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像素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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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像素心跳清晨的薄雾笼罩着写字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初升的朝阳,像一块未经打磨的茶色滤镜。

我站在便利店的冷藏柜前,手指在草莓牛奶和黑咖啡之间徘徊。

透过玻璃的反光,我看到晓梅正踮起脚尖去够最上层的饭团,马尾辫随着动作轻轻摆动,发梢在晨光中泛着柔和的棕色。

"第三排的照烧鸡排便当更新鲜。

"我装作不经意地走到她身旁,声音放得很轻。

在原本的时间线上,这是她最喜欢的便当,每天雷打不动的早餐选择。

她明显愣了一下,转身时饭团包装袋发出窸窣的声响。

"你怎么知道..."她的眼睛微微睁大,黑框眼镜后的眸子像是被雨水洗过的葡萄。

这个表情如此熟悉,让我想起多年后她女儿第一次吃到冰淇淋时的模样。

收银台前的队伍缓慢移动着,豆豆从钱包里掏出几枚硬币,在柜台上排成一列。

我注意到她左手小指贴着创可贴,边缘己经有些翘起。

记忆突然闪回——在那个下着大雨的傍晚,我帮她收拾办公桌时,发现抽屉里有个装满创可贴的哆啦A梦铁盒。

"你的关东煮。

"我抢先一步扫码付款,纸杯传递时,我的指尖碰到了她的手背。

那一瞬间的触感让我的呼吸停滞——她的皮肤比记忆中要温暖许多,不再是太平间里那种冰冷的触感。

电梯间里弥漫着洗发水和复印纸的气味。

我盯着楼层显示屏,在心里默数着秒数。

就在数字跳到"17"的前一刻,我侧身让开位置——晓梅抱着半人高的资料盒挤了进来,发间别着的星星发卡在灯光下闪烁。

"《心跳回忆》的企划书?

"我看着她怀中露出的彩页一角。

这个后来风靡一时的恋爱游戏,此刻还只是美术组抽屉里的几页草稿。

她下意识地抱紧资料盒,边缘的订书针刮破了我的衬衫袖口,发出细微的撕裂声。

当电梯发出超重警报时,我们不约而同地后退了半步。

她身上飘来的茉莉花香让我恍惚——这香气与多年后她婚礼上的捧花如出一辙。

"你先走。

"我抵住电梯门,她经过时发丝扫过我的鼻尖,那种微痒的触感比任何VR设备模拟的都要真实。

豆豆的工位被磨砂玻璃隔开,显示器的蓝光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我站在茶水间,数着她咬碎水果硬糖的次数——"咔嗒"、"咔嗒"、"咔嗒",第三次声响传来时,我端着咖啡走了过去。

"美式咖啡,双份奶不加糖。

"我将纸杯放在她堆满资料的桌角,热气惊醒了那株奄奄一息的仙人掌。

她抬起头,眉毛微微挑起,黑框眼镜后的眼睛流露出困惑。

"你怎么知道..."她转动着印有皮卡丘的陶瓷杯垫,指甲油剥落的食指无意识地描摹着图案。

"上周晨会你包里掉出咖啡券。

"我指了指她背包上摇晃的精灵球挂饰。

这个谎话我在心里排练过无数遍,真实情况是——在上一世,双份奶不加糖己经成了她一生的习惯。

午休时分,休息区的饮水机发出哮喘般的***。

豆豆在垃圾桶旁剥橘子,果皮在她掌心蜷缩成奇怪的形状。

我假装没看见她藏在杂志下的编程手册——那上面用荧光笔标出的段落,正是后来导致她项目延期的罪魁祸首。

"要冰块吗?

"我把可乐递过去,铝罐表面的水珠滴落在她帆布鞋上。

她接过的动作与二十三年后如出一辙,连小指翘起的弧度都没有改变。

"昨天那个特效..."她突然压低声音,"真的是你独立完成的?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她脸上投下条纹状的阴影,睫毛在光带间扑闪的样子让我想起她女儿第一次看到圣诞树时的表情。

当我说出一个专业术语时,她咬着的吸管突然变形。

这个本该在几个月后才被发现的技术问题,此刻正随着她逐渐放大的瞳孔,永远改变了时间线的走向。

员工食堂里,我端着餐盘穿过嘈杂的人群,在豆豆对面放下两罐汽水。

她正用筷子仔细地将青椒肉丝里的茄子挑出来,动作精准得像个外科医生。

这个挑食的习惯,后来完美地遗传给了她的女儿。

"不吃茄子?

"我夹走她挑出来的紫色块茎。

她突然用勺柄轻轻敲了敲我的餐盘边缘:"你总是在观察我。

"番茄炒蛋的汤汁随着她的动作溅到旁边的文件上,恰好盖住了下周的加班安排。

我递过纸巾时,邻桌爆发出激烈的讨论声。

她趁机把肥肉拨到我碗里的动作,与二十年后给她女儿准备便当时如出一辙。

防火通道的铁门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晓梅坐在通风管下的阴影里,手里捧着一台掌机。

我递过从后勤部"借"来的冰镇汽水,瓶身凝结的水珠打湿了她压在腿下的杂志。

"你看这个。

"她突然凑近,洗发水的香气混合着淡淡的汗味扑面而来。

屏幕上穿着婚纱的游戏角色让我的喉咙发紧——这个场景后来出现在她亲手设计的游戏结局里。

断电来得猝不及防,整个办公区瞬间陷入黑暗。

应急灯亮起时,我看到晓梅正踮着脚去够服务器机柜顶部的备用电池,运动外套下摆随着动作掀起,露出一截纤细的腰线。

"小心静电。

"我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拉下来,触到的皮肤比记忆中要温暖许多。

她掌心里躺着的纽扣电池,正是后来导致一场重大事故的元凶型号。

我们蹲在机柜后面,共享着一盏充电台灯的光亮。

她调试设备的侧脸被灯光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让我想起她女儿熬夜复习时的样子。

当我说出一个专业配置时,她突然用冰凉的可乐罐贴住我的脸颊:"你到底是哪个游戏公司派来的?

"走出公司大门时,哈尔滨的夜风裹挟着松花江的水汽扑面而来。

晓梅缩了缩脖子,把针织衫的领口拢紧了些。

"我送你吧。

"我从背包里掏出折叠伞,"六顺街那边路灯不太好。

"这个借口比实话实说要自然得多。

豆豆犹豫了一下,目光扫过公交站台稀疏的人群。

"不用麻烦..."她话没说完,雨点就砸了下来。

我撑开伞,她不得不往我这边靠了半步。

这个距离刚好能闻到她发间飘来的茉莉花香,混着雨水的气息,比任何记忆都要鲜活。

我们沿着中山路往南走,路灯在积水的地面上投下摇曳的光影。

晓梅的帆布鞋踩在水洼里,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她左手无意识地拨弄着手链上的珠子,这个习惯性动作在未来某天会变成紧张时的下意识反应。

"郝组长说下周要检查角色建模的进度。

"她突然开口,声音比雨声还轻。

我注意到她说这话时,手指绞紧了背包带子。

"他经常指导你的工作?

"我刻意放慢脚步,让这段路能走得更久些。

豆豆的眼镜片上沾了雨滴:"他说...我的风格太日式了,不符合市场..."她的声音里带着我不熟悉的迟疑。

我知道郝义所谓的"指导"是什么——他会把晓梅精心设计的角色改得面目全非,最后还要在评审会上抢功。

转过邮政街的拐角,一排老式居民楼出现在眼前。

豆豆停在第三栋楼前,指了指西楼亮着灯的窗户:"我到了,谢谢..."她转身时,檀木手链勾住了我的袖扣,发出细微的刮擦声。

"小心。

"我帮她解开缠绕的细绳,指尖碰到她手腕内侧的皮肤。

那一瞬间她像被烫到似的缩了缩手,手链上的珠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楼道里的感应灯时明时暗,豆豆站在楼梯口欲言又止。

最终她只是挥了挥手:"周一见。

"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这一日下班,我打着顺路的名义再次送豆豆回家,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

我突然问:“你的檀木手链几乎每天都带着...有什么意义嘛?”

豆豆突然指着路边的饰品店:"我的手链就是在那里买的。

"玻璃橱窗里陈列着各式手链,但没有一条是檀木的。

"郝组长送的?

"我状似随意地问道。

她摇摇头,碎发垂在耳边:"自己买的...不过他说太素了,要送我更好的。

"她的语气里带着微妙的矛盾,既像在解释,又像在说服自己。

周一午休时,公司走廊传来争执声。

我循声走去,看见郝义正拦着晓梅说什么,手里拿着个丝绒盒子。

晓梅抱着文件夹后退半步,后腰抵在了饮水机上。

"豆豆,"郝义的声音压得很低,"今晚的饭局你必须去,日本客户点名要见原画师。

"他用的是那个只有亲密的人才能叫的昵称,语气却像在发号施令。

我故意踢翻旁边的垃圾桶。

两人同时转头,晓梅趁机快步走开,左手不自觉地摸着空空的手腕——那里本该有串檀木珠子。

"有事?

"郝义眯起眼睛看我。

他西装革履的样子像个精英,但领带夹上夸张的LOGO暴露了品味——就像他修改过的那些模型,华丽却毫无灵魂。

晚上加班时,我发现晓梅的工位还亮着灯。

她正对着屏幕修改建模,右手边的马克杯己经空了。

我悄悄放下一杯热牛奶,她惊得差点碰倒数位板。

"吓我一跳..."她抚着胸口,檀木手链不知何时又回到了腕上,"谢谢。

""郝义说的饭局?

"她手指悬在键盘上方:"我...我说要赶稿。

"杯子里的热气在她眼镜片上蒙了层白雾,"但他把资料都拿走了,说要帮我调整..."我知道那些"调整"意味着什么。

在未来某个深夜,我会看见她对着被改得面目全非的设计图掉眼泪。

而现在,她只是抿着嘴继续画图。

周五下班前,暴雨突至。

晓梅站在公司门口焦急地看表——六顺街那趟末班车马上就要开了。

我撑着伞走过去:"走吧,我送你。

"雨幕中的能见度不到五米。

豆豆不得不紧挨着我走,身体时不时碰到我的伞柄。

转过第二个路口时,她突然开口:"其实...郝组长人不错,就是...""就是什么?

""就是太坚持己见了。

"她声音越来越小,"上次他把我画的精灵耳朵全改成了尖的,说这样才符合传统审美..."我差点踩进水里。

这个细节在未来会被她当笑话讲——在她终于学会拒绝郝义的"指导"之后。

而现在,她只是困惑地皱着眉头,手链上的珠子被雨水打湿,泛着幽暗的光。

日子一天天过去,和穿越前的上一世一样,我与豆豆越发熟稔,一起吃午饭,工作,聊天,开玩笑,甚至上班世界偷偷摸鱼联网教她玩星际争霸。

她仿佛也习惯了我的存在。

我当然知道,这也是为什么当初懦弱的自己有勇气和豆豆表白的原因送她回家己经几乎变成了日常,走到她家楼下时,豆豆突然从包里掏出个东西:"给你。

"是张手绘的星际争霸单位图鉴,每个兵种旁边都标注了可爱的颜文字。

"周六...还继续教我玩吗?

"她问这话时没看我眼睛,手指绕着那串檀木珠子转圈。

雨滴从她发梢滑落,经过耳垂,最后消失在校服领口里——这个画面我会记很久,比任何游戏CG都清晰。

"当然。

"我接过那张图纸,纸张边缘有些潮湿,"求之不得。

"她转身跑进楼道,手链在雨声中发出细碎的声响。

我站在原地,首到西楼的灯亮起来。

雨水顺着伞骨流下,在地面汇成小小的漩涡。

这个夜晚普通得不能再普通,但我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然改变——就像游戏里那些看不见的好感度数值,正一点一点往上涨,然而,每次闪过我脑海的,依旧是上一世表白时,豆豆委婉拒绝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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