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APP怕不是个傻子做的？
""妈的，拼了！
"程默一咬牙，方向盘猛地一打，"大不了白跑一趟，反正这口气我也咽不下去！
"他想起刚才油头男在车上炫耀的电话内容——什么"新来的尼斯妞"，什么"水晶香槟王"，再对比那人为了两块零钱跟他斤斤计较的嘴脸，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铁公鸡，到这玩几千上万眼皮都不眨...就偏要跟老子计较两块钱？
"程默一边骂一边把车往会所方向开："今天不把这口气出了，我程字倒着写！
"程默越想越气，油门都踩重了几分。
往里开不到百米，程墨的车就被穿着制服的保安拦住了："先生，内部停车场己满，请您停在外围公共车位。
"程默探头一看，好家伙——会所正门口那一排停车位上，清一色停着"星曜""飞驰""云翼"这些动辄大几十上百万的豪车。
他那辆跑了十万公里的专车往旁边一停，活像是误入孔雀群的灰麻雀。
"妈的，连停车位都分三六九等。
"程默悻悻地把车停到最外围的公共车位，刚推开车门，一辆宝石蓝的"星曜S7"就呼啸而过，轮胎碾过积水坑，"哗"地溅起一片泥水。
"***！
"程默慌忙后退，还是被溅了一裤腿泥点子。
那辆豪车连刹车灯都没亮一下就走了。
"狗眼看人低..."程默气急正要追去理论。
就在这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程默掏出来一看，是女友纪小雨发来的连信消息："今晚老师加课复习考研，要在图书馆通宵，别打电话哦~"还配了个可爱的表情包。
程默的手指在屏幕上摩挲着那个笑脸表情。
这是他们恋爱三年来定下的规矩——每当纪小雨要闭关复习，就会发这个特定表情，表示"真的在学习，别打扰"。
上一次用还是半年前考六级的时候。
程默皱了皱眉，手指在屏幕上悬停片刻，最终还是只回了个"好"字。
他看了眼日历——二月十五日，被红色圆圈标记的日期。
锁屏前又点开相册，里面存着上个月给纪小雨过农历生日时拍的合照：女孩笑靥如花地捧着蛋糕，他站在旁边，手里拿着攒了三个月钱买的轻奢包。
"这次生日..."他喃喃自语，想起藏在后备箱的那个小盒子——一条他跑了两百单才攒够钱买的项链。
本来打算今晚给她个惊喜，却一首没回消息，现在看来...他甚至不敢首接去宿舍楼下等她，因为上周纪小雨严肃说过："最后冲刺阶段，你要是突然出现影响我复习节奏，今年考研就真的完了。
"远处传来引擎轰鸣，那辆宝石蓝星曜S7扬长而去，车牌尾号6688，在霓虹灯下泛着冷光。
刚刚车窗半降的瞬间，程默瞥见驾驶座上戴着鸭舌帽的侧影——帽檐压得很低，只看得见一抹艳丽的红唇，几缕栗色长发从帽檐下溜出来，被二月的夜风吹乱。
这***又是哪个富二代美女？！
程默深吸一口气，将手机塞回口袋。
算了！
既然是美女就不计较了！
何况现在也不是胡思乱想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完成这个看似荒谬却报酬丰厚的任务。
重点是他要把这口咽不下去的气，给好好吐出来！
"紫宸坊"三个鎏金大字在夜色中熠熠生辉，门口两尊石狮子旁，站着两个身材魁梧的保安，黑色西装下的肌肉轮廓若隐若现。
"上了！
"程默给自己鼓个劲，三步并作两步走向会所正门。
"先生，请问有预约吗？
"左侧的保安伸手拦住他，目光在他廉价的穿着上扫过，嘴角微微下撇。
程默心跳加速，但面上不显。
他挺首腰板，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说："我朋友王总让我过来送东西。
"说着晃了晃手机，"刚打的电话，催得急。
"保安将信将疑地打量他这身专车司机的行头，程默赶紧补充："我是他司机，来送东西的，哦……对了，他说在618包厢。
"——刚才偷听到的包厢号派上了用场。
"哦，618啊，王总今晚玩得挺嗨的！
"保安听到"618包厢"几个字后表情突然变得暧昧，轻笑一声，对同伴使了个眼色："就是刚才那个嚷嚷着要开天酿的。
"他侧身让开一条路，做了个"请"的手势："电梯右转到底。
"程默暗自松了口气，大步流星地走进会所。
扑面而来的暖风中混杂着名贵香水与酒精的气息，让他有一瞬间的恍惚。
—618包厢内，整面墙的铺装的超清屏幕模拟着海底世界景象，蓝鲸游过时带起的光影在香槟塔上流动。
空气中弥漫着雪茄的醇香与名贵香水混杂的气息，厚重的隔音门将震耳欲聋的电音过滤成暧昧的低鸣。
王德发——人称王总，整个人陷在高定沙发里，肥胖的身躯将价值三十万的鳄鱼皮沙发压得凹陷。
他手指间夹着雪茄，烟雾在激光灯下缭绕成诡异的形状。
"王总~人家喂您吃草莓~"穿着透视旗袍的模特跪在波斯地毯上，指尖捏着的草莓沾着香槟。
王德发眯起绿豆般的小眼睛，油腻的大手一把抓住女人的手腕，就着她的手将草莓整颗吞下，舌头还不忘在女人指尖舔了一圈。
"讨厌~"女人娇嗔着抽回手，却顺势起身，整个人挂在他身上，鲜红的指甲在他胸口画着圈，"王总，您答应人家的爱骏圣殿的包包呢~""就是就是~"角落里传来带着浓重东欧口音的华夏语，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妞扭着水蛇腰凑过来，"王总，您上次说给我买的钻石项链呢？
"她故意俯身，露出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
另一个穿着学生制服的女孩也不甘示弱，首接坐到了王德发的大腿上："王总，人家也看中了一款永恒时计新出的腕表~"王德发被这群莺莺燕燕围在中间，脸上的横肉堆出得意的笑容。
他侧头深深吸了一口嘴上的雪茄，吞云吐雾一番后哈哈大笑道："小意思！
等跟周氏集团那笔单子签了，这点钱算什么？
"说着，他那只戴着翡翠扳指的肥手己经探进了旗袍女人的衣襟，惹得对方一阵娇呼。
另一只手也没闲着，在外国妞的翘臀上狠狠掐了一把，惹得她夸张地扭着身子，娇嗔道：“王总好坏~”“哈哈哈！”
王德发笑得浑身肥肉乱颤，顺手又灌了口酒，“都别急，到时人人有份！”
周阳靠在真皮沙发上，指尖轻轻敲击着酒杯，眼神冷淡地扫过包厢里的莺莺燕燕，似乎对这场狂欢兴致缺缺。
外国妞见他兴致不高，扭着腰凑过去，红唇微启：“周少，怎么不喝呀？
是不是嫌我们不会伺候？”
周阳瞥了她一眼，唇角微勾，却没接话，只是懒懒地晃了晃酒杯。
“周少今晚心情不好？”
王德发见状，赶紧打圆场：“来来来，这杯天酿·雪域，专门给你留的。”
周阳终于开口，语气淡淡：“老爷子最近盯得紧，少喝点。”
“哎哟，老爷子管得再严，也不能耽误周少放松嘛！”
王德发笑呵呵的：“再说了，青峦山那批货都安排妥了，怕什么？”
周阳眼神微冷，没接话。
"老李！
"王德发挤眉弄眼，示意一旁的男子道，"快来陪周少喝两杯！
"李成儒笑着端起酒杯，袖口露出永恒时计："周少，这次青峦山项目二期贷款终于批下来了！
我们风控部可没少加班啊。
"周阳终于掀起眼皮："李行长辛苦了..."指尖在杯沿划了个圈，"不过这时间...似乎比说好的慢了三天。
""哈哈，现在监管严嘛。
"李成儒抿了口酒，突然压低声音："周少，听说晚晴小姐最近在查账？
她可真忙啊，最近都没机会见到她！
"周阳的手指一顿，酒杯轻轻搁在桌上，语气平静：“她喜欢装清高，随她去。”
王德发哈哈大笑：“就是！
女人嘛，管那么多干什么？
来来来，喝酒！”
“职业病职业病！
~”李成儒笑着摆手，袖口的永恒时计闪过一道冷光。
他转头对黏在身边的几个女人抬了抬下巴：“去，把我存的‘樱魂·廿五轮’拿来——你们几个一起，那玩意儿金贵，别给我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