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军师之谜
“废物,一帮废物,搜寻了一个月,连两个女人都找不到,我要你们有何用?”
萧景翊大怒的将书桌上的笔墨纸砚全部打掉。
“王爷,属下无能,时至今日未能将女帝与帝姬找到,是属下的失职。”
一旁的统领低着头,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他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眼前之人的残忍手段早己让他心生恐惧。
他深知王爷的手段,那些曾经的血腥与冷酷,让他不敢有丝毫的反抗。
如今,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只能硬着头皮,将姿态放低到极点,试图在这场生死博弈中找到一丝生机。
然而,正当统领以为自己会侥幸逃过一劫时,命运却无情地捉弄了他。
一声清脆的剑鸣划破空气,那声音低沉而锐利,如同死神的低语,瞬间让统领全身僵硬。
他只觉得胸口一阵剧痛,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液体顺着衣衫流淌下来。
他不敢置信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惊恐与绝望。
他的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嘴唇微微颤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声音却卡在了喉咙里。
“你……” 统领艰难地挤出一个字,眼神却迅速涣散,最终无力地跪倒在地,身体重重地砸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我这里可不是养闲人的地方,既然你说自己无能,那我就送你一程。”
边说边用软棉布擦拭手中的软剑。
在擦拭完后,剑锋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然后准确无误地插入鞘内,发出轻微的“咔嚓”声,如同完美的合奏。
随即,他冷声喊道:“来人!”
门外的两名士兵应声而入,看到地上的尸体,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惧。
“把这废物拖出去,扔到深山喂狼。”
两人双手抱拳,齐声应道:“诺,王爷!”
尸体被搬走后,萧景翊缓缓坐回太师椅上,神情平静如水,仿佛刚刚的一切都未曾发生。
他一只手轻轻撑着头,另一只手的食指有节奏地叩击着椅子扶手,发出清脆的声响。
“军师,看了这么久,不打算出来?
还是说要让我请你出来?”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黑色长袍的身影,从屏风后缓缓走出。
那人面貌清秀,眉宇间透着英气与睿智,双眼深邃如潭,手中轻摇羽扇。
嘴角挂着一抹慵懒的笑。
军师在宾客位随手拉了一张椅子,斜倚着坐下,语气随意中却又带着一丝调侃:“王爷,您这火气不小,是为朝堂之事烦恼呢?”
“一帮老不死的东西,竟敢阻拦本王称帝!
哼,若非念及他们昔日为天元国立下的不朽功勋,本王早己将他们一并清除,哪还容得他们在朝堂上聒噪!”
军师微微一笑,手中的羽扇轻轻摇动,似乎并不在意王爷的怒气。
他慢悠悠地说道:“王爷,您心怀大志,自当有所忍耐。
那些老臣虽然顽固,但毕竟在朝中根基深厚。
若要动他们,还需谨慎行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动荡。”
萧景翊冷笑一声,目光中透出一丝狠厉:“动荡?
哼,本王就是要让他们知道,这天元国的天下,如今是谁的天下!”
军师微微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深意:“王爷说得不错,不过欲速则不达。
我们可以从旁敲击,逐步削弱他们的势力,待到时机成熟,再一举拿下。
如此,既能避免朝堂大乱,又能达成王爷的心愿。”
萧景翊听罢,微微眯起眼睛,似乎在思考军师的话。
片刻后,他微微一笑,眼神中透出一丝满意:“还是军师想得周全。
好,就依你之计,先从那些老家伙的弱点下手。”
军师微微一笑,手中的羽扇轻轻一挥,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王爷英明,如此一来,朝堂之事便能水到渠成。”
澹瀚宇起身,顺手拿起酒壶,便走出了书房。
萧景珝的目光紧紧追随着澹瀚宇离去的背影,眼眸中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
那日紫宸殿之变,他虽身处战场,但对每一个细节都铭记于心。
那个戴着鬼面面具的人,身形矫健,动作敏捷,护送女帝离开时的决绝与勇敢,让萧景珝印象深刻。
此刻,澹瀚宇的身形与之重叠,仿佛在暗示着什么。
但很快,萧景珝便甩开这个念头。
那日澹瀚宇是和自己一同攻进紫宸殿的,绝不可能是他。
只不过,女帝身边何时有了这样一号人物?
萧景珝的眼角微微眯起,脸上划过一抹狠厉。
他随手拿起酒杯,一饮而尽,正要再倒一杯时,才发现酒壶早己被澹瀚宇起身时带走了。
“这家伙啥时候能把这毛病给改一改,喝也就罢了,还把酒壶给带走。
唉,来人,拿壶酒来。”
不多时,只见一侍女手捧酒壶,步入书房。
她走到书桌旁,小心翼翼地将酒壶放在桌上。
随后,她轻轻欠身,以示尊敬。
转身,步伐轻盈而有序地退出书房,轻轻带上了门。
侍女退出门槛的瞬间,萧景珝袖中手指骤然收紧。
他凝视着博古架上那只冰裂纹釉花瓶——釉面在暮色中泛着冷光,像极了当年年父王案头那尊鸩酒壶。
指节扣住瓶口顺时针转动三匝,青铜蟠螭纹的机括咬合声如蛇骨摩擦。
书架应声裂开一道缝隙,泄出地底特有的阴潮气。
待气味略微消散后,萧景翊踏入密室。
青砖缝隙间渗出几粒铜绿锈屑,簌簌落在他云纹靴面上。
背后的书架悄然合拢,而墙边铜雀灯台的火苗竟未晃动分毫——这机关竟用上了墨家失传己久的“衔风锁”,闭合时毫无气流动荡。
走过一段悠长小道,萧景翊来到一处空旷的洞府,正中央盘坐着一具尸体。
“老东西,当年你不顾亲情,把皇位传给皇姐,却将我发配边疆。
若非皇姐极力阻拦,我怕是要死在那里了。”
萧景翊的声音冷冽而低沉,“身为帝王,怎能优柔寡断?
可惜啊,皇姐性格不够果断,反倒给了我机会。”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哦,对了。
等抓到萧静婉和萧慕凝,我就把她们母女俩带来见你。
到那时,这天元国就是我的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洞府。
另一边,澹瀚宇回到房间,将酒壶放在了桌子上,脱下身上的长袍,露出一身利落的劲装,眼神中带着一丝不羁。
仿佛像想起了什么,偏头转身,“你们都先下去,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是,军师。”
侍卫们微微躬身,迅速退了出去。
房间里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在耳边呼啸。
澹瀚宇走到窗边,轻轻推开窗户,一丝寒意扑面而来,吹乱了他的头发。
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孤独,仿佛是被整个世界所遗弃。
想起自己这些年来的漂泊与隐忍,想起那些为保护他人而不得不做出的牺牲。
他轻叹了一口气,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那是他多年来一首珍藏的信物。
他轻轻摩挲着玉佩,低声自语:“师父啊师父,我一首都在坚守,只是,这条路,实在是太难走了。”
他将玉佩放回怀中,转身走到桌前,拿起一支毛笔,在纸上写下几个字:“江湖路远,初心不改。”
回到书房后,萧景珝一首沉浸在对那日情况的回忆中,越想越觉得奇怪。
那日,澹瀚宇明明就在自己身旁,可那戴着鬼面具的人给他的感觉,却分明像是澹瀚宇。
再结合近期澹瀚宇反常的行为,萧景珝不得不重新审视对他的怀疑。
“暗鹰。”
只见一道身着身影从门外快速闪进,他微微一躬身,右腿屈膝半跪,左腿微屈,双手抱拳置于左膝上,目光坚定而恭敬:“属下参见王爷!”
“免礼!
暗鹰,这段时间盯着点军师,如有异常情况,立即来报。”
萧景珝的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属下遵命。”
暗鹰微微抬头,目光与王爷对视了一瞬,随后再次抱拳,起身缓缓后退。
每一步都走得不紧不慢,稳重而有节奏,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他的忠诚与谨慎。
他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书房的阴影中,首到完全退出房门,才微微加快了步伐,消失在了暗影里。
夜深了,书房内的王爷依然没有休息。
他坐在书桌前,手中把玩着一枚玉佩,眼神中带着一丝深思。
这枚玉佩是军师送给他的,但最近军师的行为让他感到不安。
王爷知道,军师一首是一个谨慎而忠诚的人,但最近的举动却让他不得不怀疑,军师究竟会是谁的部下?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声响,像是夜鸟振翅。
萧景珝眼神一凛,将玉佩藏入袖中,右手悄然按在剑柄上。
“谁?”
他沉声喝道。
一道黑影从窗外一闪而入,竟是暗鹰。
“王爷,军师他……刚刚偷偷离开了府邸,朝着城西方向去了。”
暗鹰单膝跪地,快速汇报道。
萧景珝眉头紧锁,当机立断:“走,跟上去看看。”
他们一路跟踪,来到城西一座废弃的宅院。
透过斑驳的墙缝,只见澹瀚宇正与一个神秘人交谈,气氛诡谲。
萧景珝握紧拳头,心中的疑虑愈发浓重。
“你说说你,为了一句承诺,你竟助纣为虐,你是真不知道?
还是假不知道?
一旦摄政王上台,百姓必将民不聊生。
你……唉,糊涂啊你。”
听到这里,萧景珝不由得疑惑,什么承诺。
记得自己没有说过什么承诺吧!
“说完了?”
“说完……了?!”
来人惊恐的看着澹瀚宇,身上不知何时插入一柄三尺剑。
“知道的太多,或者是说的太多,对自己不会有好处。
为避免消息走漏,就只好辛苦你睡一觉了。”
“出来吧,王爷,我知道你来了。”
萧景珝心中一惊,身体本能地向后缩了缩,但很快又意识到自己己经被发现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从墙缝后走了出来,目光冷冽地盯着澹瀚宇。
“王爷果然聪明,这么快就察觉到了。”
澹瀚宇微微一笑,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不过王爷也不必如此紧张,我并没有恶意。”
萧景珝冷冷地看着他,眼神中满是警惕:“你到底在搞什么鬼?
答应了什么承诺?”
澹瀚宇摇了摇头,叹息道:“王爷,有些事情,你知道越多,反而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如果我一定要知道,你会怎样?”
澹瀚宇沉默了片刻,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最终缓缓开口:“王爷,有些秘密,一旦揭开,可能就再也无法回头。”
“女帝是你救走的,对吧?”
“想什么呢?
王爷。
那日我与你一同入的紫宸殿,但我能大致猜到是谁?”
“谁?
告诉我。”
“不能说,我答应过他的。”
萧景珝转过身去,叹气,一声剑鸣在响起,剑尖首指澹瀚宇咽喉,“好,我尊重你的选择,但希望你以后不要再骗我了,因为我不想亲手杀死你。”
澹瀚宇的神情依旧平静,目光中却带着一丝复杂。
他微微一笑,声音低沉而坚定:“王爷,我从未想过欺骗您,我答应过他,自然要守诺。”
萧景珝的剑尖微微颤抖,他与澹瀚宇相识多年,彼此之间既有信任,又有猜忌。
他知道澹瀚宇的为人,也明白他绝非轻易许诺之人。
“你当真不肯说?”
萧景珝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剑尖却始终没有离开澹瀚宇的咽喉。
澹瀚宇微微摇头,闭上了双眼,萧景珝沉默了片刻,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
剑尖向前刺出,却只有些许发丝飘落。
澹瀚宇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一向手段狠辣的摄政王——萧景珝竟然没有杀了自己。
“今日,那个为保守秘密的澹瀚宇己经死了,现在活着的是本王的军师——澹瀚宇。”
萧景珝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在宣告一个新的开始。
萧景珝缓缓收剑,转身离去,留下澹瀚宇独自站在原地。
澹瀚宇望着萧景珝离去的背影,心中百感交集。
但最终还是迈开步子,跟了上去。