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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夏把快递盒摔在茶几上时,窗外的槐花正扑簌簌往下掉。

盒子里猩红色的雨衣表面凝结着水珠,像某种冷血动物在呼吸。

她抓起剪刀的手突然抖得厉害,三个月前妹妹林秋穿着这件雨衣走进暴雨的画面,正顺着剪刀锋刃往骨头里钻。

"青屿镇慈安路17号,林秋收。

"快递单上的打印字迹被雨水泡得发胀,寄件人栏空白。

林夏的指甲抠进塑料封膜,里面掉出张泛黄的字条,铅笔字歪歪扭扭写着:"姐姐,槐树开花了"。

手机在掌心震了三次才接通,程墨的声音混着解剖室排风扇的噪音:"慈安孤儿院?那个地方五年前就拆了。

"当林夏说到雨衣内衬沾着槐树汁液,电话那头突然传来不锈钢托盘坠地的脆响。

"我查过林秋的医疗记录,八岁那年..."程墨顿了顿,"她确实在慈安孤儿院做过心脏检查。

"林夏盯着雨衣领口的银铃铛挂坠,铃舌上沾着暗红碎屑。

这是林秋美术集训前她送的礼物,此刻正在空调风里发出细弱的呜咽。

行李箱轮子碾过高铁站大理石地面时,她摸了摸左肩的烫伤疤痕,那场火灾的热浪突然从记忆深处翻涌上来。

青屿镇汽车站的槐树比记忆中更高了,枝桠间垂落的许愿符像吊死鬼的舌头。

林夏拖着行李箱走向镇西,泥水渗进运动鞋的瞬间,身后传来沙哑的呼喊:"穿红雨衣的姑娘!卖麦芽糖的张婆婆蜷在杂货店雨棚下,浑浊的眼球追着林夏的行李箱,"昨晚也见过,在槐树底下转圈,铃铛响得瘆人。

"老人枯树枝似的手指突然抓住她手腕,"那孤儿院的地基会吃人,二十年前埋过......生锈的铁门在面前豁开道裂缝,林夏跨过警戒线时,手机屏幕突然跳满雪花点。

孤儿院主楼的彩窗碎裂成獠牙状,潮湿的穿堂风里浮动着福尔马林的气息,她的运动鞋底被某种胶状物粘在地砖上,每走一步都扯出细丝。

"一闪一闪亮晶晶......"机械般精准的童谣从二楼飘下来,林夏摸着墙往声源处挪动,手电筒光束扫过墙上的儿童画。

那些蜡笔画全用暗红色涂抹,无数小人手拉着手沉入地底,画纸右下角都标着数字7。

忏悔室的门把手结着冰碴,林夏触到荆棘花纹的瞬间,口袋里的哮喘喷雾罐发出玻璃开裂的脆响。

门缝里渗出的血珠顺着裤管往上爬,在牛仔裤膝盖位置凝成数字7的形状时,二楼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

林夏撞开摇摇欲坠的木门,手电筒光束里浮动的尘埃突然聚成红色人影。

那是个穿雨衣的小女孩,背对着她蹲在墙角,湿漉漉的头发垂到腰际。

当铃铛声在死寂中炸响,女孩转头露出半张骷髅化的脸,指尖还捏着林秋的银铃铛。

"姐。

"那声音像隔着水缸传来,林夏的瞳孔里映出妹妹常戴的银杏叶发卡。

她扑过去的刹那,红雨衣突然塌陷成满地槐花瓣,手机屏幕跳出程墨的来电:"孤儿院旧址下面挖出七双童鞋,鞋舌内侧都绣着数字......程墨把童鞋摊在解剖台上时,不锈钢台面正往下滴着泥水。

七双小皮鞋在冷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泽,鞋舌内侧用金线绣着的数字从3到9,唯独缺少1和2。

林夏的手指悬在7号鞋上方,鞋尖沾着的槐花瓣和她口袋里的一模一样。

"土壤检测显示埋藏时间超过二十年。

"程墨的解剖刀挑开鞋垫,露出夹层里泛黄的纸片,"但鞋底磨损痕迹不超过三个月。

"他的手套沾上纸片碎屑时突然僵住,那是半张1997年的《青屿晚报》,社会版头条标题写着:慈安孤儿院火灾致九人遇难。

林夏的手机在凌晨两点震动起来,张婆婆儿子的号码在屏幕上跳动。

"我妈整晚对着麦芽糖架子哭,非说红雨衣姑娘在窗户外头招手。

"电话那头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她说你知道老槐树往西第七块砖......夜雨把槐树浇成墨色轮廓时,林夏的铲子磕到了水泥板。

程墨的手电筒光束扫过砖块上的刻痕,七道深浅不一的划痕里嵌着干涸的血迹。

撬开砖块的瞬间,腐坏的甜味混着铁锈味冲上来,坑洞里整齐码着二十三个玻璃药瓶,每个瓶底都贴着泛黄的标签。

"***注射液。

"程墨转动着其中一个瓶子,"这是抑制免疫系统的药物。

"他的镊子夹起缠绕在瓶口的头发,那些发丝在雨中诡异地打着卷,末端还粘着暗红色头皮组织。

杂货店后屋的煤油灯把张婆婆的脸照得忽明忽暗,老人枯瘦的手指在地图上画出颤抖的圆圈:"人偶姑娘们半夜在槐树下跳格子,裙摆底下没有脚。

"她的指甲抠进林夏的手背,"前院长给她们换过骨头,说是要装进更漂亮的壳子......暴雨砸在挡风玻璃上的声音突然变得密集,程墨猛打方向盘避开路中央的红影。

林夏的手机从指间滑落,录像模式还在记录车窗外的画面——穿红雨衣的小女孩站在雨幕里,右手举着林秋的美术速写本,封面上用荧光笔涂鸦的银杏叶正在雨中发。

轮胎在孤儿院围墙下碾出深沟,林夏的手电筒光束刺破废弃仓库的黑暗。

成摞的铸铁人偶模具堆到天花板,那些空洞的眼眶和微张的嘴唇在蛛网下保持着尖叫的形态。

程墨的鞋底粘到了粘稠的褐色液体,他蹲下身时,手电筒照亮模具内侧的刻字:第三代容器。

"有人比我们先到。

"林夏摸着尚有余温的煤油灯盏,灯芯上飘着的青烟突然扭成数字7的形状。

仓库深处传来金属碰撞声,红雨衣的衣角从货架缝隙一闪而过,她追过去时被满地散落的病历绊倒,泛黄的纸张上印着妹妹的名字。

程墨的惊呼声从仓库另一端炸响,林夏攥着病历冲过去时,看见他正对着墙上的儿童身高刻度发呆。

那些用黑炭画的刻度从50cm延伸到160cm,每个数字标记旁都画着简笔骷髅,第七个骷髅的胸口位置粘着片干枯的槐树叶。

解剖室的警报器突然在雨夜嚎叫起来,程墨接完电话后脸色煞白:"童鞋里的头发DNA检测结果出来了,其中七份样本......和今年失踪儿童数据库匹配。

"他的手术刀尖划过地图上的槐树位置,"包括林秋的头发。

林夏的哮喘喷雾罐滚进仓库排水沟时,红雨衣女孩出现在二十米外的槐树下。

雨声吞没了所有脚步声,但银铃铛的声响却清晰得可怕。

当她冲到树下时,女孩抬起骷髅化的左手,指缝间漏下的槐花瓣拼成个箭头,直指树根处新翻的土堆。

程墨的铲子撞到硬物时,东方已经泛起鱼肚白。

埋在树根深处的铁盒里塞满蜡笔画,每张画都描绘着穿白大褂的人给孩子们量骨头。

盒底压着本1997年的值班日志,最后一页用血写着:"她们从火里走出来,皮肤底下有齿轮在转......林秋的银铃铛在证物袋里发出细响时,程墨正用镊子夹起铁盒里的实验日志。

泛黄的纸页上印着"慈安孤儿院人体观测记录",1987年7月15日的记载触目惊心:"07号实验体出现皮肤金属化现象,骨骼密度异常增高,建议实施第二代容器移植"。

"这日期..."林夏的指尖点在玻璃柜的火灾简报上,"和二十年前孤儿院火灾是同一天。

"她的声音卡在喉咙里,窗外飘进的槐花瓣粘在实验日志的"心室缺损"诊断栏上——那正是林秋的先天病症。

程墨的紫外线灯扫过忏悔室墙壁,暗红色人形轮廓在冷光中浮现。

那些扭曲的肢体印迹排列成环状,中心位置有个手掌大小的凹陷。

当林夏把银铃铛按进凹槽时,整面墙突然传出齿轮转动的闷响。

地下室的铁门在尘雾中显现,程墨的防毒面具蒙上白霜。

手电筒光束刺破黑暗的瞬间,三百个玻璃罐在冷光灯下泛着幽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