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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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噬时渊建木根系在虚空中虬结成桥,陆昭然踏着年轮纹路前行。

怀中的青铜钥匙突然发烫,前方树皮剥落处露出猩红脉络——这是三百年前第七世被天雷劈出的伤痕。

优昙花苞中的七个小人突然苏醒,顺着衣襟爬到他肩头。

当第一个小人跳进树痕时,整条根系开始分泌银色黏液。

陆昭然发现自己的影子正在逆时针旋转,这是时间乱流的征兆。

"尊主当心!

"七个小人异口同声,化作北斗阵型。

前方虚空裂开无数孔洞,钻出半透明的噬时虫。

这些虫群掠过之处,建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朽。

陆昭然右眼重瞳轮转,木灵天眼激射青光。

被照到的噬时虫却分裂增殖,转眼形成遮天蔽日的虫潮。

最老迈的分魂小人突然自爆,溅出的金血在空中写成"震"字古篆。

雷光应咒而起,建木年轮中浮现出三百年前的雷劫。

噬时虫群被扯入往昔时空,陆昭然趁机跃入最近的树洞。

在失重感中,他看见分魂小人们正在与自己的倒影融合。

第二幕 海市骨咸腥海风扑面而来,陆昭然站在龟壳拼成的码头上。

归墟之海泛着青铜光泽,浪花里沉浮着无数兵器残骸。

卖鱼妇的箩筐里装着星砂,孩童用骷髅头当蹴鞠踢。

"客官要买记忆吗?

"独眼老妪掀开陶罐,浮现的竟是白砚被钉在建木上的画面,"这段神陨之忆,只要您一根指骨。

"陆昭然右手的建木纹路突然刺痛,七个分魂小人齐声尖叫。

老妪的皱纹突然裂开,露出底下青铜色的脸:"原来是偷渡者!

"她手中的陶罐炸开,飞溅的液体化作锁链。

码头瞬间崩塌,陆昭然坠入海中。

那些兵器残骸突然活化成铠甲,将他拖向海底的青铜宫殿。

分魂小人们结阵念咒,优昙花在海底绽放,花蕊中伸出无数苍白手臂。

当陆昭然触到宫门时,怀中的青铜钥匙突然发出鲸歌。

门缝中渗出黑血,凝成八个血字:"开此门者,当弑至亲"第三幕 神堕殿宫殿穹顶镶嵌着三千世界的星图,陆昭然每走一步,地面就浮现出前世的死亡场景。

在第七根青铜柱前,他看见自己抱着白砚的残躯,将春神冠捏碎成星砂。

分魂小人们突然互相吞噬,最终融合成少女模样。

她抚摸着青铜柱上的剑痕:"主人当年在此斩杀初代守门人,才换来我等的转世之机。

"宫殿深处传来锁链声响,陆昭然循声来到祭坛。

九具青铜棺椁悬在半空,每具棺盖都刻着《尘骨经》的残章。

当他触碰第八具棺椁时,海底突然震动,归墟之水分裂出通天水柱。

"你终于来了。

"棺中坐起的竟是完好无损的白砚,只是双眼蒙着浸血的白绫,"但现在的你,准备好知晓全部真相了吗?

"七个分魂少女突然跪拜:"参见第八命轮守护使!

"白砚扯下白绫,眼窝中旋转着微型河图洛书:"所谓九世轮回,实为八次弑神。

当年你为斩断建木因果..."祭坛突然塌陷,海底升起青铜巨树。

陆昭然看见每片树叶都映着个小世界,而自己正站在所有世界的交汇点上。

第西幕 因果树白砚的指尖点在陆昭然眉心,八百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通天建木顶端的青铜神殿内,自己手持断剑抵着白砚咽喉。

少年守门人脚下法阵流转,九颗命轮星辰正在坠落。

"斩了我,你就能跳出轮回。

"白砚的青铜甲胄寸寸龟裂,"但代价是三千世界将失去锚点..."记忆中的剑锋毫不犹豫地刺入,建木根系发出悲鸣。

陆昭然此刻才看清,当年白砚胸口飞出的不是鲜血,而是半块河图洛书。

现实中的青铜巨树开始崩塌,分魂少女们化作优昙花瓣融入陆昭然体内。

白砚的身影逐渐透明:"现在的我是第八次轮回的投影,真正的本体早己..."海底突然裂开深渊,十二名骑着蜃龙的金甲神将破水而出。

他们手中的量天尺发出轰鸣:"找到偷渡者!

"陆昭然手中的青铜钥匙突然熔化成剑,剑身浮现出《尘骨经》缺失的第九页。

当第一道量天尺光落下时,他本能地挥剑上挑——剑锋划过的轨迹竟撕裂了空间,露出后面灵墟界的青铜巨门。

分魂少女的声音在识海回荡:"这一剑,叫斩轮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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