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到屋里不时传来吵闹声,一男子大吼
“高高才六岁,这般对她,如何能受的住!”
“六岁又如何,她倘若不肯去,还不如冻死在外面的好,还有你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那屋里女子的声音传到耳朵里,比外面的天气还要冷,她也不想活了,这样的日子一分一秒也过不下去。
男子争执不过,开了门出来,小女孩已经倒在雪地里,男子大喊
“高高!高高!”
他奔跑过来,一把抱起女孩,就对着偏殿去了,偏殿几个丫头面面相觑,也不敢上前搭手,谁不知道,这二殿下府中,驸马不过是个虚头,没有实权,也没有尊容,不过因为长的好看,被二殿下看上,才做了驸马。
他摸着小女孩的头,手,冰冷的像个冰柱,小小的手上都是冻伤,驸马忍不住的哭了起来,一边给她输送法力,一边说着
“都是父亲不好,都是父亲的错,护不住你”
驸马本身法力不高,一顿输出之后也气息微弱,床上的小女孩终于恢复了一些气色。
第二日,驸马就拖着虚弱的身子去了宫里面见国君,请求和二殿下合离,当日宫里沸沸扬扬,他以死相逼,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带走白高高。
国君一听大惊失色,她三个孩子,白二的性格她如何不知道,从小霸道,国君逼得无奈也只能答应,可是白高高是白氏血脉,绝对不能让他带走,雪峰王族也绝不妥协。
二驸马失了魂一般,倘若不能带走白高高,他又何必和离,大雪天,他一步一步从国君宫中走了回去,才到门口,就遇到了二殿下。
她站在门口,犹如看一条狗般看着驸马,得意洋洋
“怎么,如今到直接去找母亲了,你何必多此一举,你要走便走,我绝不阻拦”
驸马歇斯底里大笑
“殿下呀殿下,这条路,我祝你顺遂,可你非要逼迫高高,那我便是身死,也会以身作符,让你永世不得安宁”
他说完就拖着疲惫的身躯越了过去,二殿下心里咯噔一下
“那又如何!别忘了,她也是我的孩子”
白高高,雪峰国王族,母亲白二殿下,祖母雪峰国君,姨母白大殿下,舅舅白三殿下。
雪峰神族,法力微弱,已经多年没有出现过法力高强的人,白高高出生的时候就有法力,且法力极强,被王室重视。
雪峰国时代女子为国君,她母亲作为二殿下,野心勃勃,一直都想代替大殿下做储君,从白高高出生之后,这样的想法更加的强烈,只可惜虽然大殿下碌碌无为,可为人老实踏实,对国君又是极为孝顺,所以国君并不想动摇她的储君之位。
驸马到了屋子里面看望白高高,她小脸冻得开裂,手脚都是冻疮,看到驸马还是挤出了笑脸
“爹爹,高高没事,爹爹不要伤心”
“高高放心,只要爹爹在一日,爹爹就不会让你母亲送你去的”
白高高伸出了小手
“爹爹”
驸马知道自己做不了主,就不在提合离的事情,可是驸马怎么也没有想到,在几天后的一个雪夜,门口停了一个轿子,白高高就这样被绑着扔了进去,嘴上绑了一块布,她母亲站在宫殿门口,目送着她离开,满脸冷漠。
那天的夜格外的冷,在常年积雪的雪峰国来说,寒冷已经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了,他们的体质也习惯了这样的寒冷,只不过大家都有狐裘保暖,或者在屋子里面,再不济的也会穿着厚实,可是只有她,薄薄的一层外衣,除了睡觉的时候,其他时候都在修炼法术,早就冻的不成样子。
她满脑子都是疑问,不知道马车颠簸了多久,到了地方,马车停在山脚下,矗立的雪山,只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道,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用绳子牵着她,在前面走着,嘴里念叨着
“但凡上了这座山的人,要把这一生都奉献给它,至死方休”
这话他也不知道重复说了多少遍,来来***,听到白高高都精神恍惚,被雪覆盖的小路上留下一大一小的脚印。
走了许久,她身体冰冷如同行尸走肉,感觉世界都颠倒了,终于到了一个门前,老者敲着门,“来新人咯”
半天没有动静,他又用力的敲了敲,更大声
“来新人咯!”
里面出来了一个人,头上戴着大大的帽子,看不清长相,或许是白高高意识模糊了,她只觉得自己快断气了,管他是什么,是人是鬼,反正也就这样了。
“今天的报酬给我”
老者伸出了手,对方放在她手里一块金锭,老者咬了咬,直接把绳子交给了对方
“她交给你了”
说完老者就转身离去,白高高又被人拉扯着进了院子,这里好安静,安静的听不到一个人说话,前面的屋子里有一个巨大的地底之门,那人把她拉到里面,摘下了帽子,露出了面容,一个十几岁的女子,看着很严肃,一言不发的走到白高高面前,帮她解开了绳子。
又去倒了一杯温水塞到白高高手中,白高高捂了好一会,才慢慢回过神来
“这里是?”
稚嫩的声音让那女子回过神来
“刺峰,简而言之,就是培养刺客的地方,”
白高高错愕
“难道,难道……”
她突然回想起几天前,母亲和父亲吵架,可能就是为了这个事情,瞬间脑子空白,她不相信,即便母亲在不喜欢自己,可是也不至于把自己送到这种地方
“那你也是刺客”
她小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不止是身体的寒冷,还有心里的寒冷,她明白自己被抛弃了
“我叫流星,是这里的刺客,到这里的时候比你应该大一些,”
流星低下头看着白高高身上的伤痕和冻疮,心里不免咯噔了一下,
“我看你这样子,难道穿不暖,吃不饱?神族还有这般人,要不是靠着法力,恐怕你都活不到这个时候了,”
说道这里,害怕的白高高才略微松了一口气,她虽然小,可是什么事情都明白,又没有选择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