ 校园艺术节……全是她的演出录像。

空气凝固了。俞辰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在键盘上，

发出轻微的啪嗒声。林小诺伸手触摸触控板，点开最近的一个视频。画面里，

她正在演奏一首德彪西的《月光》，镜头有些晃动，明显是观众视角的***。

"这些...都是你拍的？"俞辰低下头，

部分是学校官网和同学拍的...我只是...收集..."林小诺沉默地浏览着文件列表。

最早的记录可以追溯到三年前，那时他们甚至还不认识。

她突然点开一个命名为2021.12.24_ 琴房窗外

的视频——画面里是她独自在琴房练习的背影，镜头是从窗外***的，雪花在镜头前飞舞。

"俞辰，"她的声音很轻，"这是圣诞节前夕。

"俞辰像是被判了***的囚徒："那天...琴房的暖气坏了，你弹了半小时就走了。

我在外面站了两小时。""为什么？""因为..."俞辰抬起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像无声的眼泪，"因为你弹的是肖邦的《冬风练习曲》，我想听完。

"林小诺的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

那天的情景清晰地浮现在脑海——她确实因为太冷而提前离开，

临走前还疑惑窗台上为什么会有融化的雪水痕迹。你应该告诉我你在外面。』她轻声说。

我不想打扰你。』俞辰的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林小诺突然站起身，

从琴房储物柜里翻出一条毛巾，递给俞辰：擦干吧，会感冒的。俞辰接过毛巾，

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头发。林小诺注意到他的嘴唇已经有些发白。"你冷吗？""还、还好。

"林小诺叹了口气，从包里拿出一件备用毛衣：换上这个。我去外面等。

当她再次进入琴房时，俞辰已经换上了她的毛衣——浅紫色的，对他来说有点小，

袖口短了一截，看起来滑稽又可爱。他正专注地盯着电脑屏幕，修改一段代码，

湿漉漉的头发乱蓬蓬地支棱着。林小诺突然有种想揉揉他脑袋的冲动。"我改了下算法。

"俞辰指着屏幕，声音因为毛衣领口的压迫而有些闷，"加入了你说的'呼吸感'，

现在它会在小节间自动生成微妙的延迟..."林小诺凑近屏幕，

柑橘香混着雨水的气息萦绕在俞辰鼻尖。她点点头：明天试试效果。现在，我们该回去了。

回宿舍的路上，雨势稍缓。俞辰高举着伞，小心地将林小诺护在内侧。两人挨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