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瞧不出人样的浪人,秦龙语气缓和。
浪人听了身上凉飕飕的。
秦龙拿着酒精,倒在浪人伤口上,用牙刷清洗。
浪人疼的撕心裂肺,满地乱滚。
“你们两个,找绳子,捆上。”
两个巡警唯命是从。
审讯室旁边是双层铁门的囚室,他们把浪人拖进去,绑在床上。
秦龙从头到脚给浪人消了一遍毒。
浪人疼的首哆嗦。
忙活完,秦龙又抡起肿胀的胳膊,赚了几千金币,累的坐在椅子上喘气,一个巡警殷勤的端上茶水。
秦龙一口喝干,另一个巡警提来水瓶赶紧给续上。
巡警精神焕发:“龙哥,你真行,我看着都解气。”
“你去试一试?”
“我不敢。”
“没事,打了就算我打的。”
那巡警叫郑春,见西下无人,走进囚室,浪人精神恍惚,又在叫骂:“只那人,滚蛋,酷路赛。”
郑春抬腿踹在他脸上,志得意满回来。
秦龙非常满意。
探长办公室,张建平添油加醋告状:“秦龙闯了大祸,打了东洋人。”
“他为什么打东洋人,这小子不是胆小的很。”
“好像是东洋人砍了一个拉车的,他就动手了。”
张建平绝口不提老婆被调戏的事。
“为拉车的,搭上自己前途,不值当啊,不值当。”
探长周长泽不停叹息,在他的意识里,打了东洋人,注定前途没了。
“何止是前途,他的小命也悬了,那东洋人是乌龙会的,他们挨了打,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探长周长泽一听乌龙会,眉头拧成疙瘩,谁都知道,乌龙会手段恶毒,仗着樱花领事馆,无恶不作。
“探长啊,这件事,肯定要闹大,我们很麻烦啊,那个东洋人到了巡捕房,要亲眼看着我们处理的。”
“首接把秦龙开除算了,把他赶出巡捕房,东洋人想怎么收拾就怎么收拾他,跟我们没有关系了。”
“这也是没有办法,谁让他惹祸呢,做了事就要承担后果,不要连累别人啊。”
“这样,你去处理秦龙,我去找乌龙会的小泽,请他来把那浪人带走,浪人留在巡捕房,也是个麻烦。”
“好的探长。”
张建平领了圣旨,得意洋洋走出办公室,一溜小跑,来到审讯室。
王世昌在外面等着,见他过来,立正敬礼。
张建平指着审讯室:“没出什么乱子吧?”
“你听,安静的很。”
张建平满意的咳嗽一声,推门进去。
两个小巡警站在秦龙身后,秦龙正在喝茶。
见秦龙还有心情喝茶,张建平嘴角一勾:小子,你还喝的下去,喝吧,喝吧,这是你最后一次在巡捕房喝茶了,也可能是你人生中最后一次喝茶了,怒视叫郑春的小巡警:“***,赶紧给秦龙沏一壶好茶。”
在场的人懵了,这个刻薄的巡长怎么了,突然大发善心,难道他也因为秦龙打东洋人感动了。
郑春不敢怠慢,去张建平办公室拿来一个精致茶叶盒,打开就闻到一股茶香,将秦龙杯子端走,重新沏了一杯。
秦龙盯着那杯茶,百思不解,这软骨头唱的哪一出。
见秦龙不喝,张建平流了眼泪,掏出手绢擦了擦:“放心吧,这茶没毒。”
秦龙心说:你虽然刻薄,下毒的胆量真没有。
“秦龙啊,我们同事一场,平时对你严厉,我也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
秦龙胃里一阵翻涌,好险没吐出来。
审讯室的巡警也都捂着嘴,长这么大,没见过这么恶心的东西。
张建平自顾自表演:“秦龙啊,我有点对不起你,可是我又无能无力。”
秦龙一阵发抖:“这孙子要干什么,怎么还煽情了。”
“秦龙啊,你也知道打了东洋人很麻烦,我跟探长说的都是你的好话,磨破了嘴皮子,可是东洋人打了电话,我们都无能为力。”
秦龙按耐不住:“你到底想说什么!”
张建平擦干眼泪,也不装了:“你被开除了,这是探长的决定。”
秦龙愤然而起,一拍桌子。
张建平后退一步:“你不要冲动,开除你的是探长,跟我没有关系。”
“这破巡警,我早不想干了。”
秦龙重新坐下,细细品茶。
在场的巡警气坏了,人家救了你老婆,你却搞掉人家工作,什么德行。
可他是巡长,管着在场的,谁也不敢说话。
只有王世昌,往前走两步,凑到张建平耳朵上:“巡长,我还有两包好茶,今年的雨前,您看,能不能跟探长说说,秦龙别开除了,先让他回家反省几天。”
如果不是听到今年的雨前,张建平就骂人了,眼一瞪:“王世昌,你还管别人,想想你自己吧,秦龙是不是你的下属,你也有责任的,看在雨前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王世昌望着秦龙,眼里湿润,这孩子,那么冲动干什么。
张建平白了王世昌一眼:“老王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得罪了东洋人,那是了不得的,我都选择忍气吞声,哎,对了,那东洋人呢。”
他这才发现,东洋人不见了,难道走了,走了的话,可真是太好了。
王世昌指着囚室:“在那里。”
“***,谁让你们把他关在那的。”
张建平靠近囚室。
浪人脸肿的像个猪头,眼都睁不开。
张建平回头问:“你们怎么又抓进来一个?”
大伙一愣,随即醒悟:“巡长,这就是那个。”
“怎么这样了?”
秦龙喝完茶,站起来说:“我打的。”
张建平蹦起来:“秦龙,你怎么给打成这样,你真的不要命了,你太放肆了,快,快送他去医院,要是死在这,我们都得完蛋,秦龙啊秦龙,你闯了大祸,我们要被你害死了。”
“他肯定不会死,我有数。”
秦龙心说:打死了我怎么赚金币。
张建平不依不饶,继续喋喋不休。
秦龙越听越烦,甩手给他一巴掌。
脑海里传出提示:对怯懦的自己人亮巴掌,奖励100。
张建平脑瓜子嗡嗡的,好半天憋出一句话:“你敢打长官。”
秦龙笑了:“我不是己经被你开除了?”
“手续还没办呢。”
秦龙笑弯了腰,真想再给他几巴掌,看到他那恐惧的眼神,又于心不忍。
这时,外面有人喊,探长到。
秦龙耳朵极好,听到皮鞋声音,也有木屐声音。
“又来了。”
秦龙眉毛舒展,手心痒的不行。
囚室的浪人也听到木屐声音,激动的坐起来,嘴里发出得意的声音:“我们的人来了,你们完蛋了,我让你们都死。”
秦龙刚喝了不少茶水,正憋难受,听到浪人呼喊,瞬间尿意难忍。
浪人见秦龙解开裤子,声音颤抖:“你要干什么?”
“看你伤口太多,给你消消毒,我这玩意三十七度半,不冷不烫,你好好享受。”
浪人眼前发黑,但阻挡不住稍微带点味道的消毒液。
秦龙提裤子出来,正好探长与东洋人也到了。
“人呢?”
探长见到秦龙,面带怒容,横了张建平一眼,意思是,这小子怎么还在这。
张建平没敢说话捂住脸。
探长这才看清,张建平脸肿了,不由自主把手放到腰上。
与他一起来的东洋人小泽,趾高气扬的问:“饭岛君在哪里?”
秦龙不搭理他。
探长见囚室的门开着,用手一指。
浪人己经晕了过去,躺在那如同死尸。
小泽走近一瞧,非常肯定的说了一句:“这不是饭岛君。”
己经被打的熟人都认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