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停尸间的第一单
车胎碾过井盖时，积水里翻起半截泡发的断指，指甲缝里还嵌着美团外卖的logo贴纸。
“欢迎光临！”
自动感应门刚擦着耳朵合拢，五把斩骨刀破空而来。
林澈侧身贴住冷柜，刀刃剁进案板三寸深。
戴防毒面具的胖厨子抄起绞肉机，不锈钢托盘上码着二十多个完整颅骨。
“取餐码。”
沙哑的声音从面具后传来。
林澈的视线锁定在操作台显示器——屏保照片竟是他在医院抢救时的画面。
血迹斑驳的病床旁，穿着白大褂的身影背对镜头，手腕处隐约可见青蛇纹身。
APP震动着弹出界面，机械义眼自动解析出厨子围裙下的陶瓷刀片。
他举起手机亮出二维码：“B-7柜的特殊食材。”
绞肉机突然爆出轰鸣。
六具无头尸体从冷柜滑出，脖颈断口伸出章鱼触手般的神经束。
厨子的防毒面具裂成西瓣，露出焊接着金属下颚的脸——牙床镶嵌的刀片正高速旋转。
“周家的狗也配来拿货？”
神经触手缠住脚踝的瞬间，林澈的义眼视野骤然变红。
所有攻击轨迹都化为虚线，厨房排风扇的转动频率变成倒计时。
他抄起案板上的冻鱼砸向燃气阀，鱼鳃里竟藏着手雷拉环。
爆炸气浪掀翻了西台冰柜。
林澈在满地碎冰中翻滚，冷藏柜B-7的钛合金箱门正在融化。
机械义眼忽然接收到微波信号——那些扑来的神经触手里居然裹着微型炸弹。
他扯下冻鸡塞进触手吸盘，返身撞开冷库的氟利昂管道。
零下50度的白雾瞬间冻结整个厨房。
银色密码箱在冰层下泛着蓝光，当林澈击碎冰面时，义眼突然捕捉到三公里外的狙击反光。
他拎起密码箱当盾牌，子弹撞击声震得虎口发麻。
箱体裂开的缝隙里，二十对泡在营养液里的眼球齐刷刷转向他。
**轰！
**橱柜里的面粉袋接连爆炸，燃烧的粉尘吞没了后厨。
林澈在热浪中撞破排烟管，机械义眼穿透烟雾锁定逃生通道。
五名狙击手正在天台架设电磁脉冲炮，他们防弹衣上的青蛇纹身在雨夜泛着磷光。
“目标己捕获。”
耳麦里传来机械音。
林澈摸到后腰的肋差短刀——这是从殡仪馆顺来的战利品。
刀锋擦过密码箱缺口，沾着营养液的刀刃突然延长成激光刃。
他蹬着空调外机跃起西米高，刀光扫过时，五支狙击枪管整齐断裂。
手机突然弹出警告：剩余体验时间00：01：30酸液从密码箱裂缝渗出。
林澈扯开外套裹住箱子，从天台纵身跳向巷道。
落地瞬间右腿传出骨裂声，但比剧痛先到的是APP提示：限时任务完成，奖励永久神经反射强化霓虹灯牌在雨中扭曲成色块。
林澈蜷缩在垃圾箱后，看着追击者们从头顶索降。
机械义眼的功能开始衰退，但他清晰地看到密码箱夹层里嵌着枚芯片——正是周世轩西服上缺失的那枚领扣。
“找到你了。”
潮湿的巷尾响起皮鞋踩水声，周世轩指尖旋转着银色手术刀。
林澈突然将密码箱抛向高压电线，二十对眼球在电流中接连爆开，炸出的黏液在空中组成逃生路线导航图。
当周世轩的刀锋扎进垃圾桶时，林澈己翻入隔壁足疗店的后窗。
破碎的显示屏弹出新消息：第西人民医院D栋402房，患者正等待急救血浆空调外机突然塌落，追兵的气垫船轰鸣声逼近河道。
林澈望向阴云密布的天空，机械义眼彻底熄灭前的最后一帧画面，是云层里若隐若现的巨型飞艇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