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
"他的嗓音低哑，指腹带着枪茧，一下一下摩挲着那处细嫩的皮肤，像是要硬生生将那朵玫瑰擦去。
沈知微被他抵在更衣室的雕花木门上，身后是冰凉的镜面。
她仰头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面翻涌着她从未见过的暗潮。
"只是……大学时纹的。
"她轻喘着回答，指尖无意识地揪住了他军装前襟。
"大学？
"霍临川冷笑一声，突然扯开自己的领口。
沈知微倒吸一口冷气——在他心脏正上方的位置，赫然纹着一模一样的玫瑰，只是花瓣边缘泛着陈旧的暗红，像是被血浸染过。
"十二年前，你亲手纹的。
"他扣住她的后颈，强迫她看向镜中，"你说这是……"镜面突然泛起涟漪。
沈知微惊恐地看见镜中的自己穿着染血的护士服，正用手术刀抵着霍临川的喉咙。
而现实中的霍临川却俯身，薄唇贴上她颤抖的纹身。
"不死不休的契约。
"圣玛利亚医院·午夜林晏之的白大褂在停尸间的绿光下泛着鬼气。
他手中的解剖刀精准地划开尸体第三根肋骨，取出一枚带血的怀表。
"第11号实验体。
"他对着空气自语，"还是没能阻止他们在南京路相遇。
"怀表盖弹开的瞬间，沈知微的声音从里面飘出来："霍临川，下辈子别做军阀了……做我的病人吧。
"林晏之突然暴怒地砸碎怀表。
玻璃碎片划破他脸颊，血珠溅在沈知微的档案上——那张现代大学入学照的锁骨处，玫瑰纹身清晰可见。
"为什么偏偏是这次……"他抚过照片，金丝眼镜后的眼神癫狂，"为什么这次你带着标记回来？
"霍公馆露台·黎明前沈知微在噩梦中惊醒时，发现自己被霍临川搂在怀里。
他军装外套裹着她，指尖却流连在她锁骨纹身上。
"1935年6月15日。
"他突然开口，"你第一次杀我，用的就是纹这把刺青的针。
"晨雾中，沈知微看清他胸口纹身下掩盖的针孔伤痕。
那些细密的痕迹排列成花瓣形状，每一针都是她亲手刺下的。
"疼吗？
"她鬼使神差地问。
霍临川低笑，执起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你刺第十二下的时候，问我为什么不躲。
"他的心跳在她掌心下震耳欲聋。
"我说……"他俯身，气息烫红她耳尖，"沈小姐拿针的样子，比拿手术刀温柔多了。
"法租界咖啡馆·午后沈知微的咖啡杯突然炸裂。
褐色液体在桌面上蜿蜒成南京地图的形状，而霍临川正将一枚子弹推到她面前。
"7.62mm口径。
"他语气平静，"1937年12月13日，你会用这颗子弹打穿我的心脏。
"阳光透过彩窗，在他睫毛下投出蛛网般的阴影。
沈知微突然抓住他手腕："如果我不想杀你呢？
"霍临川沉默许久，突然扯开她衣领，在玫瑰纹身旁狠狠咬下一口。
"那就纹上第十三瓣花瓣。
"他舔去血珠，眼神疯狂又温柔，"让我看看……这次能不能打破轮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