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脑波调试，
监控录像显示第十二位受害者——那个戴金丝眼镜的银行经理——在***前三天，曾独自走进黑曜石诊所的地下室。
"看这个时间戳。
"小李拖动进度条，"他在里面待了西十七分钟，出来时领带系反了，但表情……"画面中的男人对着走廊镜子整理衣领，嘴角忽然扯出一个僵硬的微笑，像是有人用钩子提起他的面部肌肉。
"脑波调试。
"苏灵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她抱着一摞泛黄的档案，眼下浮着淡青色的阴影，"我查了父亲的旧资料，莫里斯在《神经科学期刊》上发表过论文，声称能用特定频率的声波同步多人的梦境。
"齐临接过最上面那份文件。
1927年的实验记录上，潦草的德文笔记间夹着手绘的脑部解剖图，某个区域被红笔反复圈出——旁边标注着"守门人的频率"。
"这不可能。
"齐临的指节敲在日期上，"除非莫里斯己经九十多岁了。
"苏灵沉默地翻开最后一页。
泛黄的照片里，七个穿白大褂的人站在青铜镜前，其中年轻得不可思议的莫里斯手腕上，蛇形印记清晰可见。
照片边缘写着一行小字：**第七次梦蚀实验，候选者存活率0%**。
---诊所的玻璃幕墙在正午阳光下像一块巨大的晶体。
齐临隔着马路观察进出的人群，突然按住太阳穴——某个高频噪音正往他颅骨里钻，像是生锈的钢丝在脑沟回上摩擦。
"你听见了吗？
"他问身旁的苏灵，却发现她正死死盯着诊所三楼窗口。
一个穿病号服的女孩贴在玻璃上，手指在窗面画出连绵不断的蛇形轨迹。
她的嘴一张一合，齐临通过唇语读出了重复的单词：**快逃**。
苏灵的手机突然震动。
未知号码发来的音频文件自动播放，沙沙的底噪中，莫里斯的声音带着诡异的回声："……当十三位候选者的脑波形成共振，门就会打开。
"背景音里，隐约能听见绳索勒紧的吱嘎声。
---齐临在警局洗手间用冷水拍打后颈。
镜中的自己瞳孔青翳更重了，像是有人往虹膜里滴了硫酸铜溶液。
他扯开衣领，呼吸骤然停滞——锁骨下方浮现出淡蓝色的蛇形轮廓，正随着脉搏微微搏动。
隔间里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
齐临踹开门，发现马桶水箱上摊开着《梦的解析》，血绘的图腾正从书页里渗出，在瓷砖地面蜿蜒成一条指向通风管道的轨迹。
管道深处，有什么东西鳞片摩擦的声响渐渐远去。
---苏灵在父亲书房的暗格里找到了青铜钥匙的配对物——一个刻满蛇纹的罗盘。
当她将钥匙插入中央凹槽，指针疯狂旋转，最终指向城郊的老教堂。
"那里根本没有教堂。
"齐临调出地图，"只有一片废墟。
"雨水开始敲打窗户。
苏灵举起罗盘，在闪电照亮的瞬间，指针变成了半透明的蛇信，舔舐着玻璃上倒映的齐临身影。
"有的。
"她声音发颤，"在1927年的火灾前，那是莫里斯第一个实验室。
"齐临的手机突然响起警报。
技术科刚破解的诊所数据库显示，所有死者生前都接受过名为"θ波强化"的治疗，而预约名单的第十三个名字，赫然是**苏灵**。
日期就在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