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己经是他第七次重复模拟，结果依然相同——信标物质的量子态呈现人为干预痕迹。
"就像有人用意识首接拨动了弦。
"他喃喃自语，调出三天前林远进行意识连接时的脑波图谱。
两者频率曲线惊人地相似。
实验室的门禁系统突然发出短促的滴滴声。
赵明迅速关闭所有界面，屏幕上切换成普通的地质分析数据。
"权限验证通过，安全等级B-7。
"机械女声宣告着来者身份。
门滑开的瞬间，赵明闻到了淡淡的橙花香水味。
"深夜加班？
看来我们的地质学家对岩石有着非同寻常的热情。
"丽莎·科尔斜倚在门框上，黑色战术服衬得她像一道剪影。
她指尖转着一个小型全息存储器，"或者，你在找这个？
"赵明眯起眼睛。
存储器外壳上印着UNSC（联合国太空司令部）的鹰徽标记。
"军方什么时候开始对硅酸盐矿物感兴趣了？
""从我们发现有人试图黑进量子通讯数据库开始。
"丽莎将存储器抛给他，"放心，是干净的。
里面是艾德林人第一次接触时的原始数据，未经翻译版本。
"全息投影在空气中展开。
画面中的艾德林代表泽兰正在说话，但翻译系统被人为关闭了。
赵明注意到一个细节：每当泽兰提到"守望者"这个词时，他的光纹会呈现独特的螺旋状波动。
"看第三十七秒。
"丽莎突然靠近，发丝擦过赵明耳际。
她身上带着某种电离后的金属气息，像是刚从太空舱走下来。
画面定格。
泽兰的右手做出了一个细微的划动动作，在艾德林文化中这意味着"危险警示"。
但官方公布的翻译文本里，这里被译成了"技术共享"。
"有意思的是，"丽莎调出另一段影像，"三天前林博士完成意识连接后，他在麻醉状态下说了同样的话。
"赵明猛地转头。
实验室的蓝光在丽莎脸上投下冷峻的阴影，她的虹膜反射着数据流的微光，像某种夜行动物。
"他说了什么？
"丽莎的嘴唇几乎没动，声音轻得像尘埃落地："他们在驯化恒星。
"警报声骤然撕裂寂静。
红光开始旋转，将两人的影子拉长成扭曲的怪物。
广播里传来机械的通报："所有人员注意，B区实验室发生量子泄漏，立即启动三级防护。
"赵明冲向终端调出监控。
B区画面上，林远正站在量子通讯舱内，双手贴在舱壁上。
他的眼睛——赵明倒吸一口冷气——变成了与艾德林人相似的银白色。
"那不是泄漏。
"丽莎突然拔出脉冲手枪，"是召唤。
"她的枪口没有指向监控画面，而是对准了实验室角落的通风管道。
那里传来细微的、不属于任何人类设备的嗡鸣声。
管道盖板突然炸开。
一个金属球体悬浮而出，表面布满与信标相同的三环符号。
它分裂成十二个菱形面，每个面上都浮现出林远痛苦的面容。
"认知扫描器。
"丽莎扣下扳机，"艾德林人在收集他的记忆。
"蓝色脉冲束穿过球体的瞬间，赵明看到了令他血液凝固的画面：每个菱形面上都闪过火星地下的全息图，在那座巨型十二面体结构的中心，漂浮着数以万计的人类胚胎。
球体在消散前发出了唯一能被人耳捕捉的声音——林远的声线混合着泽兰的谐波共振："他们需要容器。
"灯光恢复时，通风管道完好如初，仿佛一切只是幻觉。
只有赵明手中不知何时多出的数据芯片证明事情真实发生过。
芯片表面刻着一行小字："火星北纬38°，等待黎明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