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默和林芮趴在档案室的桌上睡着了。
桌面上散落着几十份泛黄的案卷，都是所谓的"零点档案"。
"程默！
林芮！
"李慧琳的声音把两人惊醒，"那个记者己经来了，在楼下等着。
"程默猛地坐首，揉了揉发酸的脖子。
昨晚他们翻遍了所有相关案卷，发现了一个令人不安的规律：自1997年以来，每隔三年零三个月，都会出现一起类似的案件。
死者无一例外都面带微笑，死亡时间都有异常。
更诡异的是，每个案件现场都发现了一枚青铜碎片，但都在送检途中离奇消失。
"程默。
"林芮递给他一杯咖啡，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就说。
"程默接过咖啡。
"你妈妈的案子......"林芮犹豫了一下，"我注意到一个细节。
验尸报告显示，她手腕上有一个疤痕，不像是常规外力形成的。
"程默放下咖啡杯："我记得那个疤很清晰，像是某种符号。
""那个记者怎么办？
"李慧琳打断他们，"周局长说必须接受采访。
"程默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领："去见见吧。
也许能从媒体角度了解到一些新线索。
"电梯门打开，程默愣住了。
站在大厅的年轻女记者，正低头翻看着记事本。
长发及肩，白色衬衫配米色长裙，整个人透着一种温婉的知性美。
她似乎感觉到了目光，抬起头，露出一个微笑。
"程默警官？
你好，我是《晨报》的安宁。
"那个笑容莫名让程默想起了死者的表情。
他恍惚了一下，强迫自己集中精神："安记者你好，这是我的搭档林芮。
"林芮在旁边投来狐疑的目光。
程默知道她注意到了自己的异常。
采访在会议室进行。
安宁的提问很专业，但程默总觉得她的某些问题似乎别有深意。
"最后一个问题。
"安宁放下笔，"程警官，你相信时间悖论吗？
"程默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就是......一个人的死亡时间，能否在被发现之后？
"安宁的眼神突然变得深邃，"或者说，未来能否干预过去？
"一阵电流般的寒意顺着程默的脊椎爬上来。
他下意识摸向口袋里的金属片，却发现它不知何时变得冰凉。
这时，林芮的电话响了。
她接听后脸色大变："程默，发现第二具尸体了。
还是同样的微笑。
"安宁猛地站起来："我能跟去现场吗？
我保证不妨碍你们工作。
"程默正要拒绝，周局长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让她去吧。
正好做个现场报道。”
车上，程默通过后视镜观察着安宁。
她安静地坐在后排，正在翻看手机。
阳光透过车窗洒在她的侧脸上，莫名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实。
林芮突然按住他的手："等下到现场，你自己小心。
"程默一愣："怎么了？
""我查过了。
"林芮压低声音，"《晨报》根本没有叫安宁的记者。
"程默的瞳孔猛地收缩。
他再次看向后视镜，正对上安宁若有所思的目光。
她嘴角挂着的，是和死者一模一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