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都临江城
淅淅沥沥的小雨随着几名骑马的人,慢慢变大,而他们的方向是——皇宫。
而皇宫里一座宫殿内,一位面无血色的人,躺在明黄的被子里。
“将太子带过来。”他虚弱地说道“朕...朕今日...就将太子交于二位爱卿了。太子年幼,望二位用心辅佐,匡补朕的过失。”
一位中年男子抹了抹眼泪说道:“陛下放心,臣等定用心辅佐太子,匡扶社稷,定国安民。”
皇帝用眼神看了一旁的那人,只见那人从袖口中拿出一份诏书说道:“诏:御史中丞陈昌世,即日起任右丞相、吏部尚书衔。礼部尚书杨济,即日起任左丞相、刑部尚书衔。”
两人齐声道:“谢陛下,臣等领诏。”
“陛下,太子到了。”一位太监说道。
“嗯,宣进来吧。”
“诺”
没过一会,一个丰腴的妇人带着一个看上去只有十岁左右的孩子走了进来,那孩子挣开了妇人的手,眼睛中闪着泪光,抽噎着到了榻边跪了下来。
“别哭,你是太子,今后的一国之君,万人之上的皇帝。再说,命啊,说不好的。这是朕给你选的两位托孤重臣,你要亲之、敬之、信之、护之!你听明白了吗?”
“儿臣听明白了,请父皇放心。”
“那就好,那就好,那就...好。”
说完这句话的皇帝,悬在空中的突然手掉了下来,如同泄气的皮球一般,没动静.......岁岁
“陛下?陛下!”
“父皇!”
齐,永兴十年,九月廿八日晚,齐帝崩殂,时年年仅31岁,谥号孝元。
...........
陈府一个房间内内
“这都快到子时了,父亲怎么还没回来?”一道女声传了出来。
“妹啊,你就别急了,父亲临走前都说过了,今晚呐,那位怕是要托孤了,而且......”一道声音打断了他。
“诶诶诶,我说大哥,能不急吗,这父亲都出去两三个时辰了,那皇帝托个孤托这么久,早该死了吧。唉,说不定啊,父亲已经......要我说,咱还是分家过吧。”一个带着点鸭子声男孩突然吃痛说着:“哎哟~~姐!别揪我耳朵啊!诶诶诶~干嘛呀!大哥!别踢我***呀,前几天刚踢了的,伤还没好呢!哎呀!!!”
这时门外一个小脑袋伸了出来揉了揉眼睛小声的说道:“姐~承平睡不着~”
“快快快,快过来,姐姐抱。”带着一点埋怨又道:“承风,都怪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我和大哥还没用劲呢!”
“呵,可不是嘛,早知道让你跟我去军中待上几年。哪成想,天天在京城里边勾栏听曲,今天调戏这个明天调戏那个,哼!身子骨弱不禁风的.....”
这时大门传来敲门声
“父亲回来啦!?”女子高兴地一边说道一边准备向大门走去。
“先等会,老胡。”老大唤来一个年龄大约五十余岁的人过来说道:“你去看看,是何人敲门。”
“是。”那人轻声道。
过了一会儿,老胡来到大堂说道:“大公子,是张将军来了,额...就是...”说着停了下来,眼睛看向那女子。
老大看向自己的妹妹,嘴角微微上扬对着老胡说道:“他怎么来了?那就把他带过来吧。”
“是”
“哦↗️↘️,二姐脸红啦~”还在女子身上的陈承平坏笑地说道。
“哎呀~小鬼,少说两句会怎样呀!”陈家二小姐用修长的指头轻轻地戳了戳陈承平的头娇嗔道。
不一会,老胡就领着一个身着甲胄的人进了大堂。来人正是西卫门守将张岱(齐开国功勋燕国公后嗣)。
“哟,这不是张阿呆(张岱小名)吗?你不好好守你的城门,大半夜跑到我陈家来干嘛?啊?”陈承志(老大)边调侃边看向自己的妹妹。
陈家二小姐听闻跺了跺脚嗔到:“哎呀~不跟你们说了,我去哄承平睡觉去了。”
说完飞一般的向后院跑去。
看着二姐离开,陈承风也打算离开大堂,刚准备开口,就听到大哥对他说道:“你留下来吧,过了这段时间,你去我军中报到,到时候啊,嘿嘿,我可是跟你说,军中的板子都是带刺的!”
听到带刺原本已经不疼的***又开始隐隐作痛,带着哭声对陈承志说道:“啊?别呀哥....”
说到一半就被他大哥那眼神吓了回去。
随后陈承志正色对张岱说道:“说吧,有什么急事,这种时候擅离职守跑到我家来?”
还在一旁傻笑的张岱听到陈承志问自己,也立刻说道:“回将军,有急事,莫约大半个时辰前有八百里加急从西卫门往皇宫而去,末将认为,是南边出事了。”
“莫不成打胜仗了?”陈承风说道。
说完这句话房间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陈承志左手食指一直敲着书桌。
沉思片刻后,陈承志说道:“不,朝廷刚发过去催平南大军立即出击的折子不到半月,但是,不可能这么快就有胜仗传回京城,而且在这之前,朝廷的平南大军已经发来了数道催粮的折子。所以,大军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打了败仗,而且是惨败。”
陈承风有些愕然,张岱听闻说道:“也就是说,户部根本就没有给粮,或者说户部给吞了....户部尚书是刘麻子,兵部尚书是徐焘,他俩都是杨济的人,他杨济怎么敢....!”说到这里,张岱打了一个寒颤继续说道:“他为了兵权,就这么不择手段?那可是八万人啊!”
此时陈承风的嘴巴张的塞得下一个鸡蛋,他已经认为自己跟那些好哥们炸别人家的粪坑,还有偷偷拿家里的钱出去勾栏听曲,已经够坏够贪了,哪成想还有比他还坏还贪的人,他哆哆嗦嗦的对张岱说道:“不是,杨济我知道,但是那刘麻子是谁,这比我还贪!”
张岱回道:“刘麻子就是那个刘拐的爹刘杵,也是听我爹说的,说那刘杵小时候长了一脸麻子,所以就说他是刘麻子。”
陈承风茫然的点了点头。
“行了,时间差不多了,我得回去咯!再不回去老头就要骂我了。还有我那不叫擅离职守,那是刚刚换的岗!还有,不用送了。”张岱打了个哈欠边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