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游乐园里的心跳陷阱
糖糖穿着蓬蓬纱裙,头上戴着米妮发箍,正趴在车窗上数旋转木马的彩灯,突然指着驾驶座惊呼:“爹地的司机叔叔会变魔术!
昨天还是黑色西装,今天就变蓝色了!”
陈特助从后视镜里无奈苦笑——总裁为了陪小祖宗,特意调了休,还逼他准备了二十套不同颜色的西装,就为了哄孩子开心。
“糖糖,牵好妈妈的手。”
薄夜沉下车时自然地护住两人头顶,指尖在林小羽手腕上停留半秒。
她穿了件淡蓝色连衣裙,是他当年送她的设计师品牌,没想到六年后依然合身。
旋转木马前,糖糖非要选最顶层的白马,转头冲薄夜沉喊:“爹地抱妈妈上去!
妈妈怕高!”
林小羽正要拒绝,己被薄夜沉打横抱起,熟悉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像回到新婚那年的跨年夜。
“你怎么知道我……”“你穿高跟鞋走楼梯都会攥紧扶手。”
薄夜沉低声打断,目光落在她发间闪烁的碎钻发卡——那是他们结婚周年时,他亲手别在她鬓角的。
当时她说:“以后每年都要陪我来游乐园,我要当一辈子的小公主。”
木马启动,糖糖在前面咯咯笑,林小羽却盯着薄夜沉衬衫上的暗纹出神——是她设计的“星轨”系列图案,这个发现让她指尖发烫。
原来他不仅收购了她的工作室,还把她的设计穿在身上。
“ Mommy快看!
爹地给我们买棉花糖!”
糖糖举着比头还大的粉色棉花糖蹦过来,却故意手滑,让糖丝粘在薄夜沉西装上,“哎呀,要擦好久呢,不如爹地脱下来让妈妈洗?”
林小羽看着薄夜沉配合地解西装外套,突然想起六年前的暴雨夜。
她抱着离婚协议在雨中奔跑,他追上来时西装全湿,却固执地把外套披在她肩上,自己发着高烧在医院躺了三天。
“阿羽,当年在民政局……”薄夜沉话未说完,糖糖突然指着远处的城堡尖叫:“烟花要开始了!
爹地快带妈妈去最佳观赏点!”
观景台角落,人潮被烟花吸引,只剩下他们三人。
糖糖借口找小熊玩偶,蹦蹦跳跳跑开,临走前对薄夜沉比了个“加油”手势。
烟花在夜空炸开,映得林小羽侧脸像镀了层金。
薄夜沉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盒,里面是支镶着碎钻的绘图笔——和她当年遗失的那支一模一样。
“你在伦敦设计的‘重逢’系列,我每一款都买了。”
他声音很轻,盖不过烟花的轰鸣,“这支笔的笔尖,是用你大学获奖作品的碎钻融铸的。”
林小羽指尖颤抖,想起在伦敦的日子。
每当她画不下去时,糖糖就会抱着小熊爬过来,用沾着颜料的手戳她的脸:“妈妈画爸爸好不好?
糖糖要看爸爸牵妈妈的手。”
“薄夜沉,你明明知道当年我……”“我知道你没流产。”
薄夜沉突然转身,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我调了当年医院的监控,看见你揣着保胎药在走廊哭了三个小时。”
回忆如潮水涌来——2018年10月,她在医院拿到流产同意书,却在签字时看见薄夜沉的备注:“保大人”。
那一刻她才明白,原来他并非要放弃孩子,而是在家族压力下,用最后的温柔为她争取生机。
“为什么现在才说?”
林小羽抬头,睫毛上沾着烟花的光,“这六年,我以为你……”“以为我薄情寡义?”
薄夜沉自嘲地笑,指尖划过她眼下的泪痣,“当年薄母病重,需要陆家的救命药,联姻是唯一的办法。
我签离婚协议前,刚把你的名字刻进薄家祠堂。”
糖糖躲在石柱后,举着迷你相机拍个不停。
小本本上又多了一行字:“第二天:爹地坦白当年秘密, Mommy 掉金豆豆,奖励两颗彩虹糖!”
过山车的轰鸣声中,薄夜沉突然掏出张泛黄的纸——是她当年没带走的孕期日记,最后一页画着两个牵手的小人,旁边写着:“如果宝宝像爸爸,一定是个大帅哥”。
“糖糖第一次叫‘爸爸’时,我在视频里听了一百遍。”
林小羽突然开口,声音发颤,“她发烧到39度,还抱着小熊说‘等爸爸来’,可你当时在……”“在苏黎世谈并购案,错过了她的周岁宴。”
薄夜沉接过话,眼中满是痛楚,“后来我才知道,你为了给她治病,卖掉了所有的设计手稿,包括那幅准备参展的《星月夜》。”
烟花渐歇,糖糖跑回来,手里多了串情侣手链:“售货员姐姐说,戴这个的人会永远在一起!”
她踮脚给两人戴上,自己则举着迷你手链晃了晃,“糖糖是小吊坠,永远挂在爸爸妈妈中间!”
暮色里,薄夜沉突然蹲下身,认真地看着糖糖:“宝贝,爸爸以后每天都会陪你搭积木,送你上幼儿园,参加你的每一场亲子活动。”
他抬头望向林小羽,目光灼灼,“也会陪妈妈完成所有未完成的梦想,比如……”他指了指远处亮灯的城堡,“在这里补一场婚礼。”
糖糖立刻掏出小本本划重点:“第三章计划:逼爹地跪键盘求原谅,逼 Mommy 试婚纱!”
返回停车场时,薄夜沉的手机突然震动,是老宅来电。
他看了眼号码,正要挂断,却听见林小羽说:“去接吧,我知道薄母的病情己经好转,去年还托人给糖糖带了玉佩。”
他愣住,突然想起陈特助说过,伦敦的华人圈子里,有位神秘夫人总在资助儿童医疗基金——原来她从未真正远离,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参与着他的人生。
加长林肯驶入夜色,糖糖早己在安全座椅上睡着,小手还攥着薄夜沉的袖扣。
林小羽看着仪表盘上的摆件——是她六年前放在他车里的幸运星,突然发现每颗星星上都有细小的字。
“阿羽别怕,我在”“阿羽笑起来最好看”“等我们老了,就去瑞士开家小画廊”……泪水突然涌出眼眶,她终于明白,那些被误解的岁月里,他从未松开过手中的线。
而现在,随着糖糖的“侦探计划”推进,两颗曾被命运拨弄的心,正沿着小包子画出的轨迹,重新靠近。
车在红绿灯前停下,薄夜沉突然转头,眼中倒映着街灯的暖光:“明天带你去看样稿,新一季的珠宝主题叫‘糖心轨迹’,主钻是糖糖周岁是我埋下的星光蓝宝石。”
绿灯亮起,引擎声轻响。
林小羽摸着腕间的情侣手链,突然发现吊坠是三个相连的星星——大的护着小的,小的牵着中的,正如他们此刻的距离。
有些误会,需要用时间来解开;而有些爱,早在血脉里打下了烙印。
当糖糖的小本本翻到第三页时,属于一家三口的甜蜜冒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