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坠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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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将我叫到办公室,随即将手拍在桌上时,那声沉闷巨响下,像极了这跌宕起伏的日子。

“职高生就该有职高生的样子,你没这能力就别掺和这些学校的事情上,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你参加学生会不就是为了手机吗?”他的话混着键盘敲击下,在七月的高温下那颗炙热的内心下凝成了冰,冻极了我想去解释“用手机可以去查学习资料,更好去在学校生活”的舌头。

后面学会了在学校用烟去消遣自己无助的生活,尼古丁在喉咙里灼烧的瞬间,才会去淡忘在班级在老师面前必须低着头挨训的窒息感。

宿舍聊天总是在10点突然炸响,舍友突然提及,被七嘴八舌的去说,去开玩笑,不说话,又被人贴上清高高冷的标签。

我死死盯着天花板坏掉的风扇,听着下床翻身骂人时床板发出咯吱声,突然明白了“羊群效应”是怎样的锋利;当你成为不合群的那只,连呼吸都变成罪过。

(接上文)办公室的吊扇在头顶发出濒临散架的***,班主任的手指在桌面敲出军训时看齐的节奏,我盯着他袖口蹭到的粉笔灰,突然想起上周帮学生会搬教材时,他也是这样用"不自量力"西个字打发了我想申请图书角的提议。

手机在裤兜震了震,是妈妈发来的"今天吃排骨",消息框里的排骨汤在七月高温里蒸腾,却抵不过他说"参加学生会就是想拿手机特权"时,钢化膜边缘硌进掌心的刺痛——明明我只是想在值班时用办公电脑查中职考的网课资料。

小卖铺的烟盒在裤兜磨出毛边,我蹲在操场角落数蚂蚁,看它们被尼古丁熏得晕头转向地撞墙。

宿舍楼的方向传来王胖子标志性的笑骂,混着晾衣绳上校服拍打栏杆的声响,像无数根细针扎进后颈。

熄灯前的半小时最是难熬,李敏总把护发素倒在我毛巾上,陈雨欣故意把泡脚水溅到我床沿,而王胖子会在我翻开习题册时,用打火机点燃试卷边角:"哟,职高的状元郎又在装清华苗子呢?

"首到那天夜里,我躲在阳台给爸爸发消息:"能不能帮我申请外宿?

"输入法的候选框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手指悬在"发送"键上时,身后的玻璃门突然被撞开,王胖子的肥脸卡在门缝里,手机屏幕明晃晃映着我的聊天记录:"瞧瞧,这就是装清高的代价——要让全校知道你求着爹妈当逃兵吗?

"他抬手时带落了晾衣绳上的校服,衣摆扫过我脚边的调宿申请书,那是我用红笔在角落画了二十七个问号的废纸。

"外宿?

"李敏从蚊帐里探出半个头,睫毛膏在眼下晕成蝶翼,"你以为你是重点高中的公主?

"陈雨欣的笑声像生锈的铁丝擦过铁板:"不如让你爸给咱们宿管塞红包,省得每天查寝都盯着你装正经。

"王胖子突然逼近,狐臭混着烟味堵住呼吸,他指尖戳向我手机时,我听见钢化膜又裂开一道细纹——和三个月前班主任摔碎的那道,刚好在屏幕中央连成X形。

推搡中我的后背撞上晾衣杆,生锈的挂钩扯开校服领口,露出锁骨下方淡褐色的烫疤。

那是上周帮许明轩递烟时,他烟头不小心蹭到的印记。

王胖子的视线突然定在疤痕上,肥腻的嘴角扯出笑:"原来早跟社会哥勾搭上了,还装什么清纯?

"他掏出手机对准我,闪光灯在深夜里炸成白芒,我看见陈雨欣举着手机录像,李敏在给班群打字,而我的调宿申请书正被王胖子踩在拖鞋底下,边角浸满晾衣杆滴落的锈水。

"够了。

"楼道拐角传来打火机的咔嗒声,许明轩倚在门框上,校服第二颗纽扣永远敞着,露出纹身尾端的火焰。

他弹了弹烟灰,烟头在黑暗里划出弧线:"欺负新人很有意思?

"王胖子的肥肉抖了抖,喉咙里滚出不甘的哼声,却在许明轩走近时猛地缩了缩——对方袖口露出的刺青,正是上周校外混混打架时的同款图腾。

"跟我走。

"许明轩拽住我手腕,烫疤处传来细微的刺痛。

经过王胖子身边时,他突然低声说:"明天把烟钱结了,你抽的可是我的万宝路。

"楼道声控灯在我们身后亮起又熄灭,许明轩的宿舍门牌号在阴影里扭曲成诡异的笑脸,推开门的瞬间,混杂着酒精和碘伏的气味扑面而来,墙面上用红漆喷着"别惹老子",床脚堆着几罐过期的八宝粥,罐身爬满褐红色锈迹,像极了我永远洗不掉的校服领口污渍。

"他们说你想外宿?

"许明轩扔来一瓶冰镇矿泉水,瓶身凝着的水珠滴在我手背,冲淡了刚才推搡时的红痕。

我盯着他床头散落的中职考复习资料,突然想起他上周在走廊堵住我时说的话:"职高生就该认命?

"此刻他正用小刀在课桌上刻新的纹身,木屑落在"大专必过"的旧刻痕上,刀刃反光映出他眼底的红血丝:"留在这,我保你没人敢动。

"窗外飘起急雨,打在生锈的防盗网上噼啪作响。

我摸着口袋里皱巴巴的外宿申请书,听见许明轩的手机在裤兜震动,锁屏壁纸是个穿旗袍的中年女人——和我妈妈年轻时的照片,像从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他突然把小刀拍在我面前,刀柄上缠着褪色的红绳:"明天开始跟我们吃饭,别让我再看见你躲在操场抽烟。

"刀刃在台灯下泛着冷光,我想起刚才在办公室,班主任说"职高生就该学会低头"时,窗外的蝉正被烈日烤得发出濒死的嘶鸣。

现在许明轩的纹身随着呼吸起伏,像条随时会破土而出的蛇,而我即将握住的刀柄,不知是能砍断藤蔓的利斧,还是会更深扎进掌心的荆棘。

矿泉水瓶在桌上洇开一圈水痕,渐渐晕染成换宿申请书上被 tear 掉的那个"家"字——原来在这滩泥沼里,无论是向左还是向右,都是下沉的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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