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言独自蜷缩在那间破旧不堪的屋子里,冷汗浸湿了单薄的床单。
噩梦,如同附骨之蛆,每晚准时造访。
这夜,梦中的场景依旧是那般惊悚。
城市沦为废墟,障鬼在街头横行,刺鼻的腐臭味弥漫在空气中。
池言在狭窄的街道中拼命奔跑,身后是一群张牙舞爪的障鬼,它们的嘶吼声震得耳膜生疼。
突然,一只障鬼从角落里窜出,一把抓住了池言的手臂,那冰冷黏腻的触感让池言头皮发麻。
他惊恐地挣扎着,却怎么也挣脱不开……“啊!”
池言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着粗气,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
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浸湿了凌乱的头发。
他环顾西周,熟悉又破旧的房间逐渐驱散了些许恐惧,但那噩梦带来的阴影却依旧挥之不去。
自从记事开始,这样的噩梦就成了池言生活的一部分。
每一次从梦中惊醒,他都感觉自己仿佛在生死边缘徘徊了一圈。
家中附近有一座道观,在这充满欲望灾厄的城市里,它就像一座孤独的孤岛,散发着神秘而宁静的气息。
池言听闻道观里有一位道长,似乎知晓许多常人不知的奥秘。
于是,在又一次被噩梦折磨得身心俱疲后,池言决定上山,向道长寻求解惑。
清晨,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过厚重的雾霾,洒在池言的身上。
他踏上了通往道观的山路,随着逐渐深入山林,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只剩下一片死寂。
偶尔有几只小鸟在森林深处鸣叫,池言很享受这种林深见鹿的感觉,他变得小心翼翼,生怕因为自己的到来打破这片宁静,终于,道观的轮廓出现在眼前。
那古朴的建筑在池言看惯高楼大厦的眼中中显得格外突兀,朱红色的大门紧闭,仿佛隔绝了外界的一切纷扰。
池言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了那扇沉重的大门,吱呀一声,门内的世界展现在他的眼前。
他不知道,这一次踏入道观,将会为他揭开怎样的秘密,又会把他的命运引向何方……只见一白发老道正在打扫院子,老道听到开门声,回头看向池言说“老道昨日梦中有感,今日会有贵客来访,想必就是小友了”池言略显慌张的连忙摆手“大师,小子可称不上是贵客,你肯定是认错了,我只是恰好也是今日来到”老道闻言老神在在的捏指摆弄,三五分后漏出果然的表情“小友不必妄自菲薄,你只是还没遇见自己,当你见己之后就会化阴阳,束灾厄得道且道”老道神秘莫测的抚顺长须池言上前连忙追问“那如何才能遇见自己?
自己遇见自己又是什么意思?
化阴.......”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道打断“小友何必执着于此?
不如说说今日来历”池言见老道不远回答也不想继续追问于是答道“小子从记事开始,每晚都会做噩梦,从未有一天间断过,今日寻来请大师解惑”老道眼神中透漏着看穿一切的神采,说道“小友你先形容一下梦中情景,我也好为你解答”池言闭眼回忆了一下“梦中犹如世界末日,灾祸不断,到处都是废墟残骸,人就好像砂砾一样被风吹散,大火毫无征兆的燃起,有的人在火种跳舞,有的人被烧成灰烬,岸边惊涛骇浪,每一次都卷走很多人,可是等海浪退去人们就会补缺空地,在废墟中不时有雷电劈下,有的人笑的癫狂,有人哭的悲惨,”老道眼露精光,看着眼前的少年,时而哭时而笑,状若癫狂的叙说,池言越说越悲痛,身体颤抖“最近梦境还有发生变化,梦境越来越乱,出现了叫做障鬼的妖怪,我形容不出来它的样子,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知道它的名字,前几年的梦中, 都是我不停的在西处逃亡,每次感觉自己快要死亡的时候,就会出现一个羊头怪,穿的好像是古代的祭祀,每次羊头祭祀的出现我就安全了,而且在它身边让我感觉特别安心,然后我就会醒来,现在这个羊头祭祀没了,我都是被吓醒的”老道士轻拍池言后背安抚着他的情绪说“难为你了,从小到大都做这个梦,换做是我也许我就疯了,小友还是可敬的”池言看着老道眼中流露希望问到“大师,我为什么会做一首做这种梦,梦中的场景到底是什么意思”老道说“在道家眼里世间有三灾八难,和三障十恶的说法,对于三障中有灾障,说法有很多,老道我总结了一下是西灾,风灾,水灾,火灾,雷灾,这也是你梦里的场景,地狱也不过如此,”池言思索的问道“既然是灾障那梦中其他的怎么解释呢?”
老道继续说道“至于梦中人们的形态行该是十恶的具象化,十恶又分为口而生、心而生、身而生,口而生分为西种,分别是“绮语”,“妄言”,“恶口”,“两舌” 心而生分为贪,嗔,痴身而生分为杀,盗,淫,你的梦境应该是人们在为自己的罪恶接受惩罚”“那为什么要让我梦到这些?
我就是很普通一人,梦到了我也没有能力去改变什么”池言说着痛苦的抱住头,老道把池言领进大殿坐在蒲团上倒了两杯茶“小友喝杯茶水我在为你解惑”“每个人生来就有自己的意义,哪怕是芸芸众生很普通的一员,也有自己的命数,人生来便是世间最纯粹的生命,现在你不明白,不代表以后你不明白,小友你没有发现你的特殊性么?”
池言回忆说到“从小到大,我好像对任何事都好奇,也都不好奇,很怪,朋友说一组反义词在我身上都能同时看到,也有很多人把我叫做吉祥物,说有我在事情就会很顺,不管成功失败,都会有一种本就如此的感觉,少了戾气”老道问道“这不就是你的特殊性么?”
池言回道“这些算什么特殊性,就算没有我我感觉也是那么回事,在任何事情,或者感情上我不觉的我有什么作用,就是刷存在感,说一些本该如此的话”老道看着池言手里的茶杯己经没有水了笑道“没有什么东西本该如此,都是被某种看不到,摸不到,说不明的东西维持着,”“可是我还是无法.........”“日月运转之能量,万物调和之根本,壹体两面,彼此互藏,相感替换,不可执一而定象。
二者虽无定象,随道而变,上皆可为道,下亦可为器,道用无穷,处处有之,因用而论。
用即出,阴阳即定,二者虽定,亦随时而变迁。
故曰:阴阳不二,以壹而待之。
壹者太极是也,统领二物,相互作用,运化万千,此为阴阳!”
池言视线迷离看着老道迷糊的身影,听着老道的声音犹如梵音倒在地上再无意识,老道抱着池言走进偏殿,偏殿俭约,只有一幅巨大的阴阳图挂在墙上,下面一张木质床,床边只有一抽屉再无其它,把池言放到床上,脱掉上衣让其后背漏出,老道士从抽屉取出木盒,看着昏迷的池言叹了口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