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暗结同盟
她的目光透过镜子，悄悄观察着正在整理瑜伽垫的李雯——市妇幼保健院的护士长，也是上周孕检时那位李医生的堂妹。
"你的孕期姿势很标准。
"宁婉凑过去，假装不经意地搭话，"这是第二胎吗？
"李雯抬起头，圆脸上浮现出温和的笑容："我在产科工作了十二年，看都看会了。
"她指了指宁婉的腹部，"五个月了吧？
胎位有点靠后，做猫式时可以多停留几秒。
"宁婉眼睛一亮。
这正是她需要的突破口。
"您眼光真准。
其实...我最近睡眠很差，总是做噩梦。
""孕期激素变化很正常。
"李雯收起瑜伽垫，突然压低声音，"不过，如果梦见...特殊的东西，可能就要注意了。
"宁婉心跳加速。
她上周发的朋友圈特意拍到了半掩的《苗疆巫术考》书角，看来李雯果然注意到了。
"比如...玉佩之类的？
"更衣室的门突然被推开，几个谈笑的孕妇走了进来。
李雯迅速塞给宁婉一张名片："我每周三下午在心理咨询室值班。
"宁婉攥紧名片，掌心渗出细密的汗珠。
她终于找到了第一个盟友。
2苏晴的"关心"来得比预期更快。
第二天一早，宁婉刚喝完牛奶，门铃就响了。
苏晴拎着大包小包站在门口，香奈儿香水味扑面而来。
"听说你睡不好？
"她熟门熟路地走进厨房，开始翻找茶具，"我带了些安神茶，德国进口的。
"宁婉盯着苏晴的背影，注意到她今天特意穿了高领毛衣——这个季节穿高领未免太早。
她突然想起昨晚林志强回家时，脖子上有一道新鲜的吻痕。
"嫂子真贴心。
"宁婉声音甜美，手指却悄悄按下手机录音键，"对了，昨天我去孕检，遇到一个姓李的医生，她说认识你呢。
"苏晴手中的茶罐"砰"地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时，高领毛衣微微下滑，露出锁骨处若隐若现的暗红色符文刺青——和玉佩背面的图案一模一样。
"是、是吗？
"苏晴强装镇定，但指甲己经掐进了茶罐包装，"我不太记得了。
"宁婉假装没注意到她的异常："她说你在医院人缘很好，特别是和妇产科的同事。
"她故意顿了顿，"对了，她还提到什么...胎盘研究？
"苏晴猛地转身，脸上的笑容扭曲了一瞬："那个李医生记错了！
"她快步走过来，紧紧抓住宁婉的手腕，"婉婉，医院里是非多，你千万别听外人胡说。
"宁婉疼得皱眉，却笑得更加灿烂："我当然相信嫂子。
"她晃了晃手腕，"能松手吗？
你弄疼我了。
"苏晴这才如梦初醒般松开手，宁婉白皙的手腕上己经留下几道明显的红痕。
3周三下午，宁婉如约来到医院心理咨询室。
李雯关好门，拉上窗帘，第一句话就让宁婉浑身发冷："苏晴被开除不是因为医疗事故，而是偷卖胎盘给地下诊所。
""什么？
"宁婉的指甲掐进掌心。
"那些诊所用胎盘制作所谓的转胎丸，声称能改变胎儿性别。
"李雯打开电脑，调出一份加密文件，"更可怕的是，她特别关注畸形胎儿病例，收集了不少脐带血样本。
"宁婉的胃部一阵绞痛。
上辈子她的孩子变成畸形儿，恐怕不是偶然。
"你知道阴阳转运佩吗？
"她轻声问。
李雯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快步走到门边，确认外面没人后，才压低声音："那是苗疆黑巫术的法器，需要活人精血喂养。
你...见过？
"宁婉点点头，拿出手机展示妞妞戴着玉佩的照片："我嫂子送的。
""老天！
"李雯倒吸一口凉气，"千万别摘下来！
这邪物必须由孕妇贴身佩戴才有效，挂在狗脖子上反而安全。
"她紧握宁婉的手，"你嫂子不是普通人，她可能学过黑巫术。
"宁婉想起苏晴锁骨上的刺青，和那些诡异的"安胎茶"。
她突然意识到，上辈子的悲剧远比想象中更黑暗。
4回家路上，宁婉接到了大学同学程琳的电话。
"婉婉，你让我查的事有眉目了。
"程琳的声音透着兴奋，"苏晴五年前根本不在妇幼保健院工作，她在精神病院做过护工！
"宁婉差点摔了手机："什么？
""而且，"程琳压低声音，"她当时用的名字是苏梅，因为虐待病人被开除。
后来不知怎么改了名字，还伪造了履历。
"宁婉站在路边，只觉得天旋地转。
一个更可怕的猜想浮现在脑海：如果苏晴连身份都是假的，那她和林志强哥哥的婚姻..."琳琳，能再帮我个忙吗？
"宁婉的声音颤抖着，"查查苏晴和我老公哥哥的结婚证，看是不是真的。
"挂断电话，宁婉在药房前停下脚步。
橱窗里陈列着各种孕期维生素，旁边就是监控摄像头。
她突然有了主意。
十分钟后，她拎着药袋走出药房，故意绕到小区监控能拍到的路线。
回到家，她将维生素倒进马桶冲走，药盒则藏在衣柜深处——这是她设下的第一个陷阱。
5当晚，林志强又"加班"到深夜。
宁婉靠在床头，笔记本电脑上是程琳刚发来的资料：苏晴在精神病院工作时的照片，眼神阴鸷得判若两人；还有一份病历复印件，上面写着"患者表现出严重的妄想症状，坚信自己能控制他人命运"。
浴室传来水声，宁婉迅速合上电脑。
当林志强擦着头发走出来时，她假装不经意地问："志强，你记得苏晴以前在哪工作吗？
""好像是...医院吧？
"林志强的眼神飘忽了一下，"怎么突然问这个？
""今天孕检遇到个医生，说认识她。
"宁婉观察着丈夫的反应，"说跟你哥哥结婚前，苏晴就在妇幼保健院工作。
"林志强的手顿了一下："可能吧，我不太清楚。
"他转身去拿睡衣，后颈上新鲜的吻痕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宁婉的心沉到谷底。
她太了解林志强了——他说"不太清楚"时，右手小拇指会不自觉地抽搐，这是撒谎的征兆。
"对了，"她突然说，"我放在抽屉里的叶酸不见了，你看到了吗？
"林志强头也不回："你不是说吃完了吗？
"宁婉眯起眼睛。
她从未说过这话。
唯一的可能是，有人翻过她的药盒，而林志强知道这件事。
夜深人静时，宁婉悄悄起身，从衣柜深处取出一个笔记本，开始记录：1. 苏晴曾用名苏梅，有精神病史2. 伪造履历进入妇幼保健院，偷卖胎盘3. 锁骨有与玉佩匹配的符文刺青4. 翻动过我的药品5. 与志强有染（颈后吻痕证实）写完最后一行，她的目光落在熟睡的丈夫身上。
月光下，这个曾经深爱的男人看起来如此陌生。
她轻轻拿起他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心跳如雷地翻看聊天记录。
在最近删除的文件夹里，她找到一条己删除的信息：”玉佩不在她身上，计划有变。
明晚老地方见。
“发件人：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