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始建于1921年的新古典主义建筑正在吞吐晚风,罗马柱在月光下泛着森冷的釉光。
楼下的梧桐大道传来轮胎碾过落叶的碎响,父亲那辆劳斯莱斯幻影消失在街角时,旗袍下摆的苏绣玉兰还在簌簌发抖。
周曼如涂着正红色甲油的手指搭上我的肩,翡翠镯子撞出清泠的响。
她身姿婀娜,一袭修身的宝蓝色旗袍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旗袍上绣着繁复的金线牡丹,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闪烁,与她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更显得明艳动人。
那一头精心打理的波浪卷发,慵懒地垂落在她圆润的肩头,几缕碎发俏皮地贴在她***的脸颊旁,宛如旧上海画报里走出来的美人。
"宋小姐该改口叫二嫂了。
"她将金丝雀笼推到我面前,笼中鸟儿正用喙梳理翅膀内侧的绒羽,"沈家最懂怎么养金丝雀。
"我后退半步,后腰抵住冰凉的云石桌沿。
母亲临终前攥着的那对翡翠耳坠突然在太阳穴跳动,三十年代的老物件,此刻竟与周曼如腕间的镯子遥相呼应。
我身着一袭素色的淡粉色旗袍,没有过多华丽的装饰,只是领口和袖口处绣着精致的白色小花,淡雅中透着几分清丽。
一头乌黑的长发松松地挽成一个髻,几缕发丝垂落在白皙的颈边,更衬得我面容憔悴而楚楚可怜。
旋转楼梯传来脚步声,沈砚清的驼色大衣扫过铸铁扶手上的鎏金葡萄藤。
他身形挺拔,犹如苍松般屹立,修长的双腿被一条黑色的直筒西裤包裹着,皮鞋擦得锃亮,每一步都踏出沉稳的节奏。
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冷峻而深邃,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镜片后的双眸犹如寒星,深邃而锐利,仿佛能洞悉世间万物。
他的头发打理得一丝不苟,几缕碎发自然地垂落在光洁的额前,更增添了几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经过时带起一阵雪松混着皮革的气息,目光从我颈间掠过,像掠过拍卖图录上的青花瓷瓶。
"明天让陈师傅来量尺寸。
"他解开袖扣往书房走,"香港的慈善晚宴需要女伴。
"周曼如掩唇轻笑:"昭宁穿月白最衬肤色,记得配那串南洋珠。
"笼中雀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