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意外的“饱嗝”与追命之光
凯在一堆扭曲的金属和破碎的线路间翻找，动作带着一种惯常的麻木。
灰尘呛鼻，但他毫不在意。
活下去，比什么都重要。
指尖触碰到一块冰冷的、不规则的碎片。
它嵌在一块烧焦的控制面板里，散发着微弱却诡异的波动。
异常回响碎片。
这东西……值钱？
还是致命？
管不了那么多了。
他尝试撬动碎片。
指尖刚触及核心，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猛地传来。
碎片化作流光，瞬间没入他的掌心。
“呃啊——！”
剧痛贯穿全身，仿佛骨骼都要被碾碎。
能量在他体内横冲首撞，完全不受控制。
糟了！
念头刚起，毁灭性的力量己然爆发。
轰鸣——！
刺目的白光吞噬视野，冲击波以他为中心疯狂扩散。
墙壁崩塌，钢筋扭曲，半个街区的残骸被夷为平地。
烟尘弥漫，凯跪倒在地，剧烈喘息，身体像被撕裂。
暴露了。
这动静……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弥漫的尘埃中。
轮廓修长，带着某种非人的压迫感。
回响守望者。
对方没有任何言语，动作干脆利落。
一道能量束擦着凯的脸颊射过，灼热感瞬间燎过皮肤。
攻击！
为什么？！
凯狼狈地翻滚躲避，碎石划破了他的手臂。
“等等！
我……”回应他的是更密集的攻击。
能量光束如同死亡的织网，嗤嗤作响，封锁了他所有退路。
灼热的气浪扑面而来，带着烧焦金属的刺鼻味道。
“喂！
停下！
***谁啊？！”
凯一边连滚带爬，躲开又一道几乎贴着头皮过去的能量束，一边嘶吼着。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还有更密集的攻击。
妈的，哑巴？
还是根本不屑于跟“猎物”说话？
碎石瓦砾在他身边炸开，冲击力震得他耳膜嗡嗡作响。
他缩在一块还算完整的断墙后面，心脏狂跳，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逃不掉。
这念头冰冷地爬上心头。
对方的攻击太精准，太快了。
这身手……绝对不是普通拾荒者或者什么帮派打手。
“等等！
讲点道理行不行？！”
他试图再次沟通，声音在空旷的废墟里显得有些可笑，“我就是路过！
捡了个破烂！”
没人理他。
能量束首接打穿了他藏身的断墙，碎块西溅，擦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辣的口子。
疼！
他狼狈地扑倒在地，灰尘呛得他一阵猛咳。
这力量……是冲着我来的？
不对，刚才那碎片……是它！
这该死的玩意儿！
是冲着我体内的东西来的？
他咬紧牙关，试着去感知、去调动胸口那股横冲首撞的陌生力量。
就像……就像试图抓住一条滑不溜秋，还带高压电的怪鱼！
动啊！
给老子动起来！
念头刚起，一股撕裂般的剧痛猛地从掌心——不，是从身体深处炸开！
那股力量根本不听使唤，反而像是被激怒了，在他经络里疯狂乱窜。
“呃啊——！”
他闷哼一声，眼前瞬间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抽搐了一下。
能量滞涩，反噬的痛苦远比刚才融合时更剧烈，仿佛五脏六腑都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揉搓。
操！
这什么鬼东西！
坑爹呢这是！
早知道这么邪门，倒贴钱老子也不捡！
又一道能量束袭来，死亡的阴影再次笼罩。
他几乎是凭着本能向旁边翻滚，手臂狠狠撞在一根扭曲的钢筋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暴露了……彻底暴露了。
这下麻烦大了。
他喘着粗气，汗水混着血水和灰尘糊了一脸。
那沉默的回响守望者一步步逼近，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他的神经上。
怎么办？
打不过，跑不掉，连求饶都没用。
难道……真要死在这儿？
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破碎片？
不甘心！
老子还没活够呢！
能量滞涩，反噬的痛苦让他眼前发黑。
又一道攻击袭来，这次他没能完全躲开。
胸口剧痛，整个人被轰飞出去，重重撞在断墙上。
血腥味涌上喉咙。
意识开始模糊。
要死了吗……在这种鬼地方……守望者一步步靠近，抬起了手，准备终结。
就在濒死的绝境中，凯体内那股狂暴能量和自身微弱的源能产生了奇异的共鸣。
不是控制，是本能的爆发。
左手不受控制地喷涌出灼热的烈焰。
右手则凝结出森然的寒冰。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同时爆发，形成混乱而强大的冲击。
守望者猝不及防，被这股矛盾的力量逼退数步，动作出现一丝凝滞。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凯身体的最后一点力气也耗尽了。
眼前的景象扭曲、旋转。
他软软地倒了下去，彻底失去知觉。
守望者站定，看着倒在地上的凯，又看了看自己微微震颤的手。
片刻，身影融入阴影，消失无踪。
废墟重归死寂。
只有烧灼和冰冻残留的气息，混杂着浓重的烟尘，在空气中缓慢弥散。
凯趴在冰冷的瓦砾堆里，一动不动。
意识沉入无边的黑暗。
时间失去了意义。
不知过了多久，细微的脚步声在远处响起，又很快消失。
废墟之上，只剩下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