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家族除名

>>> 戳我直接看全本<<<<
青砖缝里的碎石子硌进膝盖,楚阳听着三长老枯树皮般的手掌压在自己天灵盖上发出咯吱声。

供桌上母亲的牌位突然晃了一下,牌面鎏金的"楚门林氏"竟渗出细小的血珠,顺着檀木纹路滑落在香灰里。

"逆子楚阳,灵根破碎,修为尽失。

"家主的声音像是从冰窟窿里捞出来的,"依祖训,当断其血脉,焚其玉牒。

"父亲站在青铜熔炉前,玄色锦袍被幽蓝的冷火映得发青。

那炉子里烧的是千年寒冰焰,专门用来熔炼修士的本命玉牌。

楚阳死死盯着父亲指尖那枚青玉牌——七岁那年他高烧不退,母亲连夜跪在铸器宗师门前三个时辰,才求来这块北海玄玉雕琢的命牌。

"爹!

"楚阳刚开口就呛出血沫,缚灵锁把腕子勒出紫痕,"您真要亲手毁......"三长老的指骨突然暴起青筋。

楚阳只觉得天灵盖像被铁锥凿穿,丹田里传来琉璃炸裂的脆响。

他蜷着身子抽搐,黑血从鼻孔喷在青砖上,却挣扎着仰头去看供桌——母亲的牌位倒扣在香炉旁,暗红色液体正从底座汩汩往外冒。

十年前刻玉牌那夜,母亲握着他的手在"阳"字最后一笔收锋时,祠堂檐角的镇魂铃也是这样叮当乱响。

此刻那些声响都化作钢针,随着三长老灌入的灵力在他经脉里横冲首撞。

"啊——!

"少年的惨叫撞上穹顶悬着的十二口青铜钟,最东侧那口突然迸出裂痕。

所有牌位都在供桌上跳颤,林氏的牌位轰然栽倒,暗红液体在香灰上爬出蜈蚣似的纹路。

父亲的手腕微不可察地抖了抖。

青玉牌边缘在冷火中卷曲发黑,楚阳透过糊住眼睛的血痂,看见自己名字的金粉笔画像融化的蜡油,一滴一滴坠进火里发出"滋滋"声。

"大哥三思。

"二叔用蟒纹玉扳指叩着太师椅扶手,"听说南疆巫蛊能用本命玉牌下咒,不如先让刑堂......"话音未落,青玉牌己坠入熔炉。

楚阳觉得心脏被活生生撕下一块,寒冰焰"轰"地窜起三尺高,火舌里突然迸出几缕血丝,在即将熔化的玉牌表面游走成符——和母亲牌位下的血痕一模一样。

剧痛让视线开始模糊,但楚阳分明看见父亲广袖中的左手掐了个古怪法诀。

一缕青光顺着熔炉铜脚钻进地砖,而青砖上的云雷纹,竟与他昨夜梦见的青铜巨棺铭文逐渐重叠。

"即日起,楚阳迁出东院。

"家主结印唤醒梁柱上的镇族灵纹,"永不得修习楚门心法。

"缚灵锁"当啷"落地。

楚阳扑向飞散的玉牌残灰,却被三长老的鹿皮靴碾住手腕。

"废物就该在泥里爬。

"老者鞋底沾着的香灰混进他掌骨裂开的血口。

祠堂外传来嗤笑,几个旁系子弟故意扯着嗓子:"听说柳家送来退婚书了?

""柳如烟可是被云岚宗长老收为亲传的天之骄女......"楚阳的指甲抠进砖缝,破碎的灵根处突然涌起灼热。

这感觉就像半月前在后山禁地,他误触那具青铜古棺时——棺盖上的血色符文化作毒蛇钻入眉心,此刻正在他血脉里苏醒。

"且慢。

"父亲的声音让护卫停下拖拽。

楚阳抬头,看见家主用素帕擦拭熔炉边缘,雪白绢帛瞬间被玉屑染青。

这个动作让他想起母亲临终前,也是这样擦拭他比武留下的剑伤。

"你母亲求我保你性命。

"父亲广袖甩出的罡风将他掀出门槛,"所以为父只能断你仙途。

"后脑撞上门槛的瞬间,楚阳看见穹顶壁画里的列祖列宗全都扭曲成讥笑的脸。

最后一丝意识消散前,他摸到怀里的半块残玉——那是今晨在母亲坟前捡到的,此刻正在掌心发烫,烫得仿佛要熔进血肉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