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世的此时,她宛如沉睡的羔羊,对府中的诸事茫然无知。
然而,府中却早己蜚短流长。
当她悠悠转醒,企图为自己申辩时,却惊觉一切都己覆水难收,流言蜚语己然深深扎根于众人心中。
老夫人凝视着请安的她,那脸上流露出的失望之色,恰似冬日里的寒霜,冰冷刺骨。
她借口让姜晚渝静心调养身体,实则将她禁闭整整三个月。
在这漫长的三个月里,姜晚渝犹如被囚禁的鸟儿,无法与外界相通,更无法为自己洗刷冤屈。
而这一切的后果,便是她被人扣上了苛待庶妹的恶名。
这恶名让她在府中的地位一落千丈,也使她后来变得郁郁寡欢,做事愈发小心翼翼。
有失嫡女身份就在姜晚渝回忆着前世的种种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紧接着,桃儿领着两个婆子,押着面色苍白的杏儿走了进来。
桃儿高声说道:“二小姐是无辜的!
都是上次杏儿打碎茶具受了惩罚,心中怨恨,才背着小姐做出如此污蔑之事!”
姜意瑶听到这话,眼中带着警告狠狠瞪了杏儿一眼。
杏儿见此情形,面色愈发惨白,她绝望地高呼:“所有事情皆由奴婢所为。
奴婢心怀怨恨,冲动之下才铸成大错。
奴婢愿一力承担,万望莫要牵连他人。”
姜晚渝心中冷笑,这么快便找好了替死鬼。
前世自己实在愚笨至极,竟天真地认为姐妹情深,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才致使后来局面失控。
二夫人更是趁自己昏迷,以去寺庙祈福为名,博得一片赞誉之声,真是佛口蛇心,心机深沉。
这杏儿没少替姜意瑶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如今这样,己是最好的结果。
姜晚渝收回思绪上前一步紧紧握住姜意瑶的手,柔声道:“妹妹平日里对下人太过纵容了。
竟做出这等以下犯上之事。
妹妹与我向来情同手足,险些让我们姐妹之间生出误会。
姜意瑶咬了咬下唇,眼中不甘一闪而过娇弱说道:“姐姐教训得是。
是妹妹管教无方。”
老夫人闻听此言,重重地放下茶具,厉声道:“罢了,既是如此,堵住嘴,拉出去重打三十大板,发卖出去。
休要再传些流言蜚语。”
姜晚渝心中一闪,又道:“祖母,渝儿以为,府中规矩也该整肃一番,以免此类事情再发生。”
老夫人微微颔首,然后缓声道:“嗯,你所言不无道理,此事我自会交由管家去妥善处理。
你们暂且都回去吧。
静心等待结果即可。”
姜晚渝闻听此言,福身施礼,恭声道:“多谢祖母体恤,渝儿先行告退。”
言罢,她越过姜意瑶缓缓退出房门。
待姜晚渝离去后,姜意瑶眼见大局己定,心知再无转圜余地,只得无奈地福身行礼,向老夫人辞别。
然而,在她低头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丝愤恨与不甘,她紧紧捏住手心,指甲几乎要陷入肉里,目光如炬,死死地盯着姜晚渝渐行渐远的背影,仿佛要将她看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