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第三次翻看案发现场的照片，眉头越皱越紧。
照片上，死者安详地躺在客厅的地毯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嘴角挂着诡异的微笑。
深红色连衣裙整洁得不像一个死人该有的样子。
"有结果了。
"法医李慧琳推开办公室的门，手里拿着一叠报告，"死者姓名徐玲，我再次确认了死亡时间，确实是在晚上九点被发现后，十一点才死亡的。
同时检查发现死者脖子后面有一道细小的手术疤痕。
""这不可能。
"林芮放下手中的咖啡，"报案人说发现她的时候，她就己经没有呼吸了。
"李慧琳摊开报告："尸僵程度、体温下降曲线、细胞组织分析，所有数据都指向这个结论。
而且......"她顿了顿，"我在她的血液中发现了一种奇怪的物质，正在进一步化验。
"程默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青铜金属片。
自从天台上的遭遇后，这块金属片就一首微微发热。
"你还好吗？
"林芮关切地问，"天台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程默摇摇头："我也不确定。
监控录像呢？
""在这。
"张浩把笔记本电脑转向程默，"但是你看，从23:59到00:01这一分钟，画面全是雪花。
不仅是天台，整栋楼的监控都出现了同样的问题。
"程默盯着屏幕。
那个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究竟是谁？
为什么要警告自己不要相信安宁？
还有那句未说完的话......"各位。
"周局长的声音突然在办公室门口响起。
所有人立刻站了起来。
"坐吧。
"周局长走进来，脸色凝重，"这个案子，上面很重视。
据说，这己经是本市第三起类似案件了。
""第三起？
"程默猛地抬头。
周局长点点头："都是在夜里被发现，死者面带微笑，死亡时间存在异常。
前两起案件都被归档了，代号零点档案。
"办公室里一片寂静。
"我建议你们去档案室看看之前的案卷。
"周局长意味深长地看了程默一眼，"特别是97年那起。
经办人是程建国。
"程默的心跳漏了一拍。
程建国，他的父亲。
"还有。
"周局长走到门口，"明天会有个记者来采访，姓安。
这案子敏感，大家注意分寸。
"等周局长走后，林芮立即打开警局内网。
"97年的案件......"她快速浏览着档案目录，"找到了！
受害人是个女教授，死在......"她的声音停顿了下。
"死在哪里？
"程默凑过去。
"死在物理研究所。
"林芮深吸一口气，"程默，受害人的名字是林雪。
"程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首窜上来。
林雪，他的母亲。
档案上赫然写着：未破。
这一刻，天台上那个"自己"的警告，青铜金属片的来历，母亲的死亡，还有即将来采访的记者安宁，这些看似毫无关联的碎片，在他的脑海中渐渐连接在了一起。
他摸了摸口袋里的金属片，它的温度似乎又升高了一些。
"林芮。
"程默站起身，"陪我去一趟档案室。
""现在？
"林芮看了眼时钟，"都快两点了。
""对，现在。
"程默己经走到门口，"我有种预感，如果不快点，可能会有更多人像今天这个女孩一样死去。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在天台上那个"自己"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似乎看到了那个"自己"手腕上有一个奇怪的疤痕。
而此刻，他母亲的档案照片上，她的手腕处，赫然有着同样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