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血色轮回
"不对劲。
"他抹掉溅在夜视镜上的血珠，墨绿色视野里，地下实验室的合金走廊泛着诡异的幽蓝。
耳机里传来三短两长的敲击声——这是突击组就位的信号。
腕表显示03:17，比原计划提前西分钟。
林燮贴着冰冷的金属墙壁移动，黑色作战服与阴影融为一体。
三天前卫星照片显示这里有十二名守卫，但从通风管道爬进来后，他们己经解决了二十三具尸体。
"毒刺报告，B区清理完毕。
"耳麦里传来副队长陈锋的喘息，"发现目标货柜，正在扫描..."刺目的红光突然充斥整个空间。
林燮后颈汗毛倒竖，多年战场首觉让他猛地扑向右侧。
子弹擦着战术背包掠过，在防弹玻璃上炸开蛛网状裂纹。
十二点钟方向，三个身着外骨骼装甲的身影从暗门涌出。
林燮瞳孔骤缩——那是美军去年才曝光的"幽灵骑士"单兵系统！
"撤退！
全体撤..."爆炸气浪将他的命令撕成碎片。
林燮在漫天飞舞的纸质文件间翻滚，看见陈锋被电磁脉冲枪击中，整个人像破布娃娃般撞在货柜上。
那台印着生化标志的银色集装箱正在渗出紫色雾气，接触到的混凝土发出滋滋腐蚀声。
"队长！
货柜里是..."陈锋咳着血沫举起检测仪，显示屏上的辐射值正在疯狂跳动，"这不是常规武器...他们在造..."钢梁断裂的轰鸣淹没了后续话语。
林燮跃过燃烧的实验台，战术手套抓住货柜边缘的瞬间，陈锋的残躯被紫色雾气吞噬。
他看清了集装箱内的东西——那是个刻满楔形文字的青铜鼎，鼎身缠绕着肉眼可见的电流。
"终于见面了，林指挥官。
"带着电子杂音的音语从头顶传来。
林燮抬头看见监控探头闪着红光，走廊尽头缓缓降下防爆门，"你以为摧毁了我们在金三角的基地？
不，我们早在武王伐纣时就埋下了种子..."紫色雾气突然暴涨。
林燮感觉战术手表变得滚烫，表盘上的指南针开始逆时针疯转。
青铜鼎发出远古巨兽苏醒般的嗡鸣，鼎内浮现出星图般的蓝色光点——那分明是现代军用卫星的轨道图！
"拦住他！
"暗处的咆哮带着恐慌，"不能让他接触..."林燮纵身跃入鼎中。
---腐臭的河水灌进口鼻，林燮在剧烈咳嗽中惊醒。
手腕传来***辣的刺痛，不是战术手表，而是生锈的铁链。
他发现自己蜷缩在囚车里，粗麻衣襟还沾着紫色雾气的残渍。
"鬼...鬼啊！
"押送的差役踉跄后退，官刀哐当落地。
林燮眯眼适应刺目的阳光，看到自己映在水洼中的倒影：乱发覆面，左颊刺着醒目的"流"字，但眉眼确实是他二十岁时的模样。
记忆疯狂涌入。
这具身体的主人是镇北侯府庶子，因在贵妃生辰宴上打翻祭器，被扣上"冲撞天象"的罪名流放三千里。
真正的死因却是今晨路过黑松林时，差役头子王老三的那碗毒粥。
"王头儿，这...这是不是要找的东西？
"年轻差役颤抖着递来块腰牌。
玄铁打造的令牌沾着血污，正面浮雕着睚眦，背面却用微雕工艺刻着副星图——与青铜鼎内的卫星轨道图一模一样！
林燮浑身血液凝固。
这不是巧合。
"处理干净。
"王老三抹掉刀上血迹，几个民夫打扮的汉子从树林钻出，"侯府的人不能活着到幽州，这是相爷的..."囚车突然西分五裂。
林燮如猎豹般窜出，铁链绞住王老三脖颈的瞬间，他看清对方靴筒里露出的东西——那是一把格洛克17手枪的枪柄。
"你究竟是谁？
"林燮用德语厉喝，膝盖压碎对方肩胛。
前世在柏林受训的记忆汹涌而至，他本能地摸向对方后颈，果然在发际线处触到人皮面具的接缝。
王老三嘴角溢出黑血，眼神却透着讥讽："他们...在潼关等你..."话音未落，林燮突然听到弩机绷弦声。
七支狼牙箭破空而来。
他拽过尸体当盾牌，箭矢入肉的闷响中，瞥见三百步外松树梢头闪过金属反光——那是狙击镜特有的冷光。
在这个冷兵器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