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昭站在沈府后院的桃树下，指尖轻轻抚过枝头一朵半开的桃花，粉白的花瓣上还带着晨露，像极了少女含羞带怯的模样。
"明昭。
"身后传来熟悉的呼唤，她转身，看见一身戎装的沈砚大步走来。
他比三年前出征时更加挺拔，眉目间添了几分风霜，却掩不住眼中的光彩。
"你回来了。
"明明有千言万语想说，到了嘴边却只剩这简简单单的一句。
楚明昭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厉害，像是要跳出胸膛。
沈砚走到她面前，伸手替她拂去肩头落花，动作依旧温柔，却让明昭感到一丝说不出的陌生。
"我回来了，带着战功和……"他顿了顿，目光闪烁，"和一个人。
"明昭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回廊下站着一个纤细的身影。
那女子约莫十七八岁，一袭白衣胜雪，面容清丽绝伦，却带着几分病态的苍白。
她怯生生地站在那里，像是一株随时会被风吹折的幽兰。
"这位是云霜姑娘。
"沈砚的声音突然柔和了几分，"我在北境战场上救下的孤女。
她家人都在战乱中丧生，无依无靠……"明昭敏锐地注意到沈砚说这话时，眼中闪过她从未见过的怜惜与柔情。
她的心突然沉了下去。
"云霜见过楚小姐。
"那女子缓步上前，盈盈一拜，动作如弱柳扶风。
抬头时，明昭分明看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转瞬即逝。
"云姑娘不必多礼。
"明昭勉强维持着大家闺秀的仪态，心中却已掀起惊涛骇浪。
当晚，沈家设宴为沈砚接风洗尘。
酒过三巡，沈老爷提起两家婚约，沈砚却突然放下酒杯，正色道："父亲，儿子有一事相求。
"明昭握紧了手中的帕子，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
"儿子想纳云霜为妾。
"沈砚的话如同一道惊雷，震得满座哗然，"她孤苦无依，儿子既已救了她，便该负责到底。
"明昭的父亲楚大人脸色骤变："贤侄，此事不妥。
你与明昭尚未完婚，怎可先纳妾室？
""正因尚未完婚，才更应说明白。
"沈砚看向明昭，眼中竟带着几分逼迫，"明昭向来贤良淑德，想必不会反对。
若她执意不肯，反倒是她不够大度了。
"明昭感到一阵眩晕。
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