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医庐秘辛
然而记录上的婴儿性别栏被人用墨水涂改，原本的“女”字边缘，还能看见淡淡的“男”字痕迹。
“张大夫，这份记录被改过。”
她抬头望向戴老花镜的中年人，对方手一抖，钢笔在纸上晕开墨点。
走廊传来王经理的高跟鞋声，张大夫突然压低声音：“晚晴，你最好别再查下去了。
1960年冬天，你母亲难产时，有个穿干部服的女人抱走了孩子，说要‘替老林家行善’……”话没说完，档案室的门被推开，李桂芳带着几个妇女闯进来，手里举着笤帚：“好哇你个白眼狼！
敢查你娘的底子？”
她冲向林晚晴，却被顾承泽拦住。
女主趁机拍下记录上的涂改痕迹，塞进棉袄内袋——那里还贴着从空间密室撕下的半页日记，上面写着“1950年，医庐被夺，秀芳临产，托孤于友”。
回到村里己是黄昏，顾承泽去公社送王建军的举报信，林晚晴蹲在空间药田前，试着用灵泉水浇灌普通艾草。
叶片瞬间疯长三寸，叶脉泛出金色纹路，凑近能闻到比普通艾草浓郁十倍的药香。
她突然想起前世奶奶说过，老林家的艾草总比别家的治病效果好，原来早被李桂芳偷用过空间灵泉。
“晚晴！”
村口的刘婶跑过来，拽着她就往家走，“你娘把你屋里的东西全扔出来了，说要和你断绝关系！”
土坯房门口堆着她的铺盖卷，补丁摞补丁的枕头里掉出养父的老年机，电池早被抠走，只剩张泛黄的车票：沪海市第一人民医院，1950年10月15日。
李桂芳坐在门槛上嗑瓜子，身边围着看热闹的婆娘：“嫁不出去的老姑娘，还敢查老娘？
从今天起，你别想进老林家的门！”
她吐掉瓜子壳，“工分本也给你撕了，看你拿什么换粮票！”
林晚晴弯腰捡起被踩脏的《千金方》，指尖划过空间灵泉浸润过的书页，残缺的药方竟自动补全。
她突然笑了，从怀里掏出个粗陶罐——里面是用灵泉水浸泡了三天的玫瑰花瓣，混着蜂蜜调成的膏体，正是空间日记里记载的“驻颜膏”。
“刘婶，”她把陶罐塞给目瞪口呆的妇人，“你脸上的冻疮擦这个，三天见效。”
又转向其他婆娘，“我明天去镇上赶集，十块钱一小盒，包治烫伤、冻疮、黄褐斑。”
李桂芳冷笑：“吹牛皮！
你以为自己是华佗再世？”
话未落音，刘婶突然惊呼：“晚晴，你脖子上的疤痕没了！”
众人这才发现，她原本因长期咳嗽留下的颈纹，此刻光滑如初，皮肤竟比二八少女还要透亮。
当晚，林晚晴借住在顾承泽家的柴房，借着煤油灯翻看空间日记。
泛黄的纸页上，祖母的字迹断断续续：“日寇逼近时，我将空间核心藏入玉佩，秀芳带着半块玉佩逃往沪海，却在1960年……”后面的字被水渍晕开，只剩“调包”“医庐叛徒”几个关键词。
第二天赶集，她的摊位被围得水泄不通。
刘婶当众展示痊愈的冻疮，几个公社干部的婆娘当场下单。
最轰动的是镇粮管所所长夫人，她用了驻颜膏后，三十年的蝴蝶斑竟淡了大半，当场掏出二十块钱：“给我留十盒，我送县供销社主任夫人！”
收摊时，顾承泽拎着个布袋赶来，里面装着从公社档案室偷抄的资料：“1960年县医院的护士名单，有个叫王秀英的，1961年突然调去市药材公司，和昨天那个王经理同姓。”
他顿了顿，“还有，你养父的死亡记录写着‘意外坠楼’，但我问过当年的民兵，说他坠楼前曾和个戴金丝眼镜的女人吵架。”
林晚晴手一抖，驻颜膏的木勺掉进陶罐。
她想起空间密室里的字画，落款人“林宗鹤”正是祖父，而1950年医庐被夺，很可能与王秀英这类“叛徒”有关。
李桂芳当年在医院抱走她，或许只是棋子，背后还有更大的势力在争夺空间秘宝。
暮色中，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正是王经理的黑色轿车。
她隔着人群望向女主，嘴角勾起冷笑，袖口闪过一抹红——正是空间玉佩的颜色。
回到柴房，林晚晴发现陶罐里的驻颜膏在发光，灵泉水浸泡过的玫瑰竟开出了金色花蕊。
她忽然想起日记最后一页的血字：“当灵草开花时，去找沪海市的‘同德堂’，那里有你父亲的学生。”
顾承泽敲门进来，手里攥着封信：“镇上邮电所的同志说，这是你养父去世前寄的，被你娘截下来了。”
信封上盖着1979年12月的邮戳，寄件人地址是“沪海市复兴路37号”，正是同德堂的旧址。
信纸展开的瞬间，空间突然震动，石墙上浮现出新的画面：1960年冬，年轻的李桂芳在县医院走廊与王秀英握手，后者怀里抱着个襁褓，襁褓角上绣着“林”字。
而真正的林晚晴，此刻正被另一个护士抱往相反方向，襁褓里露出半块玉佩的红穗。
“原来他们早就知道我是林氏后人。”
她捏紧信纸，上面养父的字迹模糊却坚定：“晚晴，去沪海找同德堂的周先生，他知道你母亲的下落……还有，你弟弟建国，其实是王秀英的亲生儿子。”
窗外传来李桂芳的咒骂，夹杂着砸门声。
林晚晴摸了摸手腕上的红痣，突然觉得这刺骨的寒冬，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她知道，当驻颜膏在集市上掀起波澜，当王经理的目光再次投向她，属于“林氏医庐”的复仇与复兴，正式拉开了序幕。
而那些被偷走的十八年时光，那些浸满血泪的欺瞒，终将在灵泉与银针的寒光中，一一讨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