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血色倒计时，绝境生算计
林晏没有丝毫犹豫，接过来，屏住呼吸，仰头一饮而尽。
强烈的苦味瞬间冲击着味蕾，激得他又是一阵猛咳。
“慢点喝，慢点喝。”
祖母轻拍着他的背，满眼都是心疼。
林晏忍着喉咙的不适，将药汁全部咽下。
他知道，这碗药恐怕己经耗尽了家中仅有的积蓄。
但他也清楚，仅凭这些普通的草药，想要治好他这奇怪的重病，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何况……奶奶她自己……他需要更有效的办法，需要钱，需要资源。
时间紧迫。
县试就在七日之后。
那是原身十年寒窗唯一的希望，现在也成了他唯一可能抓住的救命稻草。
唯有通过县试，取得生员功名，才能获得最基本的社会地位，免除部分徭役，或许能让祖孙二人稍稍喘息。
可他现在这副身子，别说去考场挥斥方遒，恐怕连走到贡院门口都是奢望。
强烈的求生欲和守护欲在胸中翻腾，与身体的虚弱和现实的绝望形成剧烈的冲突。
林晏紧闭双眼，牙关紧咬，试图从混乱的思绪和残破的记忆中，榨取一丝一毫的可能性。
就在此时，异变陡生！
毫无征兆地，林晏的视网膜上，仿佛被无形之笔骤然划过，浮现出一行猩红色的文字！
那文字笔画扭曲，带着一种古老与冰冷，仿佛首接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
检测到宿主强烈求生意志……归墟协议启动……绑定中……什么？！
林晏的心脏猛地一缩！
幻觉？
高烧引起的幻觉？！
他用力眨了眨眼，但那血红色的文字依旧清晰地悬浮在视野中，不随眼球的转动而移动。
不是幻觉！
紧接着，更多的文字如同血液滴落般，逐行浮现：绑定成功。
发布初阶生存任务：通过县试。
任务目标：于嘉靖十二年江宁县试中，取得案首名次。
任务时限：7日。
任务成功奖励：基础寿命+30天，解锁系统初级功能。
任务失败惩罚：灵魂湮灭，归于虚无。
一连串冰冷、不带任何感***彩的信息，如同钢针般刺入林晏的脑海。
他的呼吸骤然停滞，浑身的血液仿佛都在这一刻冻结了。
系统？
作为一个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现代人，林晏对这个概念并不陌生。
但此刻，当这传说中的东西真的降临到自己身上时，他感到的却不是狂喜，而是彻骨的寒意。
归墟协议？
这名字听起来就透着不祥。
案首？
不仅仅是通过，竟然要求是第一名？！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能活着进考场就算不错了！
七天时限？
失败惩罚是灵魂湮灭？！
这哪里是什么金手指，分明是悬在头顶的催命符！
“晏儿？
晏儿？
你怎么了？
脸色这么难看？”
祖母担忧的声音将林晏从震惊中拉回现实。
他看到祖母凑近的、布满皱纹的脸，看到她眼中的焦虑和疼惜。
“没……没事，奶奶。”
林晏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不能让祖母看出任何异常。
无论这所谓的“归墟系统”是什么鬼东西，现在，它似乎成了他唯一可能抓住的、打破绝境的希望，哪怕这希望是带着剧毒的诱饵。
他没有时间去质疑，去恐惧。
他必须立刻分析现状，做出判断。
他的目光重新聚焦在那血红色的文字上。
这一次，他看得更加仔细。
他注意到，这些文字的边缘并非完全稳定，偶尔会极其轻微地闪烁一下，如同接触不良的灯火。
同时，他的耳边似乎能捕捉到一种若有若无的杂音，像是电流穿过空气时发出的“滋滋”声，又像是某种频率极高的嗡鸣。
这种感觉很微妙，不像是幻听，更像是这“系统”本身就存在某种不稳定，或者说……瑕疵？
这发现让林晏心中一动。
一个完美的、无所不能的系统，和一个可能存在缺陷、甚至别有用心的系统，这其中的差别，或许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他开始快速思考：这个系统是真的，且首接与他的生存挂钩。
失败的代价是灵魂湮灭，他赌不起。
系统任务目标极其困难，但并非完全不可能。
原身的学识功底是有的。
关键在于他的身体状况，以及如何在七天内解决这个问题，乃至超常发挥。
系统提到了“解锁初级功能”，这是否意味着系统本身能提供某种帮助？
最关键的是，这个“归墟系统”到底是什么？
它的目的是什么？
那异常的闪烁和杂音又代表着什么？
无数念头在林晏脑中飞速运转。
他躺在床上，身体依旧虚弱不堪，但他的眼神却异常明亮，如同在黑暗中寻找猎物的孤狼，充满了冷静的算计。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流逝。
那血红色的倒计时如同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无声地催促着。
6天23小时59分6天23小时58分6天23小时57分……每一个数字的跳动，都像是在敲打着他的心脏。
绝境之中，唯有自救。
林晏缓缓闭上眼睛，掩去眸中所有的情绪。
他需要尽快了解这个系统，找到可以利用的一切资源。
既然被逼上了绝路，那就只能向死而生，杀出一条血路来！
那微弱的系统杂音，似乎在他耳边萦绕不散，仿佛来自深渊的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