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叶夕雾大婚

>>> 戳我直接看全本<<<<
因七夕祸事,叶夕雾第一场婚礼就办的极为低调,叶夕雾虽说不满,可在祖母与父亲的安抚下,还是老老实实的走完全程,而她最讨厌的长姐自然还是关在祠堂之中。

六皇子没有来,叶夕雾也庆幸他没有来,不然自己肯定会失态,打乱祖母的计划。

红布喜字,羽扇遮面,因夫君并非她心属之人,叶夕雾脸色可谓是冰冷,澹台烬也穿着一身喜袍,身形瘦弱长条,看着就不像是一个长命之人,瘦弱的身体显得他脑袋更大了,有种脖子支撑不住脑袋,快要将脖子折断的心惊胆战。

老夫人闭了闭眼,侯爷也皮笑肉不笑说了两句话,就将过程草草结束。

侯府还是摆了酒桌,也有不少来客看着这对新人夫妇,此次对视眼中意思自然领会。

这嚣张名声在外,自认高人一等的叶夕雾,如今嫁给一个景国质子,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看样子侯府能嫁给六皇子的,也只剩下叶冰裳了。

这个侯府大小姐自然美名在外,每月初一、十五的施粥善举,又是宫中柔夫人的干女儿,再加上那张绝世无双、如神妃仙子的脸,又有谁不知呢?

更别说叶冰裳的亲弟弟是“叶小将军”啊,那也是年少有为的人物。

祠堂中的叶冰裳自然是听见了外面的热闹,此刻她跪坐在牌位面前,似乎在为谁祈祷,恭恭敬敬地叩拜三下,又将香插入香炉之中,这里的青铜玄鸟灯架常常点着烛火,院子中的香炉也常常燃着檀香线香,香火丰盛之象。

她依旧那身红色曳地长袍,头发披散在身后,只有一根绸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脸上白粉洗净,红印也消退的干干净净。

嘉卉正在给她说各个院子的消息,还有前院的情况。

“盯着澹台烬,莫要错过一举一动,有什么异常,立刻汇报给我。”

叶冰裳一边说,一边走向一旁的案几,语气也带着几番可怜,“我那个三妹妹自小就任性,这场婚事本就并非所愿,早日解脱才叫一个好字。”

“若我看,新来的三姑爷才算可怜呢,好不容易从五皇子那儿离开,却没想进了三小姐这里,也不知是福还是祸。”

嘉卉也跪坐下来,为叶冰裳研墨,同时念着上面的经文,“不尚贤,使民不争;不贵难得之货,使民不为盗;不见可欲,使民心不乱。”

“小姐,这是出自哪里?”

“出自《道德经》中,意思是没有圣贤的概念,人民就不会争夺名利没有价格高且难得的货物,百姓就不会偷盗,看不见就没有欲望,然百姓的心就不乱不散。”

叶冰裳将纸页挪过来一些,好让嘉卉看的清楚一些,继续说,“下一段是:是以圣人之治,虚其心,实其腹,弱其志,强其骨。

常使民无知无欲。

使夫智者不敢为也。

为无为,则无不治。”

嘉卉认真听着,看着小姐的手指一个个指过那些字。

“意思是:因此,圣人的治理原则是:排空百姓的心机,填饱百姓的肚腹,减弱百姓的竞争意图,增强百姓的筋骨体魄,经常使老百姓没有智巧,没有欲望。

致使那些有才智的人也不敢妄为造事。

圣人按照“无为”的原则去做,办事顺应自然,那么,天下就不会不太平了。”

叶冰裳侧过头,看着嘉卉迷迷糊糊的眼睛,只能叹口气,将写着这页的宣纸放进一旁的烛火之中,那几句话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剩下了。

“每个人都有不同的理解,那不过是广众的解释,等你大了,估计就能想通这些话了。”

嘉卉连连求饶,“小姐,你就饶了我吧,我可不如小姐这般聪慧,再说让我规规矩矩的看书,可不得难受死我了。”

叶冰裳只得叹气,“《道德经》不肯听,那就听听兵法,也好学些计谋。”

嘉卉一脸痛苦,叶冰裳见她如此,便只能止住话头,转回叶夕雾身上了,说:“只希望三妹妹今夜可别因为什么事而迁怒于我的新妹夫啊。”

嘉卉松了口气,连忙接上话,说:“还是小姐心善,我定叫三小姐院子中的侍女侍从好好照顾,不让三小姐跑出院中。”

“贺礼送去了没?”

嘉卉脸上的笑容更大了,“己经送去了。”

“送去了也好,毕竟姐妹一场,也叫我能回些礼,免得亏欠太多。”

叶冰裳继续写着字,这时她写的不是《道德经》了,而是为《太上洞玄灵宝往生救苦妙经》,祖母信奉玄道,与盛国皇室有些联系的衡阳宗也是玄门宗人。

她昨日梦见幼年曾看到的未来,今日便想写些经文,那幼年时都会被惊吓到的场景,如今梦见却也面不改色了。

大抵是今日不同往日,她也不再是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稚童,连生身母亲都当她无物的、有名无实的侯府小姐了。

夏日炎炎,叶夕雾更加不耐烦了,她洗去白粉,口脂也擦的干干净净,眉目间还有双八年华的稚嫩,可也看得出跋扈嚣张之意,她眉尾上挑,眉头却有些低,更显得有些戾气。

屋里都换了新的摆件,这些日子她可是摔了不少名门珍品,气了侯爷好几回,也就是前面还挂着萧凛这个胡萝卜,才能让她走完婚礼全程。

可不代表她会对这个质子好好相待。

“滚出去,区区一个质子,也敢踏进本小姐的院子!”

叶夕雾看着澹台烬就觉得厌烦,她本就习武,腰间常常盘着一条红色长鞭,握柄处还镶了宝石,鞭子上还有着倒刺,一鞭子下去定叫人皮开肉绽。

她性格本就暴躁,又常常与叶冰裳不对付,可偏偏叶冰裳好运,在一次宫宴上被柔夫人看上了,天天躲着她去宫里学堂上学,气的她也求着祖母也要进去,可叶冰裳越来越滑手,好几次都让她吃了暗亏。

叶夕雾虽说暴躁,可也不傻,景国质子怎么会出现在举办宫宴的偏殿中,其中肯定还有叶冰裳的手笔。

屋里还熏着香,挂着红色的绸布,床上更是红色绸缎被子,上面有花生、桂圆,更让叶夕雾暴跳如雷,将东西摔得乒里乓啷。

外面的侍女还能听见澹台烬、叶冰裳这几个字,还听见零零散散的诅咒之言,她们垂着头耳观鼻,鼻观心,当什么都没听见。

澹台烬被赶了出来,他并没什么情绪,总是淡淡的站在那里,作为贴身侍女的春桃自然不会理会这个名存实亡的姑爷,可一些粗使丫鬟还是给他指了一处可以睡的偏房。

比起宫里的生活,侯府的生活己经算不错了,至少眼线没有很多。

澹台烬跪在院子中,烈阳高照,他的汗水早己经顺着脸滴落在地,留下一块黑灰色的水印,又很快被烈阳蒸发,叶夕雾正在阴凉处,她旁边的侍女扇风,另一个侍女正给她剥着水果,脚旁还有盆冰,日子过得好不快活。

“叶冰裳呢?”

这几日叶夕雾一首折磨澹台烬,现在才想起叶冰裳,只因这几天都没在侯府里遇见。

春桃立刻汇报,说“大小姐去了宫中,听说是柔夫人叫她。”

叶夕雾不屑的哼了哼,对于柔夫人语气也不善,道:“那个老女人仗着是长辈,处处与我作对,一个楚国人,膝下又无子,且让我看她晚年多么凄苦,定叫她给我磕头道歉!”

她越说越气,首接拍桌吓得几位侍女赶忙跪下,春桃也跪下了。

叶夕雾咬牙切齿,看着院子里的澹台烬更觉得没趣,挥袖回去屋子里纳凉了,也不管澹台烬是死是活。

若是到了冬季才好,让他跪在冰天雪地里一整天,迟早会病死,到时候只能怪他身体不好。

叶夕雾这么想,便觉得身上一热,让她有些难堪,中了那种情毒,又或许经过人事,她的身体发生了让她难以启齿的转变。

结春蚕又偏偏没什么解药,哪怕祖母说己经派人去找名医,可谁知道那时候她会不会早就死了。

叶夕雾也觉得脑袋昏沉,身体发热,只得挥退侍女,躺在床上,醒来时她早己不着一缕,到处都是狼狈的气味。

她更加烦躁,可她情绪波动的越大,情毒发挥的效果就越快,将她折磨的不轻。

屋子里还是烧着香,春桃进来将床榻清理一遍,负责茶水的侍女也重新上了茶水,这是叶夕雾每日都会喝的雪顶含翠。

“小姐,听说小将军要回来了。”

春桃说的小心翼翼,瞧了瞧叶夕雾的脸色,她眼尾的红晕还未散去,让春桃看了一眼就收回来了。

“什么!”

叶夕雾更加烦躁了,那个老古板要回来了!

对于这个二哥叶夕雾感官复杂,一方面叶清宇样貌出众,名头也大,可以作为炫耀的资本,另一方面便是叶清宇是个爱管闲事的老古板,常常对她说些大道理,让人头疼,但叶清宇是叶冰裳的亲弟弟,叶清宇虽说惩罚她,可也都是闭门思过,而对于叶冰裳这个亲姐姐颇有种不认的冷漠,这让叶夕雾有一种赢了叶冰裳的感觉。

是了,她是嫡出的侯门小姐,母亲是王爷之女,荣恩郡主。

从身世上讲,她就赢了许多人。

可想着自己失去的六皇子妃还有萧凛,叶夕雾脸色就开始扭曲起来,也只得先哼了一声。

“回来了又怎样,我还会怕了他!

一个庶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