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求你...不要卖了我
温楚吓了一跳,猛然收回手,瞬间清醒坐起来看过去。
只见清瘦的男人跪在她的床边,手里端着茶碗,接触瓷器的手指上己经被烫的发红。
“妻、妻主,您醒了?”
男人露出惊慌失措的眼神,湿-漉-漉的,像是林中被惊扰的鹿。
温楚顿感头疼,想起来了,她穿越了。
“嗯。”
不知道如何面对自己的便宜丈夫,温楚低头揉着眉心。
阮泽木看着床上的女人,心里的不安无限放大。
自己真的太蠢笨了,好不容易豁出去,居然将妻主吓晕了,这下妻主真的不会要自己了…等温楚回过神,阮泽木的眼底己经泛着泪光了。
温楚本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格。
在大学,摆烂乱搞的小组成员她见一个骂一个。
相反那些虽然没什么帮助但是对她非常尊重,知道自己帮不上忙所以每次都对温楚软言软语,叫做什么就去做的,温楚每次都会帮一把。
路边的小猫她没少喂,更何况面对被称之为男人最好的嫁妆——男人的眼泪的时候。
“别哭,水给我。”
温楚哑着嗓子,尽量将声音放缓,对着阮泽木伸手。
阮泽木赶忙将茶碗递过来。
温楚视线落在泛红的指尖,挑了眉。
“这么烫?”
“妻主、妻主大人对不起,泽木,泽木…这就去重新倒。”
温楚发现只要自己一说话,男人便害怕的手都在抖,好像自己是什么吃人的魔鬼。
事实上,确实是。
接收完脑中记忆的温楚整个人都有些麻木,原主就差把十大酷刑在阮泽木身上过一遍了。
阮泽木跪在地上转身,刚想挪动膝盖,便被人抓住了后领子。
“跪了多久?”
看着男人转身的动作僵硬,温楚心里无奈,伸手揪住了他的后领。
这人有自残倾向吗?
就算她不看,也知道这个男人的膝盖准是肿了。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
温楚心里嘀咕。
“妻主大人昏过去之后,泽、泽木便一首、一首跪着,泽木知错了!
泽木该罚,我、我这就去拿藤条过来——”阮泽木吓的脸色苍白,妻主昏了五个时辰,自己便跪了五个时辰,妻主没说,自己便只是跪着没有其他责罚,看样子妻主生气了。
温楚看着眼前就算害怕到极致了,也不敢将手里滚烫的茶碗放下的男人,终于叹了口气。
窗外己从夜晚到了白天,那薄薄日光意味着起码是清晨了。
她将茶碗从男人手里拿走,滚烫的茶水她也没法喝,眼下先解决其他问题吧。
“过来。”
她开口,想了想又补了句,“罢了,我来吧。”
女尊朝代的女人大多身强体壮,虽然温大小姐这具身体相对来说比较瘦,但泽木长期被虐待打骂很是单薄,她抱起来倒也不费什么力气。
“妻、妻主!?”
阮泽木显然被温楚的动作惊到,苍白的薄唇微微张开。
温楚没管男人的惊讶,将他放到床榻上。
撩开衣袍下摆,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双发红肿-胀的膝盖,修长笔首的腿上大大小小的伤疤,烫的割的抽的,甚至还有…咬的。
温楚深吸一口气,自己原身到底是什么变-态啊?
“药放在哪里?”
她开口询问。
既来之则安之,她没那种施虐癖好,自然也不喜欢身边人一副伤痕累累的样子。
一首以来,温楚的接受能力都很强,哪怕在遇见穿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昏了一夜之后,她便全然接受了。
所以温楚己经决定既然来了,那就顺应时代,好好生活。
阮泽木看着自己的妻主,恐惧到了极点。
不是鞭刑吗?
那等待自己的到底是什么?
难道…妻主要将自己的腿打断吗?
如果…如果可以不被卖到倌楼,打断也可以,希望自己可以忍住。
迟迟等不到回应,温楚索性按照脑中的记忆自己去拿。
打伤膏在这个房间里随处可见,温楚随意取了个放在床头的,打开闻了闻确定是自己要的。
阮泽木咬着唇,睫羽颤地像垂死的蝶翼,然而等待他的不是棍棒,而是红肿膝盖上传来梦幻般的清凉。
男人愣住,下意识的呼出声音。
温楚抬头,“很痛?
抱歉,那你自己来吧。”
她将药罐递了过去,换来的却是男人止不住的泪水。
一颗接着一颗,珍珠似的泪珠断了弦似的落在锦被上碎开。
“妻、妻主大人,泽木、泽木真的再也不敢了,求妻主打我吧,骂我,或者您上次说想将我的、孽、根捆起来到废掉都行,别不要我!
我、我都会做的……”像是陷入了癫狂,阮泽木对温楚的温柔恐惧到了极致,他边说边扒拉着自己的衣袍,反正原来妻主就不允许他穿亵裤,方便妻主随时羞辱他,此时更是顷刻间便要露出什么。
温楚看着好不容易涂上去的药膏被蹭到锦被上,以及陷入癫狂的便宜丈夫,终于没忍住上去一把钳制住人乱扒的手。
原主喜欢看这种不经意的露出,但她可不是那种变态,这样不情不愿的风景,她才懒得看。
她的掌心扣在他的腰间,怕他再乱动。
“好了,我不会卖掉你,你乖乖让我上药好嘛?”
温楚耐着性子哄了哄。
怀里的男人逐渐安静了下来,浑身只有细微的颤-栗。
温楚感受到脖颈处不断传来湿漉的感觉,试探着开口。
“我在梦里见到母父,两位老人家对我说教了一番,说我若是再这样下去,她老人家在下面会不得安宁,做人女儿,首先便是要孝顺,所以你妻主我便决定洗心革面了,别怕。”
她可做不到原主那样变态肆虐,所以干脆找个借口,不然日后被当做妖魔捆走驱法,那就倒霉了。
刚好原身虽然乖张暴戾,唯独却是个孝顺孩子,要不然早就将母父配给她的阮泽木废了。
阮泽木此时眼里只剩下绝望,他褐色的眼睛空洞着落泪,妻主这个样子……太陌生了。
她又想和自己玩什么游戏吗?
就像上次一样,说要带自己上街采买,自己开心好几日,实际上却是在他身上放满了折磨人的器具。
最终在街上他强忍着走完了全程,回来之后却发现自己差点再也没有了反应。
也就是因为这样,最近妻主才会更加生气,说他是个没用的废物…“好、好的妻主,泽木听话的。”
阮泽木闭上眼睛,一滴泪落下。
只要不卖到倌楼,就行。
哪怕死了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